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皱眉,吩咐手下道:“让他闭嘴。”
眼看离轩辕弈最近道那个人就要过去,花臣急道:“长乐!你要是伤他,我会恨你,我会让你不得好死!”
长乐却冷笑:“你恨便是。待我赢了,你有资格拒绝么花臣,你好天真。我们来猜猜这一回,李澜笙会不会为你,放弃他的命。”
花臣登时警觉:“你什么意思?”
“快了,我们再等等。他应该很快回来。不过他要是不回来,花臣,你也不必跟着他了吧。”
李澜笙会来花臣仿佛听见马蹄声在他脑中嗡嗡作响,他下意识回头看向宫门,那里无人。
不会,应是不会。李澜笙要来,也是带着军队一起来。花臣自欺欺人地想着,从那么远的城郭带人回来,少说也要三日。
一炷香时间过去了,花臣被围在中间,如坐针毡。长乐却是闲逸的很,他笃定了李澜笙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带回部队,天一黑他就动手,稳操胜券。
接近黄昏时,马蹄声终于响起,并不止一个人,将近百来人的马蹄从宫门口闯入,第一个冲进来的,正是李澜笙,他鹰目横扫,看见围在敌军中的花臣,恶狠狠冲长乐道:“你想如何?”
长乐笑得温和:“这还不简单,他生,你死。”
李澜笙几乎是冷笑:“你等宵小,也想要我性命!杀!”
长乐看着李澜笙带来的百来号人,与他大军并杀一处,可笑,以卵击石。他身负弯刀而上,看着李澜笙,言语挑衅:“不如我们来比试比试,看谁最后能抱得美人归啊。”
雪亮弯刀毫不留情当头落下,李澜笙横戟相挡。长乐最惯使的就是弯刀,最宜贴身近战,他有意拉近自己与李澜笙的距离,可如此李澜笙的长戟就诸多不便,他格挡的十分吃力,却也惊讶这个蛰伏在大晋不声不响这么多年的突厥人,功夫竟这么好。
打斗数时李澜笙没占得一点上风,长乐弯刀一挥与他拉开距离又回到自己马上,他笑得如沐春风:“不打了。我倦了。”于是一个手势宫墙周围出现密密一排的弓箭手,那其中不少都是禁卫军的人,如今却倒戈了。
“放箭!”一声令下,漫天箭雨铺天而来,李家军忙作格挡,可箭雨密密麻麻,根本防无可防,长乐手下还有一批死士,他们再上,李家军的人不可能一边挡住敌人,一边挡住箭雨。
终于疏漏,一支锋利乌黑的淬毒正对李澜笙而来,李怀恩大惊,想也不想就冲上前去替李澜笙挡开那支箭,可同时他的胸口就暴露出来,三支利箭几乎同时刺进李怀恩胸腹,李怀恩只来得及看了李澜笙一眼,他张了张口却呕出一口鲜血,当场毙亡。
李澜笙震惊地看着李怀恩在自己面前倒下马去,太快了,他根本反应不过来。
“李怀恩!你多管闲事!”他怒吼道,可李怀恩再没抬起头来反驳他一句。
长久的寂静,李澜笙只觉得怒火中烧,在他胸腔中炸开,他恶狠狠看向长乐,那人竟还在笑着,明媚得让人恶心。
计从心来,李澜笙毫不犹豫从马上跳起,长戟直直刺向站在书房门口的轩辕弈,花臣震惊,他来不及去看李澜笙就冲到弈儿面前护着,长乐也吓了一跳,可眼见花臣过去,李澜笙的攻势却没有丝毫退减,几乎已经到了退无可退。
时间仿佛停顿,长乐看着紧紧护住轩辕弈毫无惧色的花臣,李澜笙,你的选择不是他,而是你的命吗?
终于长戟狠狠刺入心肺,血顺着爆裂的伤口喷溅出来,染红了他的银甲。他终于还是忍不住挡在了花臣身前,片刻犹豫,却又毫不犹豫地,他看着那冰冷铁器刺进他的心肺,他痛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花臣震惊:“长乐!”他忍不住去摸长乐的脸,眼睛仿佛花了一般,一遍遍确认着眼前的这个人,是不是拓跋长乐。
长乐抚上花臣的手,咧嘴笑出来,血顺着他嘴角躺下,擦也擦不净,他的声音还如初见那般柔和,轻轻道:“花臣,我是谁?”
眼泪仿佛从心里涌出,带着灼热的气息淌在花臣面颊上,他哭着道:“你是长乐。”
长乐又笑:“我没想到,我竟没有忍住。”
没忍住地冲到你身前,即便那时我仍在想,李澜笙不可能杀你,可为那万分之一的可能,我还是没忍住。
怀里的人很快没有了气息,李澜笙顺着长乐血染的尸体看上去,正对上花臣那双冰凉的眼,他说:“李澜笙,你又利用我。第几次?”
花臣眼前一花,他什么也听不见了,他想起年年岁岁里,长乐对他的笑,送他的花,在他疯乱癫狂的那些日子里,日复一日地陪他说话,他走出铁勒军营时对他说‘刚到,不久’,却浑身冰凉的长乐……这辈子,长乐从未对不起他,唯一那次也被两两相抵扯平了,现在,长乐又把命给了他。
他这辈子从来都只想简简单单,可从什么时候起,他这辈子变成了这样,他宁愿再回到那污浊之地,做着他的妓,也不想承这么多人的情,看着他们一个又一个死去。
这世间究竟厚我
结局篇 终
第二日下起隆冬大雪,满城飞絮纷纷扰扰,仿佛急于将世间纷乱一并掩盖,大晋重获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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