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神潭边不仅有五位大巫公,还有伴随各部大巫公而来的随员部众,有资格出现在这个场合的,都是九黎各部中很重要的首脑人物。虎娃倒好,通过这种方式,直接将那蛊神的身份来了个大揭盖。
再看这些人的神情,有的震惊、有的愤懑,有的简直都快崩溃了,还有人不敢相信,甚至在猜疑这是不是侯冈出于某种目的弄出来的幻象。
但在场有些人却明白,这不可能是幻象,因为他们已看清了石台上放的各种骸骨残片,其中有很多就是历年蛊神祭典上供奉给蛊神之物。侯冈再精妙的手段,也不能在幻象中凭空虚构出这些东西。
不论众人是什么心情,但谁都没有说话,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此事太令人震憾了,甚至对心神、对他们一直以来所坚守的信念都造成了极大的冲击。
……
虎娃这种人也会玩阴的,“华崽”此刻还不知自己已被众人围观。他已有大成修为,初步掌控了仙家洞天,在这里他感觉有恃无恐,听了虎娃说的话,他终于不再掩饰什么,反而将手中的法杖一挥,指着周围道
“虎娃,我很佩服你,推断出的情况也是不离十。我的确曾是当年飞黎部的大巫公,历年的蛊神祭典,就是始于我之手。这里是黎山圣地,九黎各部的责任是守护它而非寻找它,我当年却有幸寻到了这里、开启了仙家洞天结界。
不论是器黎吞还山黎婴,他们都是黎民迁居至此最早的大巫公,应该也知道黎山圣地的存在,亦在行使守护的职责,那是他们所发下的神魂誓言,就算被斩杀,他们也不会把这个隐秘说出去。九婴死后,世上也只有我才知晓黎山圣地的存在了。
至于我当年叫什么名字,已经不重要了,既然已无人记得,那就永远忘记吧!我就是蛊神,不仅是黎民万众所祭奉的蛊神,也会成为那传说中的蛊神。
当年我能寻到这里,亦是大幸运机缘,使我了解了更多的传承隐秘。这座高丘,便是蚩尤的头颅埋葬之地,而他的骸骨则散落于南荒。你看那高丘上的赤色云气,传说是蚩尤死后不甘的精魂所化,形状就像风中的飘飞的战旗,亦被称为蚩尤魂或蚩尤旗。
其实那只是精纯的神魂法力,因这仙家洞天结界而凝聚不散,可助后人修炼,而蚩尤早已殒落。黎民希望有蚩尤这样的神灵,能化为带领他们获得超脱新生的蛊神,我既然得此机缘,为何不能成为传说中的蛊神呢?
我当年的修为已至地仙极致,我感应得很清楚,那无处不在的天地大劫迟早会到来,我也必将毁于其中。所以我决定做个自行了断,寻求真正超脱的新生。我利用蛊神祭典寻找最合适的夺舍对象,自斩仙身夺舍重修。
丹朱的到来,倒是帮了我一个大忙,否则就算华崽的资质再出色、我的修为精进再神速,百年之内也不可能再回到这个地方。而如今九婴、凿齿、掌机皆除,我很顺利地安然回到此地,重新掌控蛊神所拥有的一切。
但我却没有想到,你也能找到这里、并发现了我的破绽。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究竟是什么人了嘛?九黎自古有传说,蛊神之子为姜央,而姜央则是守护黎民的巫神。我想你很可能就是姜央,或者与我的情况差不多,是姜央的夺舍重修之身。
别告诉我,你真是因为那追踪蛊术而找到我的。你可能会发现身中追踪蛊术,而你也早知黎山圣地的存在,你也是这里的守护者,对吗?可惜,此地的主人如今已换成了我,而我也将是黎民之主!”
虎娃一时无语,“华崽”最后的推断未免也太离谱了,居然把他当成了巫神姜央。
九黎诸部确实有姜央为成巫神、守护黎民万众的传说,若是别人可能不会这么猜,但“华崽”本人有那样的经历,难道也会同样的去设想虎娃,否则很难解释虎娃怎么能注意到他的破绽,而且还找到了黎山圣地。
虎娃苦笑道:“如你所见,我就是虎娃,也许修为不如当年的你,但也绝非仅止于此,站在你面前的,只是仙家阳神化身。”说话的同时发出一道神念,此神念蛊神潭边的众人并不知晓,只有面前的“华崽”能听闻,详细解释了自己的来历。
华崽的神情渐渐变得很凝重,将手中的法杖放平道:“原来如此,世间竟然还有你这样的化身修行,这也是相当于夺舍重修后的另一番见证了,可惜对当年的我无用。”
虎娃淡淡道:“你我的目的不同,你需要的是再获新生,而我印证的是修为境界。既有了这番亲身印证,又见到了你,让我终于明白,就算九境修为拥有不灭之阳神,可以再天刑夺舍重修,但这并非是真正的长生超脱之道。
猰貐夺本命蛊虫之舍续命,你也看到了结果,所以谋划多年,想到了自以为完美的办法。可是尽管如此,每一次夺舍,也都是对不灭神魂的损伤,而且必然会受到各种反噬、须从头开始修行,艰险更盛。你不可能永远为之,更不可能籍此长生。”
黎山洞天中的虎娃和华崽两人,从某种意义上说情况确实很类似。他们都是以一个资质绝佳的少年身份,重新开始修行的,这可以印证一条更完善或更完美的道路。但其中的区别也很明显,华崽并非蛊神的化身,就是夺舍后的蛊神本人。
当天刑降临时,若不能成功渡劫,便是所有化身一齐被斩灭下场,因为化身就是地仙本人的一部分。若在天刑中形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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