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禁我,就请大王带着鸣王回去吧。不过,三公主是我繁佳王族最后的希望,希望大王看在他们帮大王杀了庆鼎的份上,不要对一个女子动用大刑。」将桌上存放着庆鼎人头的锦盒缓缓推过去。
同国与西雷相邻,向来互相敌视,庆鼎的人头事关重大,容恬再讨厌博陵和三公主,也不能无视这件大礼。
他为人细致,知道凤鸣胆子不大,对凤鸣柔声道:「你把眼睛闭上。」弯腰把锦盒打开,庆鼎的人头赫然在内,双目怒睁,一脸骇然欲绝的表情,不知博陵从哪找来这般厉害的保存尸首的大师,竟制得栩栩如生。
博陵夫妻虽然可恶,但为他铲除敌国大王,也算有点贡献。
容恬看了敌人头颅,不动声色关了锦盒,看着熟识了多年的红颜知己端坐在矮桌前,脸色白得像纸一样,纵然心硬如铁,也不禁怅然,点头道:「好,本王答应你,绝不为难三公主。」唤来门外的侍卫,吩咐他去见容虎:「暂缓用刑,对三公主以礼相待。」
凤鸣见紧张的局势稍微缓和,心里安定了一点,重新想起安荷的亲生父母,不禁又大为头疼,憋了满肚子的话想和容恬说,低声道:「我们回去吧,让媚姬休息一下,」低头打算抓住扯着容恬的袖子往外后,忽然奇道:「你手上怎么红了一块?盒子里面的红漆还没干吗?」拿起自己的袖子一角要帮容恬擦拭。
还未碰到容恬的手,一股大力忽地涌来,把他推得几乎倒在地上。凤鸣愕然抬头,推他的竟是容恬。
容恬把掌举到半空,仔细端详那片红迹。
总是沉着的脸上,此刻竟露出一丝恐惧的表情。
凤鸣被他的模样吓了一跳:「怎么了?」趋前几步。
容恬竟然向后避开,平胸举起双掌,低喝:「别过来!」
一瞬间,屋内被极可怕的死寂笼罩。
「容恬?」凤鸣试探着轻轻唤了一声。
容恬却不答话,深深看了凤鸣一眼,眸子深处颜色黑的出奇,几乎骇着凤鸣。
大祸临头的感觉盘旋而至。
媚姬从容恬推开凤鸣时已知不妥,毕竟对容恬爱根深种,情不自禁抢到容恬身边,往他掌中红斑看了一眼,失声惊呼一声。
「啊!」猛然死死捂住了嘴,瞪大一双美目,仿佛遇到了世上最可怕的事情。
重重的恐惧藏在这片刻沉默中。
深深的危机感像魔爪一样掠住凤鸣的心,几乎连呼吸也变得困难,勉强按捺着,用最平静的声音问:「容恬,发生了什么事?」但这声音里藏着的颤栗,比刚才更多。
「不是什么大事……」容恬盯着自己的双手,仿佛那是一个不可轻视的敌人,良久呼出一口气,镇定下来,沉声道:「来人,叫容虎把博陵和三公主带来。」
第七章
三人静坐在媚姬闺房中,寂静得一丝声音也没有。
不一会,清脆的铁链撞击声由远渐近。容虎亲自押了博陵和三公主回来,两人身上都已经锁上镣铐。
博陵曾经掳走凤鸣,害凤鸣落在离国若言手中,容虎对他当然不会客气,手镣脚镣都上齐全了。对于三公主,因为碍于媚姬的颜面,只是上了细链的手镣,算是「优待」。
容恬大马金刀坐在正中,左右伴着脸色苍白的媚姬和惊惶不安的凤鸣。三人之中,反而是容恬脸色最为平静,见博陵和三公主被侍卫们趔趄推到面前,淡淡发问:「庆鼎的人头,是谁最后放入匣中的?」
博陵两人还以为容恬是打算继续追问凤鸣生母的事,听见容恬一问,疑惑的对看一眼。
博陵很爽快,坦然道:「人头容易腐烂,我们也没有把握可以立即见到西雷王,所以曾经把人头送去请高手浸制。最后把人头放进匣子里的,是那个浸制人头的大师。」
三公主心细如发,扫了媚姬极为难看的脸色一眼,「庆鼎的人头有什么不对吗?」
凤鸣仍然不知容恬手上的红色是什么,只知道一定大事不妙。容恬越不作声,他越担心,忍不住急道,「那个匣子……」才略动了动,略有所觉似的移动目光。
抬头看去,正对上容恬的视线。
「沈住气。」容恬唇角含笑微扬,目光转向前面站立的博陵,眼神冷然,轻描淡写地问:「能把人头制得这般恍若在生,你们说的那位大师,可是摇曳夫人?」
这个名字凤鸣闻所未闻,博陵和三公主却是脸色大变,浑身抖了一抖,骇然抬头瞪着容恬,似乎完全没有想到容恬可以一口叫破他们的底牌。
容恬又问:「摇曳夫人就是凤鸣的生母?」
这次连凤鸣也猛地一震。
只有媚姬似乎早猜到了,苦涩得盯着三公主,失望之极。
博陵愣了一会儿,才缓缓收敛了惊愕神色,轻轻叹了一声,「西雷王果然厉害,想不到竟被你猜了出来。」
三公主也是脸色灰败,低声问,「不知道西雷王是怎么猜出来的?」
容恬不禁也露出苦笑,「这个还用猜吗?」他提起双掌,掌心处殷红赫然。
三公主抬起眼一看,顿时大惊,失声道:「情人血?」
「情人血?什么是情人血?」凤鸣猛跳起来,急得一头冷汗,「你们……你们为什么下毒?」
「下毒?」博陵和三公主和他们一样诧异,呆了片刻,猛然惊出一身冷汗,急忙摇头,「鸣王不要误会,我们绝对没有下毒,那个匣子,那个匣子……」
他在看容恬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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