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溅起水花朵朵,波声层层,他浊重的呼吸在空寂的殿内回荡,揪心裂肺地疼痛著。
纵身跃出水面,湿淋淋地站在池边,怔怔地看著屏风出神。
“太後驾到!”
殿外一阵喧哗,寒瞬冰寒的眸子转向殿门,气质华贵的女人踏著莲步走近,虽是年过五旬,却风姿绰绰,美丽依旧。
太後看著寒瞬一身湿濡地站在屏风前,看见她神情依旧木然,淡淡一瞥又收回目光,似又要陷入冥思中。
太後眉峰紧蹙,如珠落盘的声音道:“陛下近来可好?”
寒瞬微微皱眉,垂下眉目,淡声道:“很好,多谢母後关心。”
太後脸上露出不悦之气,瞪著他那一身湿衣吩咐道:“如意,你是怎麽侍候主子的?怎麽让陛下穿著湿衣站在这里?陛下若是有个什麽万一你有十条命也不够用,还不快为陛下更衣!”
疾声厉色地怒斥著,太後秀眉高扬,转而对上寒瞬:“陛下身为一国之君,当以国为本,切莫贪恋其他,这万里江山命系陛下之身,陛下行事需三思而後行方为万全。”
话语犀利,神色间颇多斥责之意。
闻言寒瞬眉峰渐渐蹙起,冷眸对上太後,勾唇冷笑:“母後多虑了,这万里江山乃朕辛苦打下,怎会不爱惜万分?呵呵……莫要贪恋其他?这个其他是什麽?一切不都是按照您的豫想而行麽?朕听你的话亲手一个个杀了朕的兄弟,登上寒斛帝位,您也如愿母仪天下,您还想要什麽?”
“你!陛下岂可对本宫如此无礼!”太後怒喝,紧颦双眉,惊愕地瞪著寒瞬。
寒瞬能登上帝位若无她在背後扶持,帮他培养势力,他何以能一手掌握朝野!居然敢对她无礼!难道此时想过河折桥不成!
“无礼?哈,母後,您最好不要干涩朕的私事,否则,我们之间是否还有一笔帐该算一算?”
寒瞬冷笑,她虽对他有恩,确与他又有著杀母之仇,他仍尊她为母已是宽宏,惹怒了他,她这太後之位还想坐得安心麽?
太後一惊,为他眼中的杀气怔慑,转念暗想,寒瞬冷酷无情,便是因此而未与他算杀母之仇,若真惹怒了他……
心底虽然不快,但也知其间利害关系,恨恨地瞪了殿内宫奴一眼,警告之意不言而寓,之後气忿离去,冷笑地道:“他若不死,陛下心底能安麽?”
寒瞬冷冷瞪著太後离去的背影勾唇而笑,若是之前,他当然难以安心,她教会他不能相信任何人,斩草除根,防犯於未然。
可是谁曾料到,楚斜眉不杀亦痛,杀之亦痛呢?
呵……
“陛下……奴才为您更衣。”
如意此时才敢过来小声地禀著。
天边将露鱼肚白时,如意轻巧地走进内殿,紫纱帐静静地垂著,没有一丝生息。
小心翼翼地靠近轻唤:“陛下,该上早朝了。”
纱帐後没有一丝响动,迟疑了下再次唤道:“陛下,该上早朝了。”
仍然没有声响,心下微微一惊,回大了声音再唤了一次,仍不见反应,提起了心魂大著胆子撩起纱帐,龙榻上空空如也,不见寒瞬踪影,顿时大惊失色,高呼道:“陛下!陛下,您在哪里?陛下……”
空荡荡的内殿一声声荡漾著他的声音,却再无其他响动,跌跌撞撞地奔到殿外叫来侍卫四处寻找寒瞬,一面惊惶失措地四下呼唤。
一时间皇城上下炸了祸似的乱成一团,一个个面灰如土,焦措万分。
一夜间,陛下消失得无踪无影,偌大的皇宫上千侍卫却无一人发现陛下何时失踪。
陛下是发生了什麽意外?还是独自出宫了?
皇後以及几位贵妃和各位皇子公主都纷纵赶到昭阳宫来个个脸上都焦躁之极,小皇子和小公主听说父皇不见了,更是放声啼哭起来,昭阳宫更是陷入混乱之中。
众位朝臣也是炸了祸的蚂蚁团团转,议论纷纷,自战事平息後,陛下上朝越来越晚不说,上朝似乎永远沈默无语,下朝後更是一概不见朝臣,哪怕是有要事禀凑也得留侍第二日,与之前他们那个冷酷却勤政的真帝相去十万八千里。
寒敏匆匆赶到昭阳宫露了一面,吩咐边缘加派人手将皇城内外仔细搜索,转眸见寒柯沈默立在一角,茫然无措,微微蹙眉,走过去牵著他的手道:“这里有母後他们看著,皇兄同我一起上朝吧。”
“啊?”寒柯瞪大眼,惊愕地看著寒敏。
他们在寒瞬身边跟了段时日,但後来战事持紧,寒瞬无暇多顾便又让他们二人回各自己宫中,寒敏虽是太子,但因年纪尚小并未接触朝政,此时他居然拉著他说要上朝,寒柯自然是吃惊不小。
寒敏垂眉低道:“父皇不知所踪,但寒斛江山仍在,我们身为皇子应当担起这份责任,替父皇分忧解难。我相信父皇不会有事。”
寒柯虽还是有几分恍惚却也觉得寒敏说得不错,恍恍然地恩了声,刚随著寒敏走了几步,就听昭阳殿内一阵惊呼传出:“陛下!陛下在昭阳殿内!”
《轻狂一笑帝王受》兄弟年下帝受26
寒瞬从昭阳宫内殿急匆匆地跨出来,衣冠微乱,发丝散乱地纠结在两侧,苍白的脸色,眼下青影叠叠,下颚上更布著一轮青色,形容邋遢不以,在场之人无不惊震结舌目瞪口呆不敢置信。
寒瞬手中捏著一张信笺,脸上神情却极为明亮,唇角甚至含著笑意道:“如意,备马。”
“啊?”如意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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