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人,还真找不出第二个。”
叶子书咽下花生米,又一次没了任何动作。
黎杨并没有期待他的回答,只抬起他的下巴,将一个轻轻的吻印在巧克力味的嘴唇上,笑得一脸狡黠:“子书,你要一直这样也行。不反抗,不放狠话,比平常乖得多。”抬手指指周围神色匆匆四处奔走的群人,“你看,平常死活不肯让我亲,在家里都不肯,跟要了你的命似的。这回我可要亲个够,在大庭广众之下,让所有人都看见。”
谐谑的话语和接二连三落下的细吻似乎并没有唤起叶子书任何知觉,下巴十分被动地搭在黎杨的手心里,被迫平视的目光穿透身前人的白衬衫,飘在幻境与现实间的夹缝里。
心里一浪高过一浪的绞痛让黎杨不由自主勾起了肩膀。他强迫自己挂起笑容,紧挨着叶子书坐下,一手揽住肩,一手扳过脸,依旧逼他与自己对视。
“子书,我想请几天假,带你出去散心。现在正是景色最好的时候,所有的树都是绿油油的,花也开得正艳,你想看山咱们就去爬山,要是想看海,咱们就去沙滩,或者像上次一样,去悬崖峭壁上看你最喜欢的巨浪。好不好?”
路灯的光让叶子书的瞳孔缩小了一圈。不知道是错觉还什么,黎杨觉得他眨眼睛的速度比刚才稍微快了一点儿。
他看他一阵,捏捏他的脸,轻声一笑:“小家伙,上次邀请你出去玩,可废了我不少功夫。刘备请诸葛亮出山也不过三顾茅庐,我顾了四回你才肯赏脸,怎么比卧龙凤雏面子还大,嗯?”
叶子书无言看着他。
黎杨深吸一口气,将语气放缓,声音放柔:“子书,你还记不记得上次坐船去的那个山坡?咱们中午到的,午饭是在码头旁吃的炸鱼柳和薯条,你边吃边给海鸥喂,喂得少了慢了,海鸥还凶巴巴冲你叫唤,浑身冒着煞气,盯着你手里的东西,恨不得全给叼走。码头那儿还有一只又肥又大的鹈鹕,直端端站在沙滩上,跟模特一样等着别人给它照相,你还跑过去照了好几张呢。”
叶子书还是看着他,也不知道到底听懂了没有。
黎杨顿了顿,接着讲:“山坡一面是海湾,有一大片翠绿的草坪,草坪上有好多人在遛狗,还有人躺在草地上晒太阳。山坡下明明听不见任何声音,可等爬到山坡顶上的瞭望台一看,另一面竟然是万丈高的悬崖,笔直扎进海水里,像刀削出来的。远处水天一色,看不见尽头,悬崖下惊涛拍岸,白浪轰隆隆地撞击在巨石上,溅起几十米高,和坡下简直像两个世界一样。”
他凑上前去,吻了吻叶子书的嘴唇:“你记不记得悬崖边的栏杆上挂着一个锁,上面刻着爱心和名字。我说那是一对情侣的同心锁,你说,‘这锁也太难看了,就是个普通门锁’。我说,‘这悬崖上风吹日晒的,门锁结实,一时半会儿朽不了。而且啊,说不定人家俩跳崖殉情去了,这还真就是人家大门上的锁,反正以后用不上了,挂这儿拉倒’。你说我扯淡,忒煞风景。”
他对叶子书笑笑:“后来我想想,觉得不对。那个锁待在山坡顶上,每天都能迎接第一缕晨光,送走最后一抹夕阳,听着涛声,望着地平线,那么好的地方,那么安静,只适合许下最美的愿望,在天与海的见证下与爱人相拥接吻,怎么能舍得殉情呢,你说是不是?”他握住叶子书的手,指腹摩挲着手背:“以后咱们也去挂一个锁,找一个漂亮的锁,你喜欢的锁,刻上名字和爱心,再刻一朵玫瑰花,然后把它挂在视野最好的地方,好不好?”
他觉得叶子书的眼珠微微动了动,却也觉得自己快要受不了了。
他用力吸几口气,压制住胸口如榔头敲砸一般的痛楚,抬手揉着叶子书耳侧的头发:“那天你还看见了一艘帆船,白色的帆,离得太远,看起来像完全不动的浮标一样。你说那叫孤帆远影碧空尽。其实啊,那儿有两艘帆船,你没带眼镜,看不见另外一艘。人家一点儿也不孤,一前一后作伴呢。”他的手开始发抖,声音也不太稳:“但如果前面一艘想跟后面一艘说话,后面一艘想给前面一艘唱歌,可就不太行了。你想啊,它们离那么远,中间还隔着几百几千米深的海水,即使能望见对方的轮廓,可谁又听得到谁的声音?如果听不见声音,又怎么能知道彼此心里在想什么?要是这样想,是不是就有点儿孤单呢?”
然而,不管黎杨说什么,叶子书还是没有反应。硬压下去的失落与绝望开始占据上风,并一发不可收拾。
他认为叶子书需要一个心理辅导师,但潜意识里又迫切地希望能依靠自己的力量将他唤醒,似乎这样就能证明出他对自己有没有感情。可他无法再持之以恒地盯着叶子书的眼睛,那双眼眸深处铺天盖地的云雾让他迷失方向。
他依旧握着叶子书的手,却避开了目光,垂头丧气坐在一旁,苦笑一声,喃喃自语:“子书,我想听你说话,和昨天一样跟我说话,摆上一张不耐烦的脸,听我说那些唠唠叨叨的故事。我等了你十二个小时,你吓坏了,我也吓坏了。我不知道你希不希望我在这儿等你,也不知道你想不想见我,但我还是来了。”
他看看花坛中不知名的小紫花,伸手摘下一朵最完整的,放进叶子书的手心里,低头看着:“子书,我爱你,可我不太会爱你,我对我自己也没多少信心。我知道我很难缠,老是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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