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多少时间了。”说这话的时候弥也弄不清自己究竟是什么样的心情,她既想这样安静的在对方怀里消失,又想听对方说些什么,以至于这最后的时间不是这么难以过去。
你的心情已经传达给我了,那么,还有什么想要告诉我的吗?
或许关于这并不久远的未来,也或许是那触手可及的死亡。
揽在腰间的手缓缓上移,拂过长发抚上脸颊,虽然对猫化状态的弥来说这房间的可视度并没有那么差,可是对炎真来说,他只能看见一个不甚明了的轮廓。
如同隔着所有的时间沉淀起来的黑暗再次触摸到她。
指腹划过柔嫩的脸颊,在心里再次勾勒起眼前之人的轮廓,细腻温润的皮肤,在手心微微颤抖的睫毛,回忆之中的泛滥心绪均决堤而出,叫人手忙脚乱,慌张不已。
脸上温热的触感若即若离,只是轻轻的触及皮肤,轻抚眉眼,就像被当作是什么珍贵的物品一般小心的对待着,弥乖乖的坐在原地,直到听到对方似是喟叹的声音“你要走了吗?”
低哑却故作平和,刻意放轻的语调像是在怕惊了什么,如美酒倒入杯中时,那种潋滟起的波光和温润的水声,温柔得让人一整颗心都化成了水。
弥轻轻的点了点头,不自觉的也柔下了声音“嗯。”
金属质的莹蓝色光芒缓慢浮现,在这黑暗的房间里能被肉眼清晰看见,那微弱的光芒仿佛亮在了皮肤里层,将白净的肌肤映出更为通透的色彩,弥看着有蔓延着冷色调色彩的光粒从身上慢慢浮起,如同束缚在她身体里的东西终于挣脱了一般,光粒慢慢的飘起来飞出窗外。
整个房间被她身上散发出的莹蓝色冷光影影绰绰的映照出了原本的模样,弥这时也终于看清了炎真的脸。
这个时候的炎真和记忆里的他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十七八岁的年纪模样已经定型,之后无论再怎么长也不会有更大的变化,最多也只是气场上的改变。
只是那双眼睛,其中所压抑的厚重情感叫她有些不敢对视。
弥额首低眉,安静的等待消逝。
如玉般的脸庞浮现点点光泽,随着越加飞离的莹蓝色冷光,弥身上所有的光都被慢慢带走了一样,身体渐渐的黯淡偏近消失。
手揽过肩膀,再次被搂进怀里,仍是轻柔得不可思议的拥抱,这个人从一开始就一直克制着自己,温柔得快让人窒息。
“弥。”他开口唤她,拥抱的臂弯处,少女的手臂也已经慢慢的化成了光粒,怀里的人正在慢慢消失“对我而言,爱既不是耳鬓厮磨,也不是肌肤相亲,甚至无所谓相知相守。”少女有些疑惑的黑色眸子也在慢慢消失,她有些不甚明白的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已经阻止不了即将到来的离去。
红发青年怀里的少女慢慢被不知名的力量带走,冰凉的空气取代温热的体温沁得他有些冷,那种凉意从心底里冒出来,凝结在全身。
他看着飘离窗外消失的莹蓝色光粒体,僵硬的想要放下还在拥抱的手,却奈何无法动弹,双手都不再听他的主导了一般,还在固执的想要拥抱谁。
“只要能感知到你的存在就好。”他淹没在被孤寂埋没的黑暗房间,有些贪恋的呼吸着未消散的余香“只要确定你很好,就好。”
长长的叹息声,吹散了蜡和光。
被传送离开的弥根本无法反应,对她来说,只是眼前的视线一黑,然后另一个时空的光芒就跃进了眼里,那句她不太明白的话还响在耳边,弥却只有暂时把它压进心底。
风吹过耳畔带去长发飘飘扬扬如墨般挥洒在空中,伸手按住随风飘扬的裙子,她看着眼前的美景,露出一个镇定自若的笑容,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
如破碎琉璃般的黑色眸子,失神脆弱却仍旧美丽,记忆里看到姐姐的最后一个画面,然后她就变成了庞大的数据流,消失在了天际。
“阿纲...阿纲?”耳边友人的声音唤回思绪,纲吉慢半拍的转过头看向阿武,对方有些担心的看着他“没事吧阿纲?”
“是身体不舒服吗十代目?”狱寺也出声问道,银灰短发的少年已逐渐褪去了浮躁,不再像以前那样一惊一乍,沉稳的样子看起来十分可靠。
“我没事”纲吉笑着摇了摇头。
今天,就是这个月的最后一天了吧。
惊惶无措的他以为姐姐消失了,却意外接到了一个电话得知姐姐似乎是去了毕业旅行,再打回去却是空号。
那通奇怪的电话也只留下了为期一个月的毕业旅行的讯息,就没再多透露什么。
之前逃离的妈妈还没有报警就在路上遇见了阿武,着急的抓住对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晕了过去,这也是后来阿武告诉他的。
眼睁睁的看着姐姐消失在了眼前,对方又怎么会突然的就去毕业旅行了呢?不要说纲吉不信,就连醒来的奈奈妈妈听说了之后也仍旧不安,可是那个时候又有什么办法呢?纲吉安抚好妈妈之后立刻调动了彭格列的情报网,却是什么都查不到。
泽田弥如同在这世界上消失了一样,没有任何踪迹。
现在除了等,还有什么办法?
如此被动的局面和记忆里某个事件相重叠,纲吉恍然记起初二的时候以休学旅行为由消失了一段时间的弥,那个时候虽不放心又有些埋怨,可是却并未对此过多怀疑,直到被装在纸箱里的姐姐回来,记得那之后他只要提到关于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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