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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宁认认真真看了他半天,忽然伸手在水里拍了一下,水花溅到林长安身上,高支高密的白色阴纹衬衫上留下团团水渍。他一笑,也不生气,探过身去把水龙头重新打开,调到比洗澡稍微高一点的温度,让它缓缓的流著。
周宁看著他笑了,又玩了一会儿水,没心没肺的把胳膊举起来给林长安看,‘你看我这里。
白皙的皮肤泡著热水变成了粉红色,细长的手臂还保留著少年人特有的青枝感和柔韧。林长安没有看到什麽特异之处,转回去看他的眼睛。周宁的手收回来,目光却落在自己的膝头。
‘我这里什麽都没有对不对?小兔子的手臂上有好大一片伤疤。没进手术室之前大家都不知道,因为她从来不穿短袖衣服。小兔子说小时候爸妈都忙,就用一根长绳子一头栓她,一头栓在床腿上。绳子有多长,她就能跑多远。危险的东西都放在安全距离以外。可是有一天绳子没系紧,小兔子松了绑在家里到处跑,翻倒了放在茶几上的暖水瓶,整条手臂全烫伤了。
她妈回来急的发疯,赶快抱她去医院。还好在那里碰到一个失散多年的朋友。这个朋友很有能力,帮了很多忙,可是因为烫伤严重还是留疤了。
朋友其实是小兔子妈妈的初恋情人,後来就一直很照顾他们。等到没多久小兔子的爸爸生病去世,叔叔就娶了小兔子的妈妈。
小兔子说她从来也没见父母红过脸,甚至上大学以前她都一直以为父亲是亲生的。
周宁不再说话,好像变得心不在焉,手下一动又是水花朵朵。他想著程勉。今天以前,小兔子相信书里的话,世界上真正的爱情只有两种,一种是青梅竹马,一种是一见锺情。她一直都觉得自己很幸运,比妈妈还幸运。因为她和她的那个他既是青梅竹马又是一见锺情。上了双保险的感情都飞了,这边也不沾,那边也不靠,天外飞来的又怎麽算呢?
林长安并不介意周宁的孩子气,只是看他被热气蒸成粉色的皮肤似乎都要泡出皱了,暗暗想怎麽能把他先哄出来。可是周宁在那里半疯半傻,说正常又不正常,林长安拿不准他到底是喝醉了就这样,还是有什麽要紧话要说。正犹豫著,周宁忽然朝著他扁了扁嘴,有些伤心的样子,‘可恶。
林长安愣了。
‘你很可恶。这句话一字一字很清楚。好像真的伤心了,周宁抿紧的嘴唇细细的哆嗦。
林长安看著他又可怜又可爱,只好先温言哄著,‘是,是。我们先出来好不好?
‘就不!刚才装可怜的人忽然笑起来,眼珠一转变成了调戏林娘子的高衙内,‘要不你先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被调戏的人笑而不语。高衙内的脸红了又白,低下头沈默了一会儿,嗫嚅著说,‘我,我想出来了。
林长安默默的走到门後把挂著的大浴巾和睡衣拿过来,周宁没有伸手接的意思,他就把东西搭在浴帘的杆子上,俯下身去,周宁躲著他的视线,‘你自己来,我在外面等你。
等了好一会儿,周宁才穿的整整齐齐的出现,经过林长安身边好像犹豫了一下,最後却赌气一样径自朝卧室去了。林长安跟著他,看他往床上一倒,用被子把自己包了个密不透风。
‘小宁。林长安坐在床边,不管周宁的抵抗把他的头从被子里挖了出来。
林长安摸了摸周宁的头发,细软,微微的带著潮气。
‘小宁。林长安的低沈的声音显得那麽坦白又有点无可奈何。周宁听著忽然无比委屈,可是又感觉心脏被什麽击穿了。他抑制不住的脸上发烧,身体发抖,眼睛发潮。
‘我,我不明白为什麽。
我们从来就不认识。
见面的时候有一大堆人。周宁撑起身体注视著林长安,目光专注似乎可以把人穿透。‘为什麽?为什麽是我?
林长安回视他,周宁在他的眼睛里找到自己,‘我看见你的时候,周围很多人,可是你很特别。笑起来很特别。又象天使又象魔鬼。
‘什麽时候?周宁诧异了。
‘比在医院遇见你早几天。那天你在广场门口撞了个人。其实我也没想到後来能再见面。
‘你,你,你。周宁想起来了,忽然有点口吃。他可以专注的看著林长安,这种近乎鲁莽的固执可以增加勇气。可是林长安的注视却让他不能呼吸,不能心跳,只好伸手去捂住了那双带来无尽甜蜜和烦恼的眼睛。
那天他匆匆忙忙赶著乘地铁去电视台。医院门口一向多事,什麽艾滋病患者不满社会歧视到处扎针的,抢劫盗窃团夥猖狂闹事的,还有打大横幅被便衣警察扑倒的。这些周宁都有耳闻从没亲历过,那天却被他遇上了‘飞轮党。
一群小孩穿的很拉风的滑著辊轴飞来飞去。领头的孩子扭头跟後面同伴吹的时候撞到周宁身上,倒了。小孩抱著右膝盖坐在地上,听见周宁问有没有事,眼珠转了转,‘怎麽会没事啊?你来急刹一试试。我可是舍己为人,要不你请我吃饭?我大人大量原谅你?周宁听了声音才发现这个身材空前绝後,头发半长不短的孩子居然是个小姑娘。他仔细看了看知道没什麽大碍,装著一本正经的考虑了一下,忽然一笑‘行!让我在你左腿上踩一脚就请你吃饭。小姑娘看他来真的,一骨碌爬起来滑远了。
原来林长安见过他!那麽後来许多事情不必说周宁也明白了。
什麽都说不出来,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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