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婴孩抱给她,说夫人不怨他,让他日后另娶贤妻,善待这一双儿子。
他登基为帝之后,后位空悬,后宫诸多宫室,空无一人,冷冷清清。后来,就连母亲也走了,他于宫阙万间之中彻底成了孤家寡人。高处不胜寒,寂寞如斯。
他常到殿外去走动,倚着汉白玉雕栏吹埙,曲调凄凉,目之所及,永远是萃秀宫那一角,然而多年不敢走进。满头华发,垂垂苍老……平儿问他是不是想念母亲,他都不敢说想。
平儿踟蹰着,进退不是,走了几步,又回来,将父亲的双手握住,“父皇保重好自己,不要难过。”
他知道平儿贴心,摸着儿子的脑勺笑说:“父皇再等你几年,等你长大,把这些交给你,便再也不会难过了。”
梦里太过悲凉,他拼命挣扎着醒来,枕上已濡湿了一片。
醒来时,温香软玉在怀,怀里的小妇人甜美的呼吸吐着幽兰般的甜香,清馥柔软,他伸臂将她搂过来,重重地搂紧了,嘴唇贴在她的后颈,喉咙几被撕裂,哑得说不出话。
嬴妲见他有些出神,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问他在想些什么,萧弋舟回过神,垂目咳了一声,自然不好意思说自己为了一个梦哭得鼻涕眼泪一把,别扭地扭动了一下,道:“没甚么,在想你以前白白胖胖时候的模样。”
那是真人间富贵花,娇憨明研,富丽浓艳,仪态万方。
不然怎教阅尽美色又不近女色的西绥世子一见倾心?
嬴妲以为他嫌她那时候胖,小手伸过去拧他胳膊上的肌肉,硬邦邦的掐都掐不动,便恨恨然“哼”一声,娇气地躺下来了。
她气鼓鼓的红了脸,又平添了几分丽色,萧弋舟失笑,不怪他喜欢逗她了,反掐住她的脸蛋,“环肥燕瘦,我偏爱环肥。”
嬴妲愣了愣,低声道:“真的?”
“嗯。”
他点头点得煞有介事。
周氏的粥很快熬好了,唤她下来吃,嬴妲看了眼周氏手里的小碗,捏着粉拳道:“周妈妈,我今天要吃三碗,全在床上吃!”
周氏纳闷儿,却见萧弋舟俯低了腰沉沉低笑,便重重一点头,豪气干云地放下了青花瓷小碗,又去连盛了几碗过来。
最后也没吃多少,嬴妲怀孕时便没胃口,一日用不下多少水米,生产不顺,此后气血两亏,又有些厌食,偏好吃辣,可惜她这身子不宜吃辣,清汤寡水她喝不下,便一直矛盾着,最后只吃了一碗半,这是超常发挥了,萧弋舟看了眼小碗,示意够了,让周氏端了碗碟下去。
吃饱喝足,昏倦欲睡,萧弋舟扶她平躺下来,掖好了被角。
“夫君,再为我讲个故事吧。”
萧弋舟凝视着她充满渴盼的小脸,“好。”
轻描淡写,寥寥百字,故事说完,又是要等下回分解,嬴妲不依不饶地道:“为什么总让我等啊,抓心挠肝好难受,夫君你又欺负我!”
她不知他的心思,如果可以这么吊着这个结尾,让她缠到老便好了。可惜不知道他还能编多久。
他咳了一声,正色道:“那是另一个故事了。我们西绥流传的一个故事,说从前有个国主残暴嗜杀,却爱听故事,若是有谁能为他讲一个好故事,便重金酬谢,若是谁讲得不好,便要杀头治罪。国中人心惶惶,无人敢接皇榜,后来国主便派人在国中抓阄,为此杀了很多无辜百姓。”
嬴妲睁着水润清透的双眸,眨也不眨地听着,很是困惑。
“后来便有一名远近闻名的智者,被大家推举出来,给国主讲故事。他的故事其实也未必见得怎么好,但就是每日只讲一个,时常断在精彩之处,留足悬念,让国王不得已留下他,不杀他头。智者留在了宫里,就一辈子陪着这个国主讲故事了。”
嬴妲蹙了柳眉,“你在隐喻我?哼,我有那么坏?我又不杀你头。”
萧弋舟笑起来,俯身去,在嬴妲的娇滴滴的脸蛋上亲了一口,伸臂搂住她,“你人憨成这样,永远都抓不住肯綮!”
他确实在隐喻她,只是隐喻她要一世留他在身边讲故事,相伴到老。嬴妲细思起来,忽然轻轻打了一哆嗦,萧弋舟瞬间变了脸色,怕自己压着她了,“怎了?何处不适?”
嬴妲脸色纠结,愁眉不展,“夫君,你方才说的国主和智者,是俩男人吧?他们……怎么能与我们一样。”
萧弋舟怔住之后,怪异地吐出一口气,继而,他哈哈大笑了起来。
西绥好男风之人太多,他少年时因为不近女色也让人如此误会过,甚至有约他赴宴的豪绅,席间便送上美少年为他斟酒,媚眼横飞,顾盼生姿的。想起来便令人打哆嗦。正因如此,他愈发坚定了不能让小虎儿男生女相之外,连举止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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