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用的,又挺着个肚子,从沅村一路不停地走,又爬山,进了洞后又走了这许久,想歇歇也是正常的。
司马佳捧着肚子,委屈地道:“你身上又不长着这么个东西,白添了好几斤的包袱。就算是轻装,这会儿也该歇歇脚了。万物之长靠的是头脑,你以为靠脚力呢?那还要牛要骡干嘛?”
虺圆满也没打算跟他辩论,便道:“好吧,那我背你吧。”
司马佳原本只想在路边歇一歇,倒没想到虺圆满提出了这个方法,反而扭捏起来。“我这么大人了,叫你背着,像什么样子?只要歇歇就好,歇会儿就有力气了,不急的。”
“你不急我急,”虺圆满可看不下去眼前这个人那副黏黏答答的样子,“都到家门口了,我哪有闲心陪你歇脚?背着走两步不就到了,不妨事,来!”
虺圆满说完便在司马佳身前蹲了下去,背对司马佳,意思是让司马佳自己趴上来。
司马佳满心的不好意思,但是一是真的累了,二是身处这个全是精怪的地方有点害怕,不知所措,眼前只认识一个虺圆满,只能听他的,于是左右看了看,趴到了虺圆满的背上,双手揽住虺圆满的脖子。
虺圆满两手向后掰开司马佳的双腿,分别向上抬起,轻松地站起来向前走。司马佳只觉双腿顿时轻松,但只有一个肚子抵在虺圆满背上,感觉怪怪的。虺圆满走着走着,可能是因为快到家了高兴,张开口便唱起来:“肩挑饭,手端茶,背脊背着个细毛伢。标标致致好姑娘,可惜嫁给种田郎!若是当初嫁了我,冬穿绫罗夏穿纱,出门轿马金丝伞,家里丫头一大帮!”
这是流传在乡间的民谣,司马佳从小也听熟了的,虺圆满虽然不是人,想必也是耳濡目染,所以会唱。司马佳听他唱“背脊背着个细毛伢”,便不高兴了,心想难道我是细毛伢不成?想开口阻止,但听他嗓音圆润,唱起歌来婉转动听,便把话咽下了。接着听虺圆满又唱道:“粗茶饭,喷喷香,背个娒,心不慌。不爱绫罗不爱纱,只爱丈夫早起晚回家。高兴嫁给种田郎,夫唱妇随守田庄。”
虺圆满唱到“荣华富贵无根草,贫贱夫妻恩爱长”时,司马佳突然用手摇了摇虺圆满的肩膀:“喂,别唱了!”
“怎么了?”这歌后面还老长,虺圆满一人唱两角,正在兴头上。
“太傻了,没见别人都看你吗?”司马佳道。
路边的村民渐渐多了,有的站得近,有的站得远,有的捂嘴笑,有的交头接耳指指点点。
“那都是看你的!”虺圆满道,“沅村几百年,进小龙洞的人,你是头一个啊!”
司马佳往路两边多看了两眼,果然,那些村民个个都是盯着他在看。面皮薄的司马佳霎时间脸又红了,拿蓝袍袖子遮住脸,低下头抵在虺圆满脖子后面。虺圆满又走了一截路,司马佳忽而听到一声“到家了!”,把挡脸的袖子放下来一看,已然是进了一所大宅子。
这所宅院十分气派辉煌,迎头的门楼上的石雕,比司马佳外公的老宅门楼上的还多,还精致。虺圆满背着司马佳穿过门楼,进了大堂,忽地迎面一片大红。
虺圆满也愣住了。大堂里面,横梁立柱张灯结彩,亲朋全到,个个笑脸相迎。
虺圆满不觉松了手,让司马佳从背上滑下来。“你们这是干嘛呢?”虺圆满问。
“哥啊!”虺圆满的堂弟眯着细细眼,下巴一笑更加尖,“你大喜呀!”
“跟谁啊?”虺圆满眼睛在大厅内扫了一圈,幻想着能看到白小真。
“当然是跟这位兄弟啦!”堂弟拉过司马佳,上下眼皮笑得只给眼睛留了一个缝,但还在缝里无情地打量这个大肚子的书生。
“什么?不是啊!”虺圆满急了,“谁说我要跟他办喜事的?我没说啊!”
“村里早就有人来通知啦!”虺圆满美丽的母亲插着满头饰品,穿着绫罗绸缎,摇着团扇迎上来,“你爹在闭关修行,娘我一时没准备,怎么样,张罗得还不算慢吧?”
虺圆满苦着脸看了一圈家里,心说娘哎,这要是还算慢,我真不知道什么是快了。
“不是,娘,”虺圆满道,“这位公子只是吃了山上的花草,等于我借他的肚子……您不是知道的吗!”
“那不是……他不是个人吗!”虺圆满的娘说着说着,就往司马佳旁边蹭,斜着眼睛瞅司马佳。
司马佳从进了虺家宅子开始,就没懂发生了什么,也没懂他们在说什么,但是听着听着,就觉得不妙了。
“虺圆满,这是在做什么?你家在给谁办喜事?不会是你跟我吧?”司马佳有些慌。
虺圆满转过脸来,满脸耷拉着,道:“兄弟,你还真猜对了,我就不该带你回来,他们看你是个人,要和你套近乎呢……哎别怕别怕,我来跟他们说。”
司马佳万没有想到会遇到这种事情,满心想跑,可是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旁边还一个“人”都没有,他能跑到哪儿去?顿时眼前一阵发晕。
虺圆满也是怕司马佳害怕乱跑,一只手抓着司马佳的胳膊,一边和母亲说话:“娘,您别一看人家是个人,就动歪脑筋啊。”
“那还不是你把人家带回来了嘛!”虺圆满的娘道,“我早就说,人是万物之长,既然是人吃了你的jīng_yè,咱们又修成了人形,就得按照人的规矩——娶人家过门嘛!你非要去领了孩子就回来,我也依你了,可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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