“那说说怎么了?”
白束只觉嗓子发干,斟酌了好久才缓缓开口:“皇上他……他觊觎过我母妃。”
宁琅眉头敛起,只听得白束继续道:“他刚刚……好像把我当成母妃了……”
宁琅把唇紧紧抿起,眼底多了一股肃杀之意,过了良久才开口,“我带你走。”
声音冷的吓人。
“师父?”白束吓了一跳,只见宁琅拿起地上锁链,单膝跪地,在臂上缠了两圈对着床侧锁扣全力一拽。
铁链倏忽绷直,环环交接处皆发出窣窣摩擦声,两方矜持不下,大有一方不断不罢休的势头。
内力将尽之时只觉手上覆了一层柔软冰凉的触感,只见白束一双手覆在他手上,对他轻轻摇了摇头:“师父,算了。”
宁琅也知道这精钢铁索非他人力所为,松手之时只觉一身气力都散尽了,心中一种没由来的无力感。
他十四岁挂帅出征,曾帅三千精锐直插敌军腹地,弹尽粮绝过也兵临城下过,但从来没像现在这般无力过。
他护得了大楚万千子民却唯独护不住这么一个孩子。
“我该拿你怎么办?”一句话像是从嗓子里挤出来的,低沉暗哑,带着浓浓的血腥气。
“我会出去的,”白束跪坐在宁琅身前,“我现在还小,他不能拿我怎么样,我以后会自己多加小心,我不会再让他有机会碰我的。他说这是母妃闺房,我便把这所有的摆设布置都换了,把母妃所有的东西都收了,我会让他知道,我便是我,不是母妃的替代品,他的那个婵儿早就被他扔在漠北草原上了。”
宁琅看着白束,小小年纪却被磨砺地劲草一般坚韧,心里疼惜爱怜交织,最后在人头上摸了摸:“我明日起教你一些防身之法,万不得已时能用则用。”
见人点头又接着道:“能等到他开释最好,实在等不来我便破锁带你出去。”
白束只觉眼眶一热,喉头翻滚,只能重重点头,怕一开口就会泣不成声。
最后还是宁琅把人拉了起来,白束拉拉抓住宁琅的手,最后小心翼翼的问:“师父,今夜能不能不走了?”稍一停顿又小声道:“我害怕。”
“我不走,”宁琅把人拦腰抱起放在床上,“你睡吧,我就在这守着你。”
白束往里靠了靠,拉了拉宁琅衣袖,“一起睡。”
宁琅愣了愣,终是挨着白束合衣躺下,两人同枕同被,宁琅指尖轻弹,一股暗力灭了火烛。窗外月光皎洁,透过窗柩投应了一方光亮。宁琅只觉一双小手从腰上颤巍巍伸了过来,轻轻在他身上环了起来。见他没反应小人儿又大着胆子往前靠了靠,蜷缩在了他怀里。
“师父,”只听那小人儿缓缓开口,“如若是你,我便不怕了。”
白束自小睡觉便爱粘人,以前是母妃,后来母妃不带他睡了便抱着自己的小羊皮毯子,自从住进了这澍兰苑便没东西能抱了,如今又能抱着让自己心安之人,一觉睡得格外踏实。
宁琅倒是半夜醒来好几次。他常年宿在营地,一有点什么风吹草动立即能醒,更何况现在怀里抱了个人。
还是个温暖柔软自带一股淡淡奶香味的半大孩子。
这人不只是冷还是怎么的,夜里不停往怀里钻,甚至好几次循着他衣缝手都伸到了衣服里。
宁琅单是觉着热就醒了好几次。
第二天一早实在没办法只能把那环外他腰上的手轻轻拿来,没等起身便见白束转醒过来。
“师父,”一双眼睛因为迷蒙轻轻弯起,“几时了?”
“刚刚寅时,你再睡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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