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先是尝了魔界的时令果蔬,然后找了传说中的天字一号房住下,看样子打算先观察一下魔界的民俗风情了。
白梓对此不置可否,他觉得辅佐君王就像培养徒弟,要让他自由发展。
数千万年来玉帝的那一套,对广寒而言未必合适,他也许有自己的看法。广寒并不是一个需要耳提面命的人,不、他不是一只需要人耳提面命的兔子。
既然是传说中的天字一号房,理所当然只有一间。
吃饱喝足后广寒先上楼了,白梓一个人坐在客栈大堂,捧着一杯淡酒一直坐到夜深人静,直到大堂中的客人都散了,小二不得不关门了,他才最后一个站起来。
大仙大仙,我带你得超乎想象,笑得眼睛都找不到。
白梓面无表情地缓缓地推开小二:不必了。他随手抛给对方一块灵石,后者喜出望外地接过来放在嘴里一咬,顿时笑成了一朵大花儿:大仙慢走,小心楼梯,有事招呼哟!
白梓走进眉头瞥了他一眼:你嗓门太大。小二赶紧捂住了嘴巴,白梓这才抬腿迈上楼梯,静悄悄的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楼梯下,小二看着白梓的背影,一脸迷茫明明出尘脱俗、遗世独立,为什么上楼的动作竟有些鬼鬼祟祟呢?
白梓确实要做一件见不得人的事,他鬼鬼祟祟地来到二楼,长长的走廊上空无一人,他侧耳倾听片刻,清晰地听到了各个房间里传出来的呼吸声,偶尔有几个在打鼾,还有几间房间里传出了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他早已不食人间烟火、不动七情六欲,再**地声音也无法影响他此刻要做的事黑暗中,他面不改色地来到天字一号房外,附耳贴在门上偷听。
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规律的呼吸声传来,广寒果然睡了。
神仙虽可以不眠不休也不会死,可不论修为多么高深,实力多么强大,精神还是会如同凡人一般感到疲累,这一天下来,广寒也该累了。
白梓似乎很紧张,那清俊的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红色,乌黑幽深的眸子在黑夜中亮晶晶的,紧紧抿着的嘴唇却显示了他此时的不安。
他抬起手推门,可手指碰到门扉就发出了轻微的咔嚓声,他赶紧缩回手,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等了好久,屋子里的人却始终没有动静,他这才缓了口气,相信广寒是真的睡死过去了,这才最后看了一眼空荡荡的走廊上,屏息推门进屋。
桌上还留着烛火未灭,白梓站在门边也能看清屋中的情形,他匆忙地扫了一眼屋内,最后还是把视线落在床上。
到底是只兔子,睡觉也没有盖被子的习惯,明明是个高大挺拔的男人,却缩成一团蜷在床尾,整个儿钻在被子和墙壁的缝隙间,柔软蓬松的头发遮住了半张脸,使得那张俊美邪肆的脸变得若隐若现。
广寒过于无害的睡姿很大程度上缓解了白梓的紧张,他暗中做了几个深呼吸,告诉自己要冷静,然后抬起脚走向床边。
他不敢用法术飘到床边,他有足够的理由相信广寒对仙力的波动是极为敏感的,他必须小心翼翼,在不吵醒广寒的情况下做那件事。
于是他猫着腰来到床边,对着熟睡的广寒,缓缓伸出了手。
如果他不那么紧张的话,应该早就发现了屋子里的另一个人在烛火照不到的房梁上,一道黑影肆无忌惮地坐在那里,翘着二郎腿一派悠闲,白梓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那双猩红的眸子。
广寒似笑非笑地看着白梓,眼底深处带着一丝寒意。
你要做什么呢?终于打算杀了我么?其实这才是你应该做的事啊!因为你是太白星君,但我是仙界叛徒。可惜的是我竟然对此气不起来。
淡淡的嘲讽在广寒眼底蔓延,他打算就这么袖手旁观,看看他的爱卿会怎么杀了他。
白梓依旧没有发现床上那个广寒是假的,他已经把手伸到了广寒脑袋上方,看着那蓬松柔软的头发,他狠狠一咬牙,手指如同闪电一般弹了出去,然后
小心地撩开广寒的头发,仔细地凑上去看他的耳朵究竟和人一样长在脑袋两边,还是像兔子那样长在头顶上?还是说他有四个耳朵?
白梓神色凝重,竟是前所未有的严肃认认真。
正做着梁上君子的广寒错愕地看着这一幕,直到白梓把假广寒的整个脑袋都摸了个遍,他终于弄懂了白梓的古怪行为所包含的意义,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这突如其来的笑声实在骇人,白梓吓得心头一紧,甩手就朝着广寒方向一道剑光,结果手才刚刚抬起,他整个人就被扑到了床上。
你果然想摸我的耳朵是不是?广寒把白梓整个儿抱在怀里,双手使劲地揉来揉去。
白梓此刻还不明白的话,真是白白做了这几年的神仙:你早就准备了一个假的□□来骗我?对于君王而言,这种谨慎无可厚非,可白梓却在知道真相的一瞬间,平白觉得有些难过。
广寒把白梓整个儿压在身下,笑容邪魅狂傲:不错,否则我怎会知道你的目的?
目的?白梓的表情瞬间变了,那清俊的面容缓缓涨红,却一句话也不说。
广寒邪笑着捏了捏他的下巴,不怀好意地贴近:爱卿怎么不说话?嗯?你大半夜在我身上摸来摸去,究竟想做什么呢?
身上压着的重量不好受,下巴也被捏的有些疼,白梓窘迫地看着别处,死也不肯开口。
他不会说的!他无论如何也不会说实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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