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韩予每天忙著葬礼的事,卫诃则忙碌公司的事,经常深夜时相互缠绵的接个吻便疲惫的睡下,再没有心力和体力去做别的。
今天也是,韩予一睁开眼,身边就没了人,大概又是摸著黑去了公司。
他叹了口气,从暖融融的被窝里爬出来,虽然没有明显的饥饿感,还是自己随便弄了点吃的。
──没办法,他可是被耳提面命的要求每日三餐一顿都不能少。
吃完饭,他给靳奕辰打了一个电话,询问了一些吴潇的情况,见没有什麽异常便又往吴家赶去。过几天要开追悼会,礼堂还得布置一下。
司机早就等在楼下了,见韩予一从门洞里出来,便下车恭敬的为他打开後车门,等他上车。
“真是不好意思了……你是卫诃的司机,可是让你整天跟我忙活。”韩予坐上车,有些不好意思的推推眼镜。
司机调转方向盘向门口开去,听到这句话就是一乐:“嗨!您说的哪的话啊!卫先生是付给我工钱的,又不是免费服务!”
虽然这麽说,但是韩予还是有种麻烦了别人的感觉,只好给殡仪馆的人打电话,确认著葬礼的种种细节。其实他很怕这种跟别人频繁交流的工作,可是吴建国父母死得早,年轻时就离开家乡当兵,回来就下了海经商,在这个城市里根本没有别的亲人,剩下的人里,卫诃太忙了,吴潇在住院,靳奕辰是个小孩子,又寸步不肯离的陪著吴潇,只能他多操心一些了。
打著电话,车子就开到了吴宅的门口,韩予下车回头跟司机说道:“您不用等著我了,我可能会一直忙到下午,等我什麽时候忙完再给卫诃打电话吧。”
“成,”司机点头笑笑,“有事您给老板打电话吧,我随时待命啊!”
车子调转了头开走,韩予也转身进了吴宅,豪华气派的小别墅,在短短几天内完全变了样,四周都被装扮成了一片白,布置成了一个小礼堂,空旷的大宅子里一个人也没有,透出一种萧条死寂。
吴建国的遗像放在香案的正中央,是他当兵时的照片,一身的军装趁著高大粗犷的男人严肃的目视前方,更是透出军人身上才有的凛然正气。
就这样一个强悍的生命,一转眼就在这个世界上再也不存在了。
韩予眼眶又有点发热,他把眼镜摘下来揉了揉眼睛,给离开人世的故人上了一柱香。
殡仪馆的人很快就到了,拿了葬礼的流程跟韩予商量著细节,其实大都已经在这几天里设定好了,只不过再确认一下而已。
忙完一切後韩予给卫诃打电话。
“我弄完了,你呢?”
卫诃那边有纸张翻动的声音,“我还有一些事情没处理完,我让司机去接你。”
“恩,我在门口等他。”虽然对方看不见,韩予还是点了点头,顿了一下,问道:“你……晚上回来吃饭吗?”
……他已经很久没有跟卫诃安安静静的吃一顿饭了。
“我看一下日程,……恩,下午还有事,可能回不去。”
“……恩,那你忙吧,晚上别忘了吃饭。”
韩予挂上电话,心里有些失落,但是小诃太忙了,这几天累的连觉都睡不好,他不能再给他添乱了。
他低著头站在吴宅的大门口,等著司机来接他,可是没一会儿手机却响起来,是卫诃的来电。
刚刚忘记说什麽吗?
韩予有些纳闷的拿起电话,还没来得及问什麽,那边青年就开了口。
“晚上我想吃你炖的排骨。”
“啊?”韩予茫然,“你不是要加班吗?”
“恩,不加了,”卫诃似乎轻轻笑了两声,“如果连给自己放假的资格都没有,那当这个老板也太可怜了。”
“……还是工作要紧,想吃排骨我可以随时做,大不了晚上给你留著。”韩予嘴里责备著,唇角却不由自主的扬起来。
“不,”卫诃慢条斯理道:“工作和老婆,我知道哪个重要。”
卫诃的声音是很低沈的,隐隐透出一种磁性,尤其那声老婆,声线的辗转怎麽感觉都很性感。
他的声音顺著手机传到韩予的耳中时,韩予觉得自己耳朵都有些发麻了,胡乱的扔下一句“别瞎说”就慌忙挂了机。
──也许他不该再这麽惯著小诃了,省的哪天又不知蹦出什麽荒唐话来。
韩予脸红的懊恼著,从五寨里出来时带出的压抑伤感被冲散了很多,他看著马路边的车来车往,等著熟悉的那辆车来接他。
谁知没有等到黑色的宾士,却等到了一辆白色的法拉利“吱──”的一声停到他的面前,副驾驶的车窗被降了下来,秦岳下车为他打开後车门,淡淡道:“老板刚刚有事要出门,小陈被他叫走了,吩咐我来接您。”
“麻烦你了……”韩予笑著点点头,爬进了後车座,犹豫了一下,问道:“……那他还回家吃饭吗?”
秦岳从後视镜里看著他,顿了一下,眼神有些莫测,模棱两可的回答:“……大概吧。”
韩予心沈下来,知道这个大概,就是大概回不来的意思了。
他叹口气,无意识的看向窗外,有些心不在焉,思考著晚上还要不要按照卫诃的意思炖些排骨,过了一会儿突然间发现了有些不对,便迟疑的转过头,看向秦岳,说道:“秦秘书……这个不是回家的路。”
秦岳却抿紧唇,不说话,车子开的越来越快。
韩予心里有些慌张,事情似乎不太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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