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不快的表示,这才松了口气。
慕容猊好笑的感觉着重严的小动作,回答时也不自觉带上了好笑的口气:“……他只是一个饵。”
“饵?”
重严下意识的重复,却依然不明了。
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天地之间一片寂静,整个燕城,都陷在柔软的睡眠之中。皇城之内瑞亲王府后花园内,慕容慬负手而立,目光凝在夜空中那轮明月之上。
微微的响动声从耳边传来,他回身,对着出现在身前不远处的黑影皱眉:“桓越。”
短短两个字,不是疑问,不是确认,而是主人对自己所有物的一种确认。
桓越隐在黑暗中,半跪在地上,看不清表情,只有那冷峻的声音证明着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人的身份。
“……调查的如何?”
慕容慬居高临下的问道,声音冰冷。
“……属下这半月都在外执行任务,因此所得资料有限……请王爷恕罪。”桓越从怀中掏出一本线状的小册子,毕恭毕敬的递出。
慕容慬接过,大略翻了几下。册子上的资料,都是他一直想要得到,却因为慕容猊身边那股力量太过于隐秘而无法安插眼线进去最终作罢。燕国历代皇帝,身边都有独属于自己的力量。这股力量,是由只受皇帝亲自统领、安置、调动的特殊暗卫组成的。燕国皇族都只是隐约的知道慕容猊身边的这股神秘力量的存在,但具体的人数和职责,却无人可知。不能不说,这个只有对方才知晓掌控的力量,是慕容慬一直暗暗对慕容猊有所防卫的缘由之一。
慕容慬挑眉,将册子收入怀中,只嗯了一声算作回答,之后就一直打量着隐在阴影中的人,目光充满评判。
桓越跪在地上,冷汗湿透衣背。
良久,慕容慬开口了,声音宛若万年的寒冰:“桓越,皇兄这么长时间,待你如何?”
桓越一怔,只觉得这问题古怪无比,却只能如实回答:“陛下待属下极好。”
当然极好,哼,这可是全皇宫的人都有目共睹的。慕容慬在心底冷笑。他心情不好,桓越隐有察觉,却不知月光下慕容慬眼中的怒火从何而来,只能愈发的恭敬,生怕一不注意,就引火上身。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慕容慬眼中的那把火,却是由他而起。
“极好……呵~桓越你是不是后悔了?后悔当初进得是瑞亲王府,而不是皇宫?!”
慕容慬突然发难,桓越一惊,以头磕地:“王爷多虑了!属下从未有过如此想法。”
“的确,和皇兄比起来,本王对你们,实在算不上‘极好’……”慕容慬细长的眼眯起,或许他自己都不知道,这是他发怒的前兆。他浑身发出的煞气,原本如玉的俊美容颜,在月光下,竟让人觉得嗜血疯狂。只是迅速一眼,桓越已不寒而栗,脑中一瞬闪过的,却都是慕容猊对他的种种。
“别人都说皇兄性情冷酷,喜怒难测,却不知,他对自己认定的人,只会将之护到羽翼之下……这点,想必,桓越,你已有深刻体会了吧?!”
慕容慬声调一如既往,声音得温度却低到不能再低。脑中闪过那人微笑的面孔,他深深了解那个人,因此他知道燕国皇帝冷酷无比的外表之下,有着怎样的温柔。这种温柔以前一直是小殷和他独享,而现今……
心在狠狠的疼,他承认,他是嫉妒了,可……那又如何?!!
慕容慬在桓越看不到的地方紧紧握拳,直到关节都开始发白。
“……属下不敢!!”桓越一楞,随即明白慕容慬发火的缘由后,遍逐渐平静了下来,略微一思索,他从怀中掏出一个东西,双手再次奉上,“这是陛下交给属下的东西。”
慕容慬拿过,放在手里细细看那刻着精细龙纹的碧绿耳玦,他忽的笑了:“这是什么?”
“陛下赏赐给属下的东西,属下不敢私藏。”桓越仿佛完全不知道慕容慬手中由他递出的东西代表着什么意义,只是说出他所知的东西,而不加任何思考。
“呵。”慕容慬怒到极点,生生承受着漫上的酸楚和苦涩,反倒冷静了下来,他一伸手,又将东西抛回给了桓越,“既然是皇兄赏赐给你的,你就拿着罢。……对了……本王已有多日未见到皇兄,不知皇兄最近如何?”
他转了话题,面上也恢复了往日的表情。
“桓越最近未在陛下身边,因此不知。……不过,还请王爷不必过多忧虑。陛下对王爷的关爱,属下前段时间在陛下身边,也深有体会。相信过不了多久,王爷就可以见到陛下。”
桓越顿了顿,想起那日密道内的慕容猊说的话语,心下不由闪过一丝不忍,王爷和皇上面上互相信任,却又有谁知道私底下,瑞亲王对皇帝的诸多防备?念到此,桓越又接了句:“属下有些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慕容慬看了他所在的方向一眼,微微点头示意。
得到慕容慬的同意,桓越便将记忆中那天慕容猊说的话一一复述而出。他的声音没有起伏,只是纯粹的在转述他曾听到的话,然而那些话,落到此刻慕容慬的耳中,却是让他百感交集。
“……陛下还问属下,难道人与人之间,都是可以共患难而不可共富贵的吗?”
最后一句,宛如晴天霹雳,打在慕容慬身上。
他不禁想起,在那久远的快要忘记的过去,被众人所嫌弃的自己,躲在御花园里闷闷不乐。那日慕容猊,站在他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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