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怎么?
张廷玉陡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他也不遮掩,闭上嘴,便道:“大嫂跟大哥是伉俪情深,我爹没纳过妾,这日子你愿意怎么过就怎么过,但凡屋里的事情都由你做主,我这边的丫鬟和小厮,除了阿德,你都可以随意。”
阿德,这一个顾怀袖记住了。
她想起张家这情况,有时候觉得复杂,可想想也真就是妯娌婆媳间的那一点事,跟她当时在四阿哥那里经历过的生死相比,又算得了什么?
张廷玉这一句话,是又说到了点子上。
她听着他说,又慢慢点着头,眼看着天将黑,才唤了丫鬟们来布菜。
夫妻两个食不言寝不语,吃了饭,一个坐在书案后面看了会儿书,一个半躺在床上玩儿了一会儿买来的鲁班锁。
等书房里的烛火吹熄了,顾怀袖还没知觉,兀自瞪着一双大眼睛,摆弄手中的东西。
一大堆的木头,不用任何的楔子,就能这么拼卡在一起,可拆散了就拼不回去,也真是奇怪了。
她盯得认真,没注意张廷玉已经脱了外袍走过来。
“哎……”
手上一空,同时一道黑影覆盖过来,顾怀袖抬眼一看,张廷玉已经将那东西握在他手中了。
是个笼中取宝的锁,这东西叫鲁班锁,也有人叫孔明锁,到底是谁发明的,众说纷纭。
不过看看这样式,倒是极为精致。
他顺势就坐了下来,捏着这横纵木条拼起来的鲁班锁,道:“你喜欢玩这些吗?”
顾怀袖靠着床柱,摇摇头:“无聊打发个时间,别的倒还好,费脑筋了一些。”
“脑子太久不用会生锈,你可以装得蠢一些,不过内里还是聪明些的好。”
张廷玉笑出声来,却伸出手指,轻轻地将那锁的几根横木推拉了一下。
顾怀袖一下凑过来看。
也不知张廷玉是怎么回事,他动作不紧不慢,却像是在做出这一个动作的时候,已经想好了下一个动作。
将一块木条推过去,就能露出里面装着的“宝”,一枚不小的珍珠。
很有规律,也很有节奏,慢慢地推开,露出来的缝隙越来越大,等到这缝隙大到一定的程度,就能取出珍珠了。
“嗒”地一声轻响,张廷玉轻轻一晃手,已经将那珍珠取出。
他把它递给顾怀袖,而后手指却飞快地动起来,将那一个拳头大小的鲁班锁给还原,扔到顾怀袖枕边。
见她还捏着珍珠发愣,张廷玉便莫名地笑了一声,一下将她按进锦被里,道:“这些个东西玩着费神费脑,白天玩玩,晚上就别一直盯着了,晚上还是该早日歇息。”
他又慢慢用被子把她裹起来,自己去吹熄了蜡烛,也躺进床上去。
两个人钻到一起去,彼此静默无声。
完事儿了,她打了个呵欠,却又睡不着,只一手支着头,看张廷玉也没睡,便问道:“那小陈姑娘,定然是未来的弟媳了?”
张廷玉见她一条雪白胳膊露出来,便拾了锦被给她盖上,道:“爹娘跟当初的陈县令都是认识的,算是故交。小陈姑娘是当初父母说好了,要嫁进张家来的,若没什么意外,过两天把事儿说成了,她也就回去了。”
好歹是个没出阁的姑娘,如今是以照顾堂姐的名义住在顾家,可等着要谈亲事,就有些不对了。
顾怀袖听着就皱了眉,她轻哼了一声:“那可得心疼你三弟了。”
“你心疼他?”张廷玉眉头微微拧起来。
夜里顾怀袖也看不见他表情,懒洋洋地缩进被子里,感觉到自己身边这一具身体比自己烫得多,她就更懒了,大抵旁人说的什么饱暖思淫i欲和人肉炉鼎,就是这感觉吧?飘飘欲i仙的……
“小陈姑娘不是个好相与的,我瞧着不像是个懂事的。罢了,嫁进来也是他们三房的事情。”
兄弟们总有一天是要关起门来过日子的,他房是非,顾怀袖还是少参与,免得触怒了头顶那一位婆婆吴氏,才是吃不了兜着走。
张廷玉听着,也跟顾怀袖是一样的想法。
琢磨这些没意思,还不如早睡了。
次日天没亮,张廷玉就起来了。
顾怀袖起身的时候,只瞧见他已经穿戴整齐,不由有些泄气。
两个人去吴氏那边晨省回来,才坐在一起吃饭。
今儿早上的吃食是小石方做的,很对顾怀袖的胃口,她吃高兴了,就没怎么顾着张廷玉。
张廷玉眉头皱起来,盯了一眼碗里的粥,不声不响地喝了,跟顾怀袖有一句没一句地掰扯。
心里想着的,却还是顾怀袖那陪嫁的厨子,老觉得这心里不大舒服……
唉,总归是个厨子,他堵什么心呢?
现在跟顾三是夫妻,可情这一个字上,还八字儿缺一撇呢,暂且忍着吧。
用完早饭,张廷玉跟她说了一声,便要上学去,临走时候他瞧了一眼放在窗台上的兰花,还是他昨日剪过的模样,便放心了不少。
可没想到,顾怀袖上午无聊,又转到窗前,瞧见这兰花左右对称的叶子,指着问青黛:“我怎么瞧着比昨日要少了几片叶子呢?这哪个丫鬟剪过的,规规矩矩地对称着,多难看……”
青黛再次冷汗:“二少奶奶……奴婢不懂……”
顾怀袖翻了她个白眼,拾起剪子来,咔嚓咔嚓地剪了两片叶子,嘴里却道:“梅以欹斜为美,兰花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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