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宣判一样,文秀跟宋仕章的前妻和儿子一起坐着等,时间漫长的像是永远过不去了。
文秀来回踱步,不停的啃手指头,似乎还听到他在嘟嘟囔囔,他看起来像一个精神病人。
宋锦卿打量着文秀,这位就是父亲的情人,他听母亲提过,听祖母提过,在宋家,这个叫文秀的人尽管从来没有出现过却一直有着一席之地。
他所受的教育使他不会想干涉什么,事实上他尊重父亲的选择,可他实在看不出文秀有什么过人之处,他看起来老得好像四十岁了,惶惶然的样子好像自己也是一个病人,还不如那天才‘天唱’看得那个替身。可母亲告诉他,父亲是求不得,所以找了一个相似的自我安慰。
爱真的这么奇妙,宋锦卿不能理解,他只希望自己不要遇到这样的感情。
三个关系古怪的人坐着没有一句话的沟通,一直到诊室门打开了,宋仕章在门口笑着跟医生握手说:“……那是了,赚多少钱都没有健健康康全家团员来的重要啊。”
文秀靠墙立着没动,宋仕章的前妻冲上去问:“怎么样?”
医生笑眯眯的说:“没什么问题,并不是异常的白细胞升高。”
宋仕章的前妻大大松了一口气,随即气得鼻子都要歪了:“那你一开始吓唬我们干嘛?!有你这么做医生的吗?!”
医生有些尴尬,宋仕章笑说:“她就是个泼辣货,你别放心上。”
文秀听得见医生说的那话,他沿着墙壁慢慢滑坐到了地上。
宋仕章回头找他,眼神温柔,似乎有种力量,他走过去把他拉起来,说:“文医生你真厉害呀,虚惊一场,我没事了。”
文秀说:“恭喜你死不了。”
宋仕章闷笑,说:“我死不了你好像很不高兴嘛。”
文秀想毒舌几句的,他知道他总能挑起宋仕章的不快,但他也受了太大的惊吓,有种劫后余生的错觉。
“没事就好。”他说,“那我回去了。”
宋仕章哎了一声,一把把人拉住了:“去哪儿?”
“去大排档帮忙。”
“不是说了,不许去,回医院上班。”
文秀似乎不耐烦了,说:“你让我自己做决定好吗?”
宋仕章一愣,松开了手。
他的前妻在后面幸灾乐祸问:“是不是觉着生不如死了?”
宋仕章难得肯搭她一次腔:“我还真是这么觉得了。”
这一茬闹腾过了,很快也就过了年了,宋锦卿跟着母亲回了美国,宋仕章跟文秀两个人还是分开着,吉米问宋仕章,现在他没事了,要不要再给他把林白找回来,那孩子年底因为贩毒被抓进去了,依宋仕章的能力,弄出来不成问题。
吉米想着要是宋仕章说一个好字,那他这辈子就致力于拆散他跟文秀了。
幸好宋仕章说:“啊呀你怎么也跟卫宁那二百五似的了,你倒是帮帮我。”
吉米甚是欣慰,提醒说:“你不是还有两只乌龟在他那儿嘛。
于是宋仕章就常常顶着这个借口回了家。文秀在一家私人诊所找了一份工作,并不太忙,所以每次都能给宋仕章开门。乌龟的腐甲病好了,文秀把它们装了起来送到“天唱”,吉米无奈收了,留他喝茶。
文秀只肯坐一小会儿,吉米说行啦你别端着了,你还想把他怎么样吧。
文秀吹着茶水说,也许是最近“天唱”没有好货色。
吉米不高兴了,你怎么可以侮辱我的眼光。
文秀补充说,也许是没有像林白那样的货色。
吉米难得正经一次:“年前那次吓,估计是把他吓回来了,你要他放手显然不太可能,你自己呢,问问自己,干嘛要这么倔强,你想想要是年前那次他真的去了,你现在跟谁摆谱?他年纪大了,你就再给他一次机会吧。”
文秀手指沿着杯沿打转,说,我没办法,我疼。
吉米说这要多多的练,多多的练就能好。
文秀于是回去就按着吉米的话做,宋仕章都要乐疯了。
宋仕章给吉米电话,夸赞说你有功,有红包。
吉米酸溜溜的说,红包就免了,老板呀,我是真的佩服你,老婆有洁癖你还敢这么乱来。
宋仕章说,这是什么话,这两码事。
吉米翻了个白眼,说,是,是两码事,那你再来啊,我进了一批新货。
宋仕章笑骂,你他妈别来这套啊,我不上当的。
吉米想宋仕章大概真是被年前的那些个乱七八糟的事情吓坏了,吓坏了,所以不敢乱来了。
他还能有多少精力,就像他自己说的,再来一次,他的性命都要交待在文秀手里了。这大概也是就是一物降一物,宋仕章就遇上一个文秀,遇上一个,就已经搭进去一辈子了。
——完
文中有些口口是自个脑补的,万一有跟作者用词有出入,请见谅,脱水完文,我眼睛也脱水了。。t-t
《濡沫》番外
一开始是林白托人带了信到“天唱”,自然是让卫宁先收着了。可收着了怎么处理,卫老板确实是为难了好一阵,平时要是有个什么决定不下的,他一定找吉米拿主意,唯独林白这事儿不行,因为卫宁心里倍儿清楚就是吉米把林白弄进去的。卫宁一直也没想明白,两个人无冤无仇的,宋仕章那么多床伴儿,吉米怎么就偏偏容不下这一个。
没人商量他只好自己拿主意,思来想去,他决定先去探探口风。
正好文秀值夜班那天宋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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