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儿倒没什么,只是志新他素来心高气傲,听见别人说他,心里就不熨帖,出手没有分寸,打伤了一个孩子,听太医说骨头也折了,抬回家去咿咿呀呀的哭了好几日才睡着,他家大人不依,找到宫里来,告到太后娘娘面前,谁知娘娘不但不说他们家欺负人,反而责罚我跪了一半日说到此处也是忍不住哭了起来。
水嫣柔自是心疼儿子,听见这话,也顾不得飞天的面子了,因问道:这倒奇了,为什么别人打架却只叫你跪着白羽听了摇了摇头道:娘不知道,这是宫里的规矩,只因在南书房里,多半都是天潢贵胄在此处念书,不知道哪个来日有缘登基坐殿做了皇帝,所以师父也不能胡乱罚跪的,只得是哪一位皇子皇孙的犯了错,就叫他的伴读替着跪一跪
飞天听到此处,秀眉微蹙道:宫里的规矩也是忒不近人情了,这么小的孩子,能分出什么高低贵贱来,若是这样管教孩子,来日大了,还不一定如何骄纵呢,这地方不好,好好的孩子送进去,多半也是要学坏了的。
那水嫣柔虽然也是心疼孩子,只是又舍不得这个晋身之机,也怕飞天此番冲动,倒与他亲生母亲之间起了龃龉,反而柔声劝道:
这皇家的规矩原是这样的,若是跟平头老百姓一样了,那成个什么体统呢,况且不过就是意思意思罚跪罢了,又没出什么大事,要我说不如算了,明儿再去学堂时,叫白羽好生给那家的孩子陪个不是,小孩子哪有隔夜仇呢
飞天尚且来不及答话,却听志新说道:姨娘,不是这么说,白羽此番吃了大亏的,跪了足足有多半日,后来人也昏倒了,还是侄儿求着人偷偷去请了太医来瞧,他原本身子就生得娇弱,几次三番下来,只怕要有损了根本的!
水氏听了这话,心如刀绞一般,伸手将白羽搂在怀里哭道:好孩子,都是娘名利心太重,把你送到那不得见人的地方去受苦,明儿咱们不去了。白羽在宫里受了这几日的委屈,如今听见娘亲疼他,也是止不住哭了起来。
正闹着,忽见外头携手揽腕的进来两个人,正是金乔觉与战天刃两个,进的房来倒是唬了一跳道:方才在门首处听见金福儿说孩子们回来,原本还以为你们都在一处说说笑笑的正高兴,怎么好端端的倒哭起来了?
那水氏虽然原本出身好些,也不过乡绅家中小家碧玉,原没见过大世面,如今孩子给人平白欺负了,到底没城府,绷不住,也顾不得金乔觉夫妇在此,扑入丈夫怀里哭道:
如今儿子给人欺负了,你管是不管?说着,哭哭啼啼说了半日,方才说清楚了志新和白羽两个在宫中遭遇。
那战天刃听了这话,十分怜爱地拍了拍白羽的头,一面蹙眉道:这事你叫我怎么管呢?当日我原说不送去的,是你指望着孩子将来有个好出身,在我跟前儿一力撺掇成了,如今孩子进去受了委屈,你指望我替他出头,只怕也不中用
人家南书房里都是什么人物?前儿朱雀大街上拜访的那位旧街坊,听见咱们家孩子做了伴读,还羡慕的不得了,因说现在哪一家小亲王郡王家里的伴读不是一品大员家里的大公子,如今咱们家小门小户的,能谋上这个差事也是托我兄弟和大妹妹的福,你叫我找那些混账小厮儿算账去?只怕还不曾近身,就给人家豪奴活活打死了呢。
那水氏听见丈夫不肯出头,因委委屈屈说道:咱们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么,若是你不敢出头也罢了,就把孩子接回来怎的,又不是卖身到宫里头去当奴才的,要我说,左右家里的房屋地契都还在,京城又不是那么好混的,咱们还回乡下种田,平平安安的比什么不强。
水氏这话虽然有些对丈夫负气,倒叫姒飞天脸上有些下不来的,又不知如何答话,面上就先绯红了,金乔觉见了,因冷笑一声道:
大哥是个省事的,兄弟还在年轻气盛,如今孩儿给人平白欺负了,我却不愿意吃这个哑巴亏。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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