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就亲去禀明了魏光澈,直言要回京城。
回去?你回去又能做些什么。魏光澈面露不虞。
顾氏能瞒这么久,不是个柔顺的,有些事还是臣亲去看着才放心,更何况岳丈那里总不能留下嫌隙。
顾允先不会对此事说什么,他又不是全然不知朕的心思。魏光澈不甚在意道。
为人父母,如何当真不在意,不敢怨陛下,恨的自然就是臣了。即使臣不在乎,也怕令陛下朝堂上为难。
天下的事千头万绪,多你这一件也不算什么。魏光澈放下手中的折子,总之你给朕老实待在燮城。
陛下眼前毋须担心再生变,留下不过为了这里比京城消息更快些,用不了多久也是要回去的。这些政务臣帮不上,不若先回去了也好
也好什么。
我停了停,心里叹了口气。
没什么,是臣莽撞了,若陛不愿意,臣就不回去了,臣告退。
站住。
我依言停下脚步。
家书写好了吗?
还未。
有这么难以下笔么,还是你根本就不想写。
那毕竟是臣的孩子,臣总要斟酌着才能写成。我忍着气道。
是么,几句话而已,又有什么好斟酌的。
我默然看着魏光澈。
你就这么想当父亲吗,有了朕的宠爱,你还觉得不满足,还想要其它的,卫凌风,你不觉得自己太贪婪了些。
我本不愿那孩子出生,可魏光澈却一二再,再而三的用同样的话中伤我。
臣这样的人,难道就没有资格拥有自己的血脉吗?
魏光澈呼吸微微一窒,嘴唇紧抿,勉强似的吐出了几个字:
你没有。
我只觉得四肢蓦的发冷,脸色想必也变了。
他说出这话的时候有没有一丝后悔,我不得而知,只是在听到这话的时候,我的心口如被大石击中,压抑得过分,痛的抽搐,我这样人,哼,我又是什么样的人。
这时王公公走了进来。
陛下。
有话就说。魏光澈声音不大,却难掩其怒。
是,陛下一直命人找的那个侍卫已经找到了,跟来的护庭军已经将那人斩立决。
知道了,下去吧。
王公公,那个侍卫,是哪个侍卫?
王公公正准备倒退着走出,听我这话一愣,询问着看向魏光澈。
这不是你该知道的。魏光澈似乎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重新拿起折子细读。
那个侍卫,是不是徐山。我冷冷道,陛下果然还是没有放过他。
王公公正待开口,却被魏光澈制止了,只能静默着退了出去。
朕杀了他,你又能怎么样呢。
他的话让我捏紧的手慢慢松了下来,是啊,就算他真的杀了徐山,我又能怎样呢?更何况,徐山难道不是等于我杀的吗。
徐山所为,都是臣的授意,皇上要怪,也应该怪臣,责于他人也是于事无补。我自语般轻声说。
你又怎知,朕并不怪你呢。
我茫然,仿佛身在黄海之崖,耳边是那遥远又清晰的海涛声,一拍又一拍,直能把人定住似的。
你私自教他破军十八式,就已经够他折寿了。魏光澈毫不在意,既然不愿他死,又何必跟他走的那么近。
何为走的近,臣不过是想有个帮手而已,难不成就在这种情况下臣也只能孤身一人吗?
什么孤身一人,有朕在这里。
可是,陛下却并非臣一人的。
卫凌风!魏光澈一声怒喝,你到底希望朕怎么样!拿一个侍从做引子借机跟朕胡搅蛮缠,朕给了你荣华富贵,甚至允许你娶妻,为了你朕放过周世林,甚至容忍了楚仁渊,可你永不知足。朕是天子,你知道什么是天子之怒吗!
天子一怒,遍地焦骸。臣当然知道,所以陛下要做什么,臣也只能看着罢了,正如陛下容不得臣的孩子,臣再舍不得,不也只能舍得么。
叛逆心一起,我也不管不顾的说了。
魏光澈怒极反笑,好啊,原来是朕阻碍了你当这个父亲。
我是在故意逆着他话说,他不是不明白,却仍旧道:
自己一时兴起也就罢了,还想着孩子,若有儿子,你这种连自己命都毫不在意的人会在意他吗?更何况你的儿子姓什么,总不能再跟你一样厚着脸去姓卫。
我如同被人狠狠甩了一个耳光,难以置信的疼,连唇都是麻的,怔怔看着他,他也愣住了,半响伸过手来。
别生气了,朕一时着恼。
啪的一声我将他的手狠狠打开。他竟然能说出这种话,他怎么能说出这种话,离京前的记忆忽然无比鲜明,那日他也是如此,拿这种冰棱一样的话狠狠捅在我身上,一刀又一刀,直到我再也站不住跪在地上才罢。我好不容易逼自己不再恨他,可他却仅仅因为我做的事不那么合他意,就能狠狠的鞭挞于我,再若无其事的在血淋淋的伤口上随意的撒盐。
性命攸关之时,我以为曾经的争执是不重要的,若能在一起,我可以为他牺牲所有,可那不过是人临死之前的自欺欺人,我可以接受不真实的记忆,可我忍受不了这种无从选择的羞辱,我并不是真的能放弃一切。
绕了一圈,结果还不是回到原处,他也好我也好,一切未变。
他原本沉稳肃然的气息,眼下像是乱了的涟漪,终是道:
罢了,你身子还没大好,回去歇着吧,顾玉晴的事我自会着人处理,你只作什么都不知道,至于那个徐山,他
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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