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就是好哄,钟庆成很快就被转移了注意力,大声嚷嚷着要吃好吃的,拉着钟庆然就往堂屋走。
钟庆阳不住打量着钟庆然和简明宇,见两人都没事,才迈开步子跟上去。
钟家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席上,钟庆然绘声绘色地讲述着,他这一路走来的遭遇,那个跌宕起伏,曲折离奇,把在场众人唬的一惊一乍,直高呼老天保佑。
这场家宴,就在这般欢声笑语中落下帷幕。
翌日,钟庆然拎着一大包吃食去找钟庆竹。这家伙对别的兴趣不大,就对吃的上心,送什么都不如送他吃食来得投其所好。
“昨天你刚回来,也不好打搅你,就跟你见了一面,你快跟我说说,庆书那边怎样?还有,上京城是不是,真的像说书人口中形容的那么好?”钟庆竹眯缝着眼,巴巴地凑到他跟前,那求知欲旺盛的小眼神,看得钟庆然不由自主后退了一小步。
“庆书那说来话长……”钟庆然将事情详细说了一遍,听得钟庆竹义愤填膺,恨不得上去挠那下手的狠心肠之人几爪子。实在太可恨了,有这么欺负人的吗?真是半点亲情都不讲,还不如农家人来得和善。
骂着骂着,没声了。钟庆然看过去,钟庆竹正绷着一张脸,有还未消下去的怒火,也有刚升起的,对不可知未来的深深恐惧。
钟庆然了然,他这是想起自己也不比简明宇好多少,若是家人不管他,让钟庆竹在河湾村娶媳妇过一辈子,那一切都好说,要是也把他接走,那日后的生活就不知走向了。不过,就钟庆然想来,怎么着都应该比钟庆书要好,起码没听说钟庆竹的身世有问题,不会出来一个后娘,视他为肉中刺眼中钉。最多不受待见罢了。
不过,这只是钟庆然的猜测,谁都没法预料,以后的事情会往哪个方向发展。钟庆书那情况如此糟糕,他只能希望钟庆竹不要这么背运。
不待钟庆然上前安慰,钟庆竹自己便缓过劲来,他就是个乐天派,自己吓自己这种事,多丢面子?这种状态最多维持一小会,情绪过去,他又大咧咧地满不在乎。
对待好兄弟,钟庆竹却不会如此,钟庆然和钟庆书的喜好和忌讳,他心里记得门清,两人的事,他是能帮则帮,即便帮不上忙,他也会竭尽心力。这也是钟庆然、钟庆书能和钟庆竹,成为好兄弟不可或缺的缘由。是问一个对人没心没肺之人,有几人愿意结交?
感情是需要维系的,付出之后,能得到等量或超额回报那是最好,再不济,也得让人感受到对方是把他当朋友的,不然,时间一长,再深的感情也会被消磨殆尽。这绝不是危言耸听,即便是天下间最不计回报的父爱母爱,也不是无止境的,若不加珍惜,终有他们后悔的时候。
“庆然,你说我干点什么好?我这样文不成武不就的,庆书那连半点忙都帮不上。”钟庆竹懊恼地拍了拍后脑勺,一脸愁眉不展,纠结地眉毛都快打结了。
钟庆然:“……”
这事,还真把他难住了,钟庆然只能空洞地出言安抚,“这事急不得,你慢慢想。再说,就算你现在开始努力,每次一考就中,那也得五年后,才能成为举人老爷,这还早着呢,等你拿到官职候缺,不知道要奋斗多少年,才能爬上高位,等到那时候,估计黄花菜都凉了。”
钟庆竹被说得一愣一愣的,庆然说得好有道理,都说远水救不了近火,他现在连个水影子都没见到,想要救火,那纯属不自量力。可那又如何,任何事,不去努力一把,谁知道结果会如何?
不过,想归这么想,钟庆竹很有自知之明,书他看不进去,要是他这样的都能得中,那真是天上掉馅饼的稀奇事。书之一道,他早就放弃了。可就像他自己说的,文武之路都不通,其他的,不管做什么,似乎都对钟庆书眼下的情况毫无裨益。
钟庆竹挠了挠头,眼里一阵迷茫,做人怎么就这么难呢?
“行了,别想东想西,先顾好眼前的,你平时多留意,没准哪天,就被你找到适合你走的路。”钟庆然拍拍他的肩,装作长辈,语重心长地劝慰道。
“去你的,你才多大,就摆这么一副严肃大人脸,看得我都不自在了。”对于钟庆然的话,钟庆竹倒是听进去了,偏偏,钟庆然这一搞怪,活跃了气氛,却也变得不那么正经,让钟庆竹想好好体悟一番的念头都给弄没了。
“这事来日方长,咱先不管它。过来看看,这些都是上京的蜜饯糕点,我吃过,味道很不错,你也来尝尝。”钟庆然打开搁在桌上的那个大包袱,里面都是些能长久保存的点心。
一听到吃的,钟庆竹就来劲了,刚才的烦恼事,都被抛诸脑后,看着一样样精美的吃食,嘴里口水急剧分泌,眯缝着眼,乐呵呵地叫道:“桂花酥、梅花香饼、糖蒸栗子糕……这些可都是我的最爱。还是庆然对我好,出个远门都想着自家兄弟。”
钟庆然听了不由腹诽:只要是好吃的,哪个不是你的最爱?
钟庆竹哪管这些,他翻了一遍,瞧着个个都心水,勉为其难拿起最合他眼缘的桂花冰糕,一口咬下去,淡淡的桂花香,伴着薄荷冰凉的味道,在舌尖绽开,半天萦绕不去,伴随着极佳的口感,让人回味无穷。
“不错,不错,不愧是上京有名的小吃,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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