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清楚。
他闭上眼,十余年间的风风雨雨像走马灯似的在他的脑海里变幻着。他看到自己为了能去参加各种危险的任务,终日神神秘秘,不像别的军官一样喜好抛头露面在大众视野里;他看到自己去去澳大利亚、去俄罗斯、去越
南、去南海边境、去美利坚、去德国,作为一个军官也是特种部队的一员,奔赴在各个国家中那些或是谈判,或是需要亲身上阵极度危险的任务里,目睹了无数一同参加任务的同伴或被关押入了异国的监狱,或是死不瞑目倒
在血泊之中;他看到自己为了能够更快晋升,先去读了硕士,再去读了博士,正值风华正茂的他既要处在军旅生活之中,又终日埋在如山高的书卷之中;他看到自己年少轻狂的时候,对感情的不屑一顾,眉梢眼角里冷漠的冰
渣,看到自己认为不会抛弃自己的人渐渐地远离自己,在自己的心口上刻出一道永远血淋淋的伤疤。
他低调地一步步往上爬着,尽全力抓住每一次可能会破格提升的机会出生入死,无论任务有多么艰难,有多么危险,即使他身上一直旧疤未好便添新伤。严格来说他成为真正军人的十年里,只有极少一部分时间他不是把
自身安危拴在裤腰带上的。一开始的几年他依旧留在隶属于南京军区的海军陆战队,后来转业被派去了济南军区,发展到现在,他也终是像自己的设想里一样,以最快的速度向上爬,今年身任军长职务的他刚被授予了海军少
将的头衔。在和平年代,他应该是共和国史上最年轻的少将了对于取得这样的成就他没有一丁点的意外,因为他是全身心都投入在这里面的,心无旁骛。
为了成就现在与以后的自己,自从八年前那件事以后,裴非就更加不把自己生命当回事了,他几乎是不要命似的去完成那些任务。他只允许自己成功,因为这个目标早已让他失去他最应该珍惜的所有。
不知道车开了多久,等裴非醒来的时候,窗外的景象已经是他熟悉的样子了。吉普车慢慢地停下,他回到了自己管辖的军区。
他脱下身上的风衣,露出身穿的军装。外面的小军官为他打开了吉普车的门,他整理了一下睡得有些凌乱的头发,沉着脸下了车。
走进军区的大门的时候,裴非看见小门那边有个穿着白色小礼群的女人正在和面前站岗的士兵叽叽喳喳地讲着什么,虽然那女人的背影看上去还挺漂亮的,裴非仍是禁不住皱了皱眉头。旁边的小军官看到裴非的脸色,圆
滑的他马上明白了裴非心中所想,谄媚地凑过去:将军,我这就去把她赶走。
裴非连头也没点,就阔步往里面走去了。
那女人一转头就看见了裴非,那双眉毛先是在他军装上边那象征少校的肩章上边停留了会儿,又盯着裴非脸看了看,急急忙忙地踩着高跟鞋尾随了过去,那小军官一看心想这还得了,连忙朝女人走过去,伸手挡住她。
女人长得很是艳丽,小麦色的肌肤,棕色的大波浪卷发,一袭洁白的裙装显得蜂腰肥臀,胸前深深的事业线晃了小军官一眼。
别挡着我啊!我是来谈正事的!女人理了理自己的大波浪长发,抱着个文件夹绕过小军官就想往里边走。
哎哎哎,小军官连忙又拦住她,不许进!
女人急了:我说了我真的有正事呢!就找前面那位!你快让开!
小军官笑了:你说裴少校?
对啊,就他,你别耽误了正事行不行?
小军官很是不屑地打量了她几眼:就你?
什么叫就我,女人也气笑了,挺了挺胸,睁大你眼睛看看清楚行不?
小军官被她身上的香水味熏得揉了揉鼻子:我看的很清楚啊。
那还什么就你!收回你的就你!女人抓狂。
哎,姑娘,不是我说,小军官倒是一脸的语重心长,甭管你要谈的什么生意,就你这样子,这生意谈不成,真的,回去吧,换个人来。
兵哥我可告诉你啊,追老娘的人多了去了,老娘那么漂亮还谈不成,难不成你们少将是钙
这跟你漂亮不漂亮还有是男是女没关系啊,小军官好像还有点委屈,以后功课得做足啊,裴少将不喜欢你这一型的,不管男女啊,他喜欢长得青春的,皮肤要白,眼睛还得黑,得又大又亮,你这样的,确实不过关
啊。
女人也是气结了,跺了跺脚,踩着高跟鞋虎虎生风地走了。
现在的娘们脾气越差,小军官翻了个白眼,我告诉她那么多还不道谢的。
贤哥你说说,多气人啊,女人气急败坏地说道,老娘亲自去了竟然还不受待见,简直没天理了!
她旁边坐着的儒雅男人笑了笑,喝了口红茶:还不是你忘带相关证明了?
好哥哥啊,本来就是准备想在谈判前私下里加点料让这笔生意对我们更划算点,带什么相关证明啊我找抽吧。天知道那裴少将什么品位啊,还要皮肤白,眼睛黑,眼睛又大又亮,喜欢学生妹是不是啊!
你先出去吧,儒雅男人对面带着个黑色帽子的男人说,我们换个人去。
女人哼了声:再让我去我也不去了!那我先去吃饭了,贤哥,e,你们加油。
说完,女人哼着小曲儿打开门走了出去,高跟鞋的声音踢踢踏踏。
戴黑帽的男人拿起眼前的一叠资料,对着上面印着的那张穿军装的男人的照片看了又看。
一个星期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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