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一小两个人罩住,前面还有一排搭扣。
“马上就要下雨了,你们还不快跟上。”老邢已经走了段距离了,克善才发现那三个没跟上,回头一看才发现人家正在发呆。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发呆,真以为这是出来度假呢?还不赶紧趁着雨没下来快点走,等下了雨路就不好走了。
天色几乎是瞬间就暗了下来,雨水不要钱地倾盆而下,将正对着那一对主仆目瞪口呆的三人砸醒。今日那么慌乱的情况,新月三人哪还记得带伞,却没想到这两个被临时通知的倒是准备得如此妥当。不过,这时候也顾不上这个,只能顶着大雨浑身湿透地跟上去。
雨水打在脸上,新月脚下迈着踉跄的步子,却闭着眼将脸仰起来,任由雨水在她面上肆意流淌。她觉得,上天是体察到了她的心情,才有了这场倾盆大雨,这是上天也在为她哭泣啊。这雨有多大,就代表她的心就有多痛,伤就有多重,就让这雨下得更大一些吧!
如果其他逃难的人知道了这姑娘的心思,一定会用砖头砸死她。俺们都倒霉地要逃难了,这就够惨了;路上还遇上这种倒霉天气,只有更惨;现在还有个倒霉催的傻女子祈祷雨下得更大,惨上加惨。这都什么货色啊!
那山包看着不太远,可等他们冒着雨赶到的时候,已经是多半个时辰之后了。本来新月、云娃就已经累了一天,又让雨水一淋,更是举步维艰。这时候又是莽古泰的表现时间,仍旧是他连拖带抱地将两个姑娘带进了破庙。一进了庙门,三个人就瘫下去一对半。
雨下得实在太大,就算披着油布斗篷,克善跟老邢两个也被浇了个半湿。他们都这样,就更别说新月三个了,一个个用落汤鸡都不足以形容。克善瞥过去一眼,就跟着老邢一起,默默地将散在庙里四处的可燃物收集在一处,又看着老邢将火生起来。
这座破庙正在官道附近,时不时有人借宿,留下的干柴倒是勉强够用。就在克善考虑着要不要再生堆火给那三个的时候,人家已经自动凑了过来,他也就不去费那个劲了。几个人都沉默着,克善是不想说话,新月他们则是正忙着发抖,没力气说。
克善知道自己身体还小,生怕此时病在路上,那样自己难受不说,更给旁人添麻烦。他就跟老邢挤在一起,用毛毯将两人一块裹住。老邢则把带来的大饼在火上烤烤,卷了些咸菜递给小主子,然后又给自己卷了一个开吃,一点也没有招呼其他三人的意思。
当人饿了的时候,看见旁边人吃东西,就会觉得更饿,新月三人就是这样。不过,他们自己也带着干粮,倒也不担心挨饿。只是拿出来一看,已经被雨水浇透了,糊巴巴地一团,让人实在没有吃的**。新月只看了一眼,就将目光转向了老邢。
“老邢,我们的干粮呢?”身为端王府最得宠的格格,新月这话问得没有一点压力。老邢是端王府的奴才,那就是她新月格格的奴才,即便他伺候的是克善。而且,这次端王府就只有他们几个逃亡出来,自然应该互相扶持,以期日后重建端王府。
可是,老邢让尊贵的格格失望了,他低着头往嘴里塞着饼子,一句话不说。直到新月的眼睛越来越红,云娃面上带了怒色,莽古泰也蠢蠢欲动的时候,克善吞下最后一口饼子吩咐道:“水给我,另外分一半干粮给姐姐他们。”干吃大饼,就是拉喉咙啊。
有了克善这句话,老邢才慢吞吞地递了几张饼子过去。那三个此时也顾不上生气伤心,先填饱肚子要紧。一番狼吞虎咽之后,才有心思去想别的事情。新月身上还是湿的,吃饱了就更觉得不舒服。想换衣服时才想起来,包袱整个都湿透了,哪还有得换。
虽然没有镜子,新月也能想到自己此时狼狈的样子,头发乱成一团湿哒哒地贴在头皮上,衣服是湿透的紧贴在身上不说,上面还沾满了泥污。这一切,看云娃的样子就知道,新月不觉得自己此时能比贴身侍女好上多少。而更加让她难受的,是这几日的遭遇。
好好的端王府怎么就引起民乱了呢?新月一直认为,他们家在乡里之间名声很好,是难得的仁善王府。若非如此,荆州的百姓怎么会送给她那么珍贵贵重的礼物呢?为什么会对阿玛、哥哥那么地尊敬敬畏呢?他们一家从没有伤害过别人,为什么这些乱民要伤害他们?
她的阿玛和哥哥们不得不奋起反抗,却还是寡不敌众,现在连王府也保不住,就不知道亲人们是否还活着。整个王府那么多人,就只有他们五个做了逃兵。虽然阿玛说是让她跟克善肩负起重建王府的重任,可她知道,阿玛是舍不得她啊。
尽量让自己靠近火边,新月揉着自己已经磨破了的脚,眼里不知不觉地就滑落眼眶。她的心中一片凄凉,仿佛仍然和那些身处战场的亲人们连在一起。忽然间,她透过火焰看见克善打哈欠的样子,一股怒火便不由得往上撞。这个克善,她今天已经忍了很久了。
“克善,你要振作起来,怎么能没精打采的?阿玛、额娘、哥哥们还不知道怎样,也许这个家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了。你要为了阿玛、额娘,为了哥哥们争气,你不能放松,不能懒散,因为你已经没有那个资格了,因为你的命是他们用自己的命换来的啊。”
说着这些话的时候,新月很激动,她甚至顾不上自己的狼狈站起来,想要过去抱住克善。也许克善就是家里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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