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痛得从後面紧拥住了卫悠阳,轻吻著他背上的疤痕,以舌尖舔舐著他曾经的伤口,低沈艰难地叹道:“阳儿,这个孩子的去留,爹爹会想清楚的。”
卫悠阳反身投入他的怀抱,他把脸埋入卫见琛胸前,掩饰了表情,只能窥见他唇际挑著一抹诡异的弧度,口中却是极懂事地说道:“谢谢爹爹,不论你做何决定,我绝不逼你。”
这会儿脑子里仅留著那丑陋的疤痕,卫见琛的心这都疼得拧在了一起,他无心再去理会其他事情了,只能尽量把比他还高大的儿子往怀里藏,百般爱惜地吻著他的前额,念喃著:“阳儿,阳儿,爹爹的宝贝儿子,我的宝贝阳儿……”
……
这晚,卫见琛果断拒绝了求欢,他抱著乖乖睡著的卫悠阳躺在床上想了许多东西,它们仿佛化成了小鸟在他眼前飞来飞起,叽叽喳喳,吵得他都忘了所想乃是何物了。後来,他才昏昏睡去了。
谁知睡下去就遭了梦魇,如是惊醒了好几次,卫见琛再进梦里就索性把追赶他的怪物给杀了,当他望著怪物腹中漏著密密麻麻的文字,喷发的血液是淌了一地的墨水,他的心情忽然大悦,上前猛踩了几脚。
这一场休罢,他才睡了个好觉,东方则已悄悄吐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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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
(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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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监犹豫著究竟要不要和他主子说,瞧著卫见琛靠在床边吐得那麽厉害,他急得乱了手脚。
“主子……”他最终还是说了,谨慎地拣选著合适措辞,脸上挤满了谄媚,“您还是让太医诊断一下,奴才向王爷打听您的症状,他给奴才说了一个下午,奴才就觉得您有点像那个啥来著,啥啥来著,惨了,奴才忘了,所以还是宣太医过来一趟吧。”
卫见琛含进一口盐水在嘴里漱了漱,将苦味往痰盂里吐得干干净净後,方才温和地淡笑著,说道:“你倒是相当信得过卫玉倾,朕这殿里的事都给他学去了。”
明白主子话里的讥讽,小太监噤声,上前搀扶著他在窗边的躺椅卧下,递了手绢给他拭嘴,委屈又担忧地小声说:“奴才和王爷说是一位挚友,您不高兴的话奴才自个儿上刑房领罚去,但主子您还是得让太医瞧瞧吧,这麽吐下去也太伤身体了。”
卫见琛无力地叹气,双眉间缠绕著些微的疲惫之色,他摆了摆手示意无妨:“又不是想祸害人命,不必了。”他凝神欣赏窗外的风景,忽而又意有所指地感慨道:“卫家人,全都是自私的。”
小太监的迟钝向来出类拔萃,不过他尽职地做一个心腹该做的事情,他一双黑珠子写满了感激,说:“不会自私,主子您待奴才很好,一手栽培奴才到今天,还让奴才和太子一起学功夫。太子虽然怪了点,爱找奴才练武,可每次也都点到即止,没伤及要处,而王爷也是不错的人,带奴才见识了不少事情。”
卫见琛蓦地笑了,不禁对这个小太监摇了摇头:“我们父子俩就不说了,没你说这麽好,但也确实不会害你。”他说道,话中的暗示十分耐人寻味,“朕劝你别太相信卫玉倾,他那个fēng_liú胚子,哪天要真把你怎麽著了,朕恐怕还不方便治他的罪。”
小太监困扰地搔著脑勺,皱起了鼻子,“王爷是好人,可不会半点功夫,府上的侍卫又都是些无用的脓包。奴才只认主子一个人是主子,他没法勉强奴才做任何事的。”
卫见琛不予置评,他静默不语,闭了眼睛小憩片刻。小太监不敢打搅他,轻手轻脚地将窗户关上,随後从床榻拿了袭薄被盖在他的腰部,忍不住多瞧了瞧他有著明显隆起的小腹,真的很像怀有身孕的样子。
小太监的眼圈霎时就红了,两汪泪水在打转,心里忽然觉得很害怕。这时候,有道颀长俊秀的身影走了进来,他身著尊贵的绣龙黄袍,所见到的第一幕就是小太监咬著手指,蹲守著卫见琛孕育著胎儿的肚子在默默流泪。
卫悠阳不高兴地蹙额,疑惑问道:“这是作甚?”小太监可怜地瞅著他,摇晃著脑袋,他许久前便练成了无声痛哭的本事了。
原先就睡得不沈,卫见琛这下又清醒了,他并不会对小太监满脸的泪花子感到奇怪,仅仅是将一块干净的帕子给他。小太监使劲地擤了擤鼻涕,他朝他家主子嘀咕几声,就捂著脸跑远去了。
卫悠阳目送他的疯师兄离开的背影,他深沈的眸子像在算计著阴谋,过了好一会儿才重新把注意力收回,将门扉掩上。卫见琛懒散地躺在一张白狐皮上,他轻轻地打了个小呵欠,挪换了姿势空出半边的位置,笑著朝卫悠阳招了招手。
这张躺椅是特别订制的,容纳著两个成年男子是绰绰有余,而他如此明显的邀请又是性感到至极去了,卫悠阳根本无法拒绝,和衣也侧身睡在了上面,“很累?昨夜是不是没有休息好?”他关怀备至地问,左臂揽著卫见琛的腰腹,将他搂到身前来紧紧拥住。
卫见琛大概从就不是矜持的人,他仰躺著正面对住卫悠阳,双手自然而然地勾缠上他的颈项,抱怨道:“嗯,天快亮了才睡下的。”
“都怪我说些事情惹你烦心,你也不好,怎地叫醒我?让我陪陪你。”卫悠阳责备似地轻声道,甚为柔情蜜意地捏了下他的鼻尖,接著他顺势俯身到卫见琛的上方,特别留意去避开了他的肚子,附耳过去又是一阵情人的爱语,“你就是睡不好,我都好心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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