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惊到了,他只来的及退上一步,一只冷冰冰的鹰爪已然锁上了他的喉咙。几乎是下意识的,他反手一掌打去,只是手才挥出,就被对方紧紧攥住。那人手腕子一转,季独酌手中的扇子啪嗒一声掉在地上,而那个人则轻描淡写的把季独酌整个人扣进怀里。
季独酌梗着腕子挣了一挣,见毫无松动,也就放弃了。
那个不请自来的人在季独酌耳边叹息:“楼主怎么不挣扎了?”
季独酌不慌也不忙,笑道:“何必挣扎呢?有朋自远方来,独酌无暇迎接,实在失礼。”他这样说着,一股温热的气流从对方扣住他的地方传了过来。
一般人被人试内力,身体里都会生出一点自然的抵抗,但那人发觉自己的内力所到之地一片空明,没有受到任何的阻碍,这个风雅颂之主分明是半点武功也没有的样子。他的声音里隐隐带出了笑意:“多谢楼主的好意,只是江湖上传言风雅颂之主手无缚鸡之力,今日才知原来竟是真的。”
“过奖过奖,独酌不过向来习惯急人之急。武功这种东西打打杀杀不利于彼此团结,既然有君子自粱上来,独酌我身为东道,自然要提供一切便利,好方便对方肆意轻薄偷香窃玉啊。”
黑衣人藏在面具下的眉头皱了一皱:“楼主果然妙人。”
“好说好说。”
黑衣人的手在季独酌脖子的动脉上按了一按:“不知道如果我在这里微微用力,楼主你的嘴巴还会这样刁么?”
“独酌要是死了,你一定会后悔的。”
黑衣人一挑眉:“哦?为什么?”
季小楼主抿嘴一笑,并没有作任何回答。
因为已经有人替他回答了这个问题。
消息阁的门外传来整齐的脚步声,木质的大门被“砰——”的一声踹开,瞬间门内涌进二十多个护卫。为首的老刀捋了捋自己的胡子,手一挥,二十多把长剑同时指向黑衣人。
黑衣人看了眼面前的架势,压着嗓音在季独酌耳边说:“楼主真是好教育。”这二十多人动作整齐划一,跑步抽剑虽然是多人同时,却只发一声。这样齐整,显然是经过反复训练过的。
季独酌的目光在众人身上逡巡一圈,并没有半分喜色,反而促了眉角,深深叹了一口气。
“楼主有心事?”黑衣人体贴的问。
“我在伤心呢。”
“有什么事情能让翻手成云覆手成雨的风雅颂之主伤心?”
“我期待的人没有来,你说我能不伤心么?”季独酌不禁抬头向天,黑衣人扣在他喉头的手有点炙人皮肤的热,一直烫到他的肌肉里。
“哦?”黑衣人轻哼一句,“不知道是什么人让楼主朝思暮想?”
季独酌的眉毛垮了下来,几分撒娇的撅起嘴巴:“那是个——混帐!”他这话说得十足的小女人气,若不是人扣在黑衣人手里,否则就要拿条手绢在嘴里咬上一咬。
一干护卫看的冷汗淋淋,怎么也不能把这样深闺怨妇的话和平素那个语笑嫣然的楼主联系到一起。
这话,真是越听越不堪入耳了。
老刀性子梗直,一向最看江鄂不顺眼,此刻更是听得三尸乱跳七窍生烟。他握着手腕子上前一步,眼神冷冷瞪视这个闯入者:“来人!把这个胆敢到风雅颂偷东西的小贼给我抓了!”
黑衣人挑衅的望着众人:“你们的楼主还在我手里。”他手指一紧,季独酌的瞬间喉咙收缩。
众人见此情况,默默地后退一步。
黑衣人轻声一笑,稍微松了手指,季独酌猛咳起来:“……这个滋味真不好受。”
老刀咬牙切齿,恨不得一刀剁了这个劫持的楼主的混帐:“放了楼主。”
黑衣人只露出面具的一双眼睛有了笑意。
季独酌整个人被他箍住,艰难的动了动,懊恼的叹了口气:“老刀,你这话说的呆了,你要抓了人质,你会放么?”
听到自家楼主这种时候还有精神打趣自己,老刀有些气急败坏的吼出来:“楼主,您也请适可而止吧。”
季独酌眨眨眼睛,终于乖乖的选择默不作声。
黑衣蒙面人押着季独酌上前一步,向四面包围的护卫说:“都退下。”
众人不得不后退一步。
“都退什么!”老刀一声大喝,山一样站在大门口,不进也不退,面无表情的说:“老刀平生好赌,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赌?”
黑衣人捏着季独酌的脉门,反问:“如何赌?”
“赌我三招之内能不能救了楼主。”
“哦?”
“我只出三招,在这三招的时间内,你不能对楼主出手,风雅颂的手下也不会对你出手。如果我赢了,我们便任你来去;如果你赢了,你就要束手就擒。”
黑衣人的面具下传来他冷漠的笑声:“我为什么要和你赌?”
“门外还有四十五名刀客,院子里有七重机关,大门埋伏着一百弓弩手。你出的这间屋子,也出不去风雅颂。”
风雅颂埋伏重重,黑衣人本身能潜入消息阁,就是因为略知风雅颂的埋伏格局。风雅颂之主季独酌虽然偶尔轻浮无赖,但轻浮之外乃是机变百出,这样的人,未必会老实任他扣押。正就是因为明白这些,黑衣人清楚,一旦鱼死网破,风雅颂启动御敌措施,凭他的功力是无论如何也逃不出去。
而且,最紧要的,他不能死。
他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好!我答应你!”
老刀冷哼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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