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攸、霍衡、陈仪等坐守郡府。
栾固、程嘉带着街对面的百名义从捕拿城中的邺赵子弟。
荀贞、魏光、江禽等率街这边的百名义从疾驰出城,直扑赵然所在的县外庄子。
要说起赵然,他这年余的日子过得很是可怜。
自荀贞捕、杀了李鹄后,赵然就狼狈不堪地逃去了县外,本以为赵忠很快就能给他出气,结果荀贞却安然无恙,荀贞这一安然无恙,赵然固是怒火满腔,却也更加地惶惶不可终日,尤其是在得知魏光投奔了荀贞后,他更是担惊受怕,总担忧荀贞会找他的麻烦,再加上许仲、荀成、辛瑷在离开魏郡前总时不时地会派些步骑义从去他所在的庄子外晃荡,这就叫他越发地害怕,竟是一直不敢进城半步,这么长时间了,他居然就这么一直地待在县外的庄子里。
也亏得邺赵在县外的这个庄子挺大,设施齐全,庄内既有田地、亦有菜圃,家禽家畜养的俱有,甚至还有打铁、酿酒等等的作坊,歌舞、百戏的班子也都有,即使关上了庄门,也足能自给自乐,占地也够大,这才让他没有太过憋屈,细说起来,他在庄里的这些日子,除了少了些狐朋狗友的来往,除了少了些在郡人面前作威作福,其余的倒是与他在县内时相差无几。
生活待遇差不多,可心情差距太大,心情一不好,人就茶饭不思、暴躁易怒。
要是赵然以前的熟人现在看到他,肯定会吓一跳。
以前的赵然锦衣玉食,肤色润泽,“不怒而威”,一瞧就是贵人,现在却干瘦如柴,肤黄黯淡,萎靡不振。
不过,随着荀贞动手,他的“苦日子”总算是过到头儿了。
因为事起突然,荀贞率义从驰奔到赵然所在的庄外时,庄子里还对此一无所知。
倒不是没有人想来给赵然送信,比如郡府里的几个郡吏,他们或本是赵家的朋党,或是受了赵家的钱财,平时常给赵家通风报信,比如街上看到荀贞出城、闻知荀贞要去捕拿赵然的路人中亦有赵家的朋友,可是一来,荀贞之前紧闭府门,不许人进出,二则,荀贞等人皆骑马,且俱为良马,马速很快,却是就算有人想来给赵然送信也来不及。
——话说回来,要是为了保密,似乎晚上捕人更为合适,但汉家有明律,禁吏夜入民宅,便是捕人也不行,如吏夜入民宅,那么即使是被民家杀伤了,民家也无罪,荀贞为“捕灭邺赵”准备了这么久,当然不肯因细错而被人攻击,故此,他没选择晚上捕人,而是选了上午动手。
虽然如此,因为动手的速度太快,从公布檄文到驰至邺赵在县外的庄外,总共只用了一个时辰而已,由是之故,直到荀贞等驰到庄外,庄里的赵家人还懵懂无知。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战斗,荀贞没有立刻就带人攻庄,而是先带着江禽、魏光、典韦、赵云等和义从们避到庄外的林子里,命两个义从下了马,去掉铠甲,只带了环刀,前去庄外叫门。
荀贞和孙坚类似,也是依靠军功起家的,黄巾、黑山、赵魏大贼,这么多的强敌都打下来了,何况一个小小的邺赵庄子?即便这个庄子有着各样的防御设施,即便庄内有着为数不少的赵家门客、死士、徒附,他只需略施小计,便能把赵然手到擒来。
果如他之预料,眼见着那两个去叫门的义从到庄门口不久,庄子的门就打开了。
毕竟虽然赵然忧惧荀贞来寻他麻烦,可现在到底不是“两军交战”,而且赵家不管怎么说,也是赵忠的族人,更而且荀贞帐下的主力义从早已经因为“思乡”而跟着许仲等人离开了魏郡,故此看守庄门的赵家徒附完全没有警惕之心,他们也压根没有想到荀贞会敢来攻庄捕人,所以他们尽管不认识那两个义从,但只听他俩说了句“有信送来”,便痛快地开了庄门。
能被荀贞选去骗开庄门,这两个义从显然俱是武勇之士。
虽无铠甲、亦无矛戟,但只凭两柄环刀,区区数个看门的赵家徒附又哪里是他俩的对手?
在看到骗开庄门之时,荀贞下了“攻庄”的命令,江禽头一个驱马疾奔,还没等江禽奔到林外,看门的那几个赵家徒附就都已经被那两个义从砍倒。
庄门要是没被骗开,凭着高大的庄子围墙、凭着墙上的弩手、凭着庄内赵家的数百门客、死士、徒附,荀贞也许还得费点劲才能把庄子攻破,可这会儿庄门已然洞开,庄内是猝然无备的赵家人,庄外是蓄势已久的荀贞义从,这一场“攻庄”之战实在是无趣得很。
江禽、魏光率义从冲入庄内。
江禽入庄,自是为了战斗;魏光入庄,却是为了认人。
荀贞在典韦、赵云、原中卿、左伯侯等亲卫的扈卫下,驻马庄外等候。
眼随着江禽等义从铁骑奔驰入庄,顿闻得庄内杀声四起、惊呼惨叫,喊杀的多是江禽所带之义从,惊呼惨叫的皆为赵家之人。
不到两刻钟,即有两个义从驰马奔出,他两人各提着一个锦绣衣裳的年轻人,奔到荀贞马前,把这俩人丢下,高声禀报道:“魏光说,这个是赵文,这个是赵者!”
丢下了这两人,这两个义从转马归驰回乡庄内。
赵文虽年纪不大,却是赵然的族父,论起和赵忠的血缘关系,他比赵然还要近一点,赵者则是赵然的同产幼弟。
“此二人何罪?”
得了荀贞此问,赵云驱马出列,取出竹简,展开来,很快从中寻到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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