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发生过。只是,当那个幼小的身影向着太阳的方向前进,最终消失在她视野里时,那原本以为不会在意的心突然空了。
压抑着从来不等于不存在,她演奏完自己早已无比熟悉的钢琴曲,回头看不见弟弟熟悉的身影时,12岁的她第一次意识到了弟弟并不是简单地出一次门,而是再也不会回来了。
心里突然空荡荡地疼起来,一种莫名的感觉随即充斥了心头。很久之后,她才明白,那种莫名的感觉其实就是交织起来的恐惧,歉意和无措。
“上帝!我究竟做了什么呀!”她无措地环顾四周,那个熟悉的身影再也没有出现在她的视野里。悔恨和恐惧在她心头交织着,最终她失控地捂着脸哭了出来。她竟然让那个孩子离开他最后的庇护,去面对那复杂的他还不能应对的世界。
姐姐离开家,在绿城的大街小巷里奔走,想找到那个去远方旅行的少年。
那天,姐姐记得,原本该是晴空万里的天,后来沉甸甸地缀满了乌云。很久很久以后,姐姐还记得雨中的绿城,一片片绿色或浓或淡,在雨中肆意。然而那个苍白得惊人的身影,她却一直没有找到。雨水打湿了她暖色的长裙,也打湿了她的脸庞。只是那时,衰老的她已经回想不起,在那场雨里她究竟有没有为那个孩子流过眼泪。
当黄昏将近,她拖着沉重的步伐回了家。推开门看见温暖的灯光下父母的笑脸时,紧绷的神经终于还是断了。她哭坐在门口,泣不成声。她终究还是把他弄丢了,她弄丢了自己的半身,那个全身心信赖着姐姐的孩子……
看完这个故事的林迟,望着面前出现的题板发愣,题板上写着一个问题——姐姐教会弱小的白子的第一课,是什么?
林迟犹豫了好久,轻轻地在答题板上写上了两个字——生离。
就在姐姐仍在努力地寻找白子的时候,让我们将镜头移开,此时幼小的少年踏着坚定的步伐,离开了生长的小镇。向着太阳出来的方向,一直前行着。
当饥饿使他再也迈不动步子时,他来到了一户人家。那栋看起来有些老旧的屋子前面,放着一张红木摇椅。白子走近的时候,摇椅上小得不经意便会被忽视的猫弓起身子,做出攻击的姿势。
“莫莉!亲爱的,别对客人不礼貌。”屋子里慢慢走出来的老妇人抱住了那只只有手巴掌大的黑猫。“日安,我亲爱的小客人。”
“你好,婆婆。”从没有离开过绿城的白子面对陌生人时有些拘束,他拽着自己的衣角。小心翼翼地提出他的请求:“您……能不能给我一点食物。”
老妇人看着门口拘束的孩子,微笑着打开了门:“进来吧,我想也许你还需要一杯热牛奶。来暖暖身子。”白子望着老妇人和蔼的笑容,轻轻点了头。
这是白子接触陌生世界的第一个陌生人,老妇人和蔼的笑容却给那颗彷徨的心带去了最初的安定。很久之后,当白子不得不为了生计成为一名杀手的时候。他依旧拥有着人类最淳朴最温软的内心。
“孩子,来这里。”老妇人将食物放在桌上,拍了拍椅子,示意白子到身边来。白子顺从地走到她身边,被按住肩膀坐了下去。
“尝尝我的手艺吧。”老妇人将食物拉到白子面前,“这个家里已经太久没有客人了。也不知道手艺是不是生疏了,来快尝尝看。”说完,就近坐在了白子身边。
“谢谢奶奶。”白子拿起面包,狼吞虎咽起来。
那时的他仍旧懵懂,心中微微的酸涩被当作身体的不适,努力掩盖了过去。
老妇人拿起桌上的针线,织起了毛衣。黑猫奋力跳上桌子,裹着毛衣已经织好的部分,乖巧地趴着。
“孩子,你叫什么。”
“我?”白子抬头看了一眼老妇人,停下了进食的动作。“我没有名字。”
老妇人眯起眼睛看了看眼前的男孩,他有着雪一样白皙的肌肤,淡色的眸子,和白色的头发。
“白子……这个名字好么?”老妇人摸了摸白子的头,“这个世界上,只有最美丽的东西,才会被人用纯白无暇来赞誉。你是白之子,承载着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
白子摇了摇头:“我不好,大家都不喜欢我。”
“那是因为他们的眼睛被世俗沾染,看不见你美好的地方。”那一天,老妇人用她超图世俗的独到眼光,拯救了那个自卑的孩子。
从那天起,白子在老妇人的家里住了下来,帮助寡居的老人,被世界遗忘的孩子跟老人,互相成了依靠。
他们一起给花园的花草浇水、做饭、照顾那只叫做莫莉的猫。
时间在他们身上似乎没有了意义,起码白子是那样认为的。老妇人教会了他用善良去面对人生,积极乐观地生活着,可白子渐渐发现,时间还是悄无声息地在他们身上留下了痕迹,他越来越高,奶奶却越来越矮了。
时间压垮了她的背脊,那一天,奶奶坐在红木摇椅上,怀里抱着莫莉。
她跟白子说起她年轻时的梦想,是当一个游吟诗人,走遍这片大陆的每一个角落。
“趁着年轻,还是应该出去走走。”
这是老妇人对白子说的最后一句话,然后她就靠在红木摇椅上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白子等呀等,都没有等到老妇人再次睁开眼睛,后来,他明白,再也没有人能够陪着他一起给花园的花草浇水、做饭和照顾莫莉了。
他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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