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什么都不缺,就是欠抽。姚亦大神蹿过来,扬手就把手机砸他脸上了。
王书伟和方枚从一开头就像是胡闹,果然没多久就散了。
方枚还有话说:“没劲呐没劲,自打见识过了许公子,我算是阅尽千帆了。跟别人,那都是味同嚼蜡……泽泽啊,你看姚亦那小子滋润的,你也滋润滋润我呗?”
他这人从来不要脸,恨不得拿脸皮去垫桌脚,什么浑话都敢说,大家都只当没听见。
“别介呀,别不理人呐……说真的,最近怎么没见陈烬小朋友,你要不乐意,换成陈烬也成啊!我保证好好伺候,天天让他舒舒服服……”
这回许经泽亲自动手砸他了。
看方枚的态度,上床就像吃了个家常便饭,大家好聚好散。这事瞧多了谁也不往心里去,可王书伟再也没来酒吧玩过。
这回王书伟出事难道跟他有关系?许经泽摇摇头,觉得不太可能。
圈子里没什么责任约束,聚散都是平常事,玩不起就别玩,大家都明白。可是话又说回来,人若是钻了牛角尖,也没什么不可能……
许经泽这两天被这事绕的头疼,觉得自己有点神经过敏了。如果以前自己再对他好点,别那么不冷不热的,也许……
事己至此,想什么都没用了。
许经泽越琢磨越闹心,没回家住,就跟陈烬一块在姥姥家猫着。不知道怎么闹的,吃饱喝足挺舒坦,可就是睡不好。
翻来覆去折腾好久才睡着,睡过去就做梦。
梦见他和姚亦开车出门,在三环路上绕啊绕的。本来好好的,突然咯噔一下车就停了,姚亦打了半天轮都开不动。许经泽打开车窗瞧瞧,正好看见王书伟在他们车轮子底下躺着,人都变形了,还抬着脸冲他乐。
吓的许经泽全身一震,腾的一下坐起来。
最近老太太身体不好,陈烬母子俩都在这边陪她住着。现在老人家住院了,陈烬妈妈天天晚上去陪床,今晚家里就剩下陈烬和许经泽。
许经泽睡着睡着呼的一下蹿起来,把陈烬也吓了一跳。他本来开着台灯坐在卧室小沙发里看书,一惊之下把书都扔了。
“怎么了?”
台灯光亮很弱,颜色很暖,许经泽拂拂额头,一手的冷汗:“没事……就是做梦。”
陈烬在床边坐下,凑头过来抵着许经泽额头眉心试了试温度:“有点发烧。”
家里没有退烧药,许经泽也没心思出去买,下床找了两片消炎药随便吃吃,洗把脸又躺下了。
越躺越迷糊,就是睡不实,身上有点冷又觉得很燥。零零散散还是做梦,梦境断断续续,像是走在森林里,无数巨大的树影伴着阴霾的天色一层一层覆上来。
这时候床边微微一陷,陈烬也爬上床来睡了。他裸着上身就穿条睡裤,胸膛贴在许经泽背后,手臂轻轻环在他腰上。
陈烬呼吸很轻,问他:“好点没”
一点也不好。难受的快死了。许经泽登时有点喘不上气来,什么梦啊醒的全没影了。从那事之后,他半年没找过人了,现在陈烬靠过来他就有反应。
他微微动动身子,特别想死。
第四章
※
许经泽一猛子扎下去大半个星期不见人,姚亦给他打电话,有时接有时不接,说话声音又软又懒,总跟没睡醒似的,弄的姚亦抓挠的厉害,真想顺着电话线爬到那头去看看他。
没有许经泽在身边,干啥啥没劲吃啥啥不香,姚亦可受不了这个,干脆晚上攒了个饭局。
姚亦有帮子狐朋狗友总在一块瞎混,出来吃吃喝喝是常事,许经泽最近失眠挺严重,没什么心气”
“金柏楼!你不是爱吃那的松子鱼吗”
物以类聚,姚亦的朋友都是有点身家背景的,家里不是高官就是富商,大人们在外面有头有脸你来我往,家里孩子们也结帮拉伙。
这帮狼崽子个顶个的有心眼,明里暗里都有点上赶着姚公子,可姚亦就跟许经泽一个人铁。
姚公子请吃饭,大家都来的早。六七个人坐在饭桌边上聊天,茶水都喝了两壶,才看见姚亦和许经泽并肩走进来。
四月初立夏,五月份己经挺热了,姚亦穿件黑色衬衫,手臂环在许经泽肩膀上,死揽着不松手,沾的许经泽身上哪哪都是一股子热气。
冬子早等的不耐烦了,见他俩进来赶紧招呼:“可算来了,再不过来我都准备开辆消防车去接你俩了。”
“本事的你。”姚亦把空调风向调调,先让许经泽坐下,自己才紧挨着落坐“点菜没?赶紧的,这都几点了。”
李远庭让服务员把菜谱拿来,几个人开始闹腾着点凉菜,顺口问姚亦”
“我没所谓,能吃就行。”姚亦捏着打火机在桌子上敲敲“松子鱼点两份啊,一份放我们这,另外那盘你们爱怎么扒拉就怎么扒拉。”
越大的饭店菜越华而不实,金柏楼招牌菜松子鱼一份一百八,端上来漂漂亮亮老大个盘子,里面能吃的就没几块。
许经泽吃饭太慢,又好干净,上回来吃这道菜,挟了一块还没吃完,冬子就把酒杯掉盘子里了。许某人当时没哼声,出来时自己打包了一份回家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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