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福刚被抓,心有余悸,往阿清那边让了让。
“天呐!表哥,你这个铲屎官也太敬业了吧!这是伺候主子的节奏啊!”阿清惊了。
表哥抬抬眉,看着正在优雅吃虾的阿花,“对!我就是在伺候主子!”
第三章
吃完饭,表哥带阿清和大福去三楼放阿清妈妈东西的房间休息。
“你们俩住的屋,我头天都收拾出来了。铺垫都是洗晒过的。i没有密码,空调遥控在床头,卫生间有热水。一切都像自己家里,随意~”表哥照顾得很周到。
桌子上的水晶球,晃一下,球里面就会漫天飞雪,底座上写着,“赠阿玲”,那是爸爸的字迹。他们年轻时肯定有过十分浪漫的日子。
旧式的大衣橱放在靠近阳台的地方,打开衣柜门,樟脑丸的味道扑鼻而来,满满的儿时的回忆。阿清记忆中,妈妈是个有些唠叨的普通女人,没有工作,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在家相夫教子。一家人靠着爸爸在大学教书的收入过着简单而充实的生活。
“这些是我妈的衣服。”阿清妈妈有穿着这些衣服留下老照片。
衣柜里挂着一些五颜六色的衣服,阿清妈妈年轻时肯定是位性格开朗的女子。大福知道阿清妈妈去世了,大一登记新生情况时,看到阿清在母亲那一栏写着“已故”两个字。他也没有兄弟姐妹,和爸爸相依为命。大福几个心里默默地心疼着他,但是口里都不说。平时生活上互相帮衬照顾一些,情绪上多关心他一些。不过相处久了发现,阿清其实是个大大咧咧的人,过去的事,很多都淡了。
“九岁那年的一个晚上,我想喝酸奶,爸爸在改学生的论文,熬了几天,妈妈心疼他也心疼我,就自己去楼下小卖部给我买酸奶。她再也没有回了。”阿清自言自语道。他从来不说这些,只是看到妈妈的旧物有些堵得慌。
纱窗有些沙沙作响。二人回头,阿花竟然在刨纱窗。它还真是个祖宗,纱窗要是抓坏了,蚊子不就都跑进来了。
阿清挥了挥手想轰它走。
结果阿花变本加厉,伸着两前爪,加快了刨窗纱的频率。
“或许它想进来?”大福问。
“你不怕再被它抓?”阿清问。
“反正明天要去打狂犬疫苗……”大福笑笑,“其实,我更怕被蚊子咬……”
大福把窗户推开一个小缝,阿花嗖的一下就跑进来,跳到床上,占了一个床头的好位置。
“诶,我说到哪儿?”刚才被猫打岔,阿清都忘记要说什么了。一边整着行李,一边想。
“你说你要喝酸奶,阿姨就……”大福道。
“这辈子,我再也不喝酸奶了。”很多事情翻出来,还是会难过。阿清的眼睛有点湿。
阿清觉得阿花似乎真的通人性,它“喵”的叫了一声,好像在安慰阿清。不过,也可能就是乱叫唤。
“凶手抓到了吗?”
大福收拾好东西,想躺床上,看着阿花独霸床头,又不敢坐上去。只好坐在书桌前的凳子上。他看着阿清爸送阿清妈的水晶球。哎!如果没有出意外,这家人该多好啊!
“后来找到我妈,已经是很多天以后了。法医说,五脏都碎了,也不知道是哪个变态,下了什么毒手,医学上成谜,就成了多年的悬案……”阿清的声音有些哽咽,他坐到床头,双手捂住脸,“我妈她从来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平时连鱼都不敢杀的人……”
阿花用小脑袋蹭蹭阿清,它真的在安慰自己。好聪明的一只猫啊!
阿清顺势将阿花抱入怀中,这次它竟然没有反抗。
“兄弟,总会有水落石出的那天!”大福把门窗关好,开了空调,给阿清倒了杯水。
“所以,考大学填志愿,我就报了法医专业。”阿清眼泪一滴一滴的滑下来,滴到猫背上。惊得阿花“喵”了一声。
“你怎么没去法医系啊?”大福也是奇怪,阿清不是和他一样是机械的吗?
“分不够啊!”想起那些年的伤心事,阿清哭出声来。
“哎!那也没办法!”大福给阿清递过纸巾擦眼泪。
“所以,我复读!”阿清接着哭。
“好样的!男子汉就是不能服输!”阿清复读过,大家都知道,只是平时也不敢怎么提。
“然后,第二年我又没上医学的线,而且压力太大,越考越差……”阿清哭得鼻涕眼泪一起出,用纸巾一包,哄出来一大坨。
“搞机械也挺好!”t大的机械专业,虽然不像医学,生物,计算机热门,但是老牌专业,其实也很强的,而且分数要求仅仅过学校的线就可以。
“好什么啊!你不知道我上学期挂了多少门课吗?”阿清一激动,差点把猫抱起来擦鼻涕。
大福也不好意思揭,但是理科相关的课,阿清都补考过……“别激动,把阿花吓到了,你看它多喜欢你啊!它可不让我抱!”
“后来,我想开了。本来我就不擅长理科,志愿也是我爸给我报的,不想折磨自己了,我想当记者,想到处看看。如果我妈那年真的遭遇的是变态杀人狂,那么受害者肯定不止我们这一例。或许因为地域原因,或许因为网络还没有想象中的那样普及,也或许别的种种原因,现在还没有相关报道。总之,我想一边实现自己的理想,一边查我妈的死因。”阿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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