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幸灾乐祸了。
“吃饭的时候就别说话了,来都坐下吃饭吧。”陆以汀很顺利地把二人的嘴
给堵上了。刚刚坐下来正要举筷,却被一串《婚礼进行曲》的铃声打断。施烨维
低下头来:“不好意思,有点事先走一步了,你们慢用。”倪以康冲着他的背影
讥笑说:“你的铃声还真俗啊。”施烨维回头对他笑笑:“本来就是俗人一个。
小鬼,下次再跟你单挑。”看见施烨维走了,陆以汀也有些坐不住了,他放下碗
筷怯怯地说:“抱歉,我也得走了……”不等他说完,倪以康连忙问他为什么。
“下午还要到医院照看妹妹。”“真是个好哥哥啊!”陆以汀莞尔一笑:“没你
哥哥好。”听罢,倪以康眉头紧锁,也不像是生气,脸上却一阵发烫。走掉两个
人,家里一下子又冷清下来。回到那个平静的星期天。倪以康望望满桌子菜,对
同样呆楞的倪羽健叫道:“看什么看?吃饭!”“呃……哦。”面对面坐着扒着
饭的二人,形成一副中心对称图形。
8
平淡的下午,平淡的夜晚,平淡的星期一,平淡的……一切似乎都没有什么
意义。时间,像是被用来消遣。之前还乌云密布狂风暴雨,倏又阴到多云。说不
准什么时候又多云转晴了。人心这东西,真是很无聊。就像一年前倪羽健问他的
弟弟:我们从小到大每次吵架都是什么事引起的?倪以康说不知道,不记得了。
倪羽健只是觉得最近变得很和平,开始想弄明白,以前究竟为了什么芝麻绿豆犯
得着要吵架?结果是测试未果,自己琢磨着:肯定都是些鸡毛蒜皮,不然怎么会
忘了呢。
现在他又想起来,虽然莫名其妙地被迁怒,不过那也会像疤痕一样痂下愈合
之后就看不出受伤的痕迹了吧。而且这几天确实没见倪以康发多大的脾气。
放学回家,倪以康破门就喊:“饿死了!大哥!好了没有啊?”没人答应。
倪以康甩掉球鞋连拖鞋也没穿上就走进厨房,没人。拍拍脑袋想起本周四有干部
会议,而且要连着好几天,不自觉地噘起了嘴巴。别人无法体会,不过自己心里
清楚,现在只要倪羽健该在他身边的时候不在,他就会心神不宁。自从上次说讨
厌他之后就愈发强烈,惟恐他拿开会当借口故意躲着自己。躲也就算了,可是也
别让别人看见!哼!不允许!他体内的血液开始不安地翻腾,渐渐往上涌动。他
坐不住,在屋内来来回回地走动,反而因为脚步太快让自己更心烦。
就像一个精神病患者,防不了他哪一天会发作。他从茶几旁冲到门口,受伸
到门把上,顿了顿又不甘心地缩了回来,一甩手,转又踱回茶几旁,不停地回旋
着。我在顾虑什么?怎么这样婆婆妈妈?终于焦躁战胜了无闻的等待——门被打
开了。
活生生的倪羽健就站在眼前了。倪以康觉得上帝跟他开了个国际大玩笑,这
个突然袭击让他一时想不出怎样接招。脑海一片空白,然后是杂乱的令人头痛的
字眼一个个闪现,该死!要说些什么呢?关键时刻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全蹦出来
干什么!真想大吼一声好让脑子清醒。又怕一不小心被那些小妖精们掰开牙齿从
口中钻出去,到时想把它们抓回来都来不及了。正在倪以康处于半混乱状态直冒
冷汗的时候,倪羽健举起手中的塑料袋温和地笑着说:“饿了吧?买了外卖回来
吃。就是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无意中,倪以康在走进屋的倪羽健的手的牵引下,肩膀被用力地压着坐下了。
倪羽健说要先去写报告,留他一个人在楼下。倪以康伸出被他牵过的手,也走上
楼去。他敲了几下门。“请进。”倪羽健转过头:“以康?有事吗?”倪以康向
前挪动几步,没有开口。倪羽健一脸疑惑,放下钢笔走到他面前将头伸向他。倪
以康连忙往后退:“干……干什么啊?”“看看你有没有发烧啊。”“那……那
用靠那么近吗。”“我的感觉不灵敏,所以还是用额头贴着额头最清楚了。”
“你……的体温计哪儿去了?”“不是被你摔了吗。你又不是女的,怕什么啊?”
其实倪羽健也是故作镇定,本来他是万不会有这样的动作,不过他对温度的感觉
确实不灵敏,想起母亲也是这样估体温的,不可以因为自己无聊的原因而毁灭监
护人坚不可摧的形象,不然当弟弟觉得他不可靠的时候,就失去了做大哥的意义
了。理智摈弃了摇摆不定,忽然变回果断的作风了。
“干部会议要开到什么时候啊?”“哦,为了这件事啊?”倪以康无精打采
地点点头。“也不用几天啊。不过这跟你好像没什么关系吧?”又是刺激倪以康
神经的事,“什么没有关系!你是厨子,不在家我吃什么!”倪羽健急忙捋着他
的胸脯好叫他消消气,“那你可以到外面吃啊。”“我不要。你不要去了,大不
了撤职。”“以康,你别耍少爷脾气了,我可是乖小孩啊。”倪以康一脸坏笑:
“大哥乖不乖我还不清楚吗?”“好吧。”倪羽健两手一摊,只好投降。
倪以康真想扑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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