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风楼昂起了头,带着几分浅笑,继续道:“娘娘,如今你我是各为其主,难得娘娘还念着旧情,今日,微臣来这里,为的也是要和娘娘一叙旧情,今日既已见了娘娘凤颜,又见娘娘身体康健,微臣总算安心了一些,微臣的侍卫还在宫外等候,请容微臣无礼,告辞。”
他转过身去,不等刘皇后同意与否,已是直接走出殿去。
刘皇后看着他的背影,又是唏嘘,又是有几分不敢,她手持着茶盏,几次想要抛出,可是每每如此,却又下不了决心,等到郝风楼已经出了殿,她整个人颓然地坐在了椅上,好一会儿都作声不得。
紧接着,此前的太监急匆匆地进来,看着刘皇后呆坐在这里,手里还抱着茶盏不曾摔落,这太监连忙拜倒道:“娘娘,这……”
刘皇后一脸颓然,不禁笑了,道:“把人撤了吧。”
这太监有些不甘,道:“娘娘,现在我们还有机会,那郝风楼还未曾出得别宫。”
刘皇后冷若寒霜,厉声道:“滚!”
太监吓了一跳,面如土色,连磕头如捣蒜,口称:“奴婢万死。”跌跌撞撞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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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别宫外头,谅山卫指挥使佥事王荣在此焦急等候,殿下已经进去了小半时辰,可是到现在却依旧没有音讯,他此番是专门负责殿下的安全,如是稍稍有个闪失。那可就真是粉身碎骨也难恕其罪了。
八百个谅山卫官兵,此时也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同,此番入广州。便如进了龙潭虎穴,他们深知最近的责任重大。在来之前,他们就已有随时赴死的准备,因而他们一个个散落在附近,表面无动于衷,可是按着腰间佩刀的手,却都捏出了冷汗。
只要殿下再不出来,他们就要做好鱼死网破的准备了,他们固然可以不要性命。可是在这临死之前,必定要这里的所有人付出极大的代价。
王荣当年便是火铳队出身,此后历任谅山卫百户、千户、指挥使佥事,随着郝风楼东征西讨,他本是孤儿出身,早年若非是郝家,就不会有他今日,因而对他来说,殿下的性命比自己的性命更重,此时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依旧不见动静,让他更加不安,他正准备上前询问。而恰在这时候,郝风楼终于出来了。王荣大喜过望,连忙迎上去,道:“殿下,没有事吧。”
郝风楼微微一笑,道:“能有什么事呢?你不必担心。”
王荣失笑,道:“在卑下眼里,这别宫就是龙潭虎穴,殿下一日离开卑下的眼皮子底下。便觉得不安,这里住着的毕竟乃是当朝皇后娘娘……”
“她?”郝风楼唏嘘。幽幽道:“她固是当朝的皇后娘娘,可是她也只是个可怜的女人而已。不说这些,寻地方下榻罢。”
郝风楼没有按照布政使刘岩的安排住在这广州城的驿馆,而是自寻包下了一个较为偏僻的客栈,至于其他人手则是就近租下附近的民房和客栈居住,谅山卫的军人,生活要求简单,一个房子,十几个人也住得,平时都是和衣而睡,所有闲杂的人都能引起他们的警惕。
不过郝风楼人一下榻,许多人就都来了。
广州本地的官员是不愿意露面的,毕竟他们的避嫌,现在朝廷和谅山这样紧张,你还大张旗鼓的去拜谒,这分明是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和前程去开玩笑,不过有的官员却不得不去,这是他们的职责,不过他们去了,也只是询问一二,问有没有什么所需,接着便走了。
郝风楼这儿当然没什么需求,八百个人虽多,可是郝风楼却带了银子,都是谅山钱庄的钱钞,随时可兑换足称的纹银,广州城内,大家都认这个。
有了银子,附近的酒馆几乎专门供应随扈们的吃喝,每日按时都是大厨做了饭菜,随即用马车一桶桶的送来。
前来探访的商贾和读书人多一些,一些广州的大商贾,都是靠贩卖谅山的货物讨饭吃,放在后世,就是经销商,如今这位谅山的老祖宗来了,无论如何,也得见上一面。
至于那些读书人,多是陈学生员,广东历来山多,因而许多人不得不另找营生,如今商贸兴起,不少人从中分了一杯羹,大家都是靠工商过活,有了这个基础,对于陈学的接受程度也高了许多,反正论起理学,他们也未必竞争的过江浙的学霸,与其如此,那么还不如从陈学入手。
这些读书人,可一直将谅山当作是圣地,而对保护和提倡陈学的郝家,都有特殊的好感。
平南王既然到了,一些对政治较为敏感的人或许还忌惮一些,许多生员,胆子也大,纷纷上了名帖,要去拜谒,甚至一些大儒,也搀和了进去。
郝风楼对这些人,是来者不拒,每日接见,询问一些广东城里关于陈学的近况,谈一些商贸的情况,自然也旁敲侧击,从中得知了不少的事。
对于这些人,广州府方面,既不能拦,却也得倍加小心,生怕这些人私通了郝家,到时候郝家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朝廷问责起来,这余党都寻不着。
于是乎,差役们可是忙开了,每日都在附近转悠盯梢,记录了一份份的名册,送去布政使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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