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怎么回答,父母怎么办?我们想,我们爱得这么痛苦,历经了这么多磨难,爱得那么深切,你们为什么还不能接受我们。他们想,我们都做到这个份上了,婚都结了,怎么还是不能让他们变得正常?
“不管怎样,我会跟她离婚的。”郑辰逸道。“我已经决定了。”
郑辰逸还是跟她离婚了,公司股权都分了她一半,身价暴跌。
他父母也很生气,尤其是知道张晶将男人带回家的那一刻,几乎是想把张晶拉过来狠狠踹上几脚。我给他们买了点补品,权当讨好他们。
回公司时众人一见我手上裹着纱布,还好心的上前询问鼓励。办公桌上有个实习小女生留下的小字条:“段老师,你是最棒的编辑,我的目标,一定不能在我们面前倒下,我们相信你,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一定要坚强!”
总编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我道没什么,绝对不会影响工作。他还是像看当年的实习生一样,似笑非笑地将我看着。
一个新人神秘兮兮地请我吃了顿午饭,问我“老师,你也是gay?”
我:“......”这信息量有点大。
“老师,别难过,一棵树上吊死不值得,你这种类型在我们之间还是很抢手的。”
我:“......”
“现在很流行年下攻。”
“......”
“你知道年下攻吗?”
“......”
我发现社会的肚量比我想象中要大得多,嗔怪的目光会有,但更多的是调侃和玩笑,摇摇头一笑而过,众人一般不说“段岑睿是个同性恋”,而说“段老师是个大叔受”。虽然两者追根溯源也就是那么回事,不过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差别还是很大的。
离个婚把郑辰逸赔惨了,房也没了,又跟我住进了租房。某设计公司高冷犀利的霸道穷总裁住进了五十平米的租房,把他爸妈气得咯咯直抽。郑辰逸这个不孝子将父母撩家里再没多问过。
我俩用了一年多的时间来调整,南京的房郑辰逸舍不得卖,租了出去。我的车卖了,跟郑辰逸两人奢侈一了把,买了辆路虎。
我也许久都没有回过家了,但和父母的电话来往还算频繁。
郑辰逸心情轻松了不少,人也跟着年轻了些,剪过一次头后也不再见白发。
我们省了几个月,省出一个房屋首付,这次可能是我俩买的最好的一栋房子。正好郑辰逸当时跟那房地产公司合作,趁机会搞了套位置好些的花园洋房。郑辰逸说这次设计他得多用点心,毕竟自己要住进来。
这次和房地产商的合作彻底让郑总走上了人生巅峰。好几家地产公司要跟他们公司签约,甚至跟本市地产龙头也达成了协议。短短几年,郑总身家千万。
装修用了一年多,真正住进去两个月之后又觉得空荡荡洋房的两人住怪寂寞,于是买了条哈士奇。不过多久,房地产商又放出“买xx房,半价就读xx小学名校”的广告。xx小学是中学母校的附属小学,用“贵族”小学来形容不算夸张。
于是我俩心动了,兴冲冲躺床上商量半天之后才发现,我俩没孩子。
那年我三十五岁了,郑辰逸三十六岁,我们收养了个小儿子。小儿子五岁,能上小学了,我们纠结了许久,还是让他跟着郑辰逸姓了,叫郑澈。郑辰逸说这名字一听就是下面那个,我刮了他两巴掌。
有了小儿子之后我们又混乱起来,连人带狗自驾游玩了一个月,买了几件新衣服,又带他见了父母。我爸妈开心得不得了,特别是我妈,不知为何,听见郑澈叫母亲“奶奶”,我竟有一瞬间觉得很违和,晃眼才发现母亲的头发已经全灰了。郑辰逸父母与他保持着很强的距离感,吃饭时那小子根本不敢抬头,也难怪,连我都不怎么敢伸手夹菜。
每天早上,郑辰逸准时被小二哈舔下床,洗漱穿戴然后做饭,其次是我,其次是郑澈。
第一天上学那天早上,那小子穿得整整齐齐,捏着手表坐在床边等我开门叫他,眼中的胆怯很明显。
小学的校服偏英伦风,他偏瘦,穿起来却很好看。郑澈既不像小学的我,也不像小学的郑辰逸。他白皙瘦弱,双眼澄澈迷人,再穿上修身的校服,跟当时小县城江边穿小裤衩撒丫子乱跑乱叫的我俩明显分出了阶级差。
开学第一天我和郑辰逸向单位请了假,站在后门偷偷看他上课。看到邓晓曦时我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情,我应该说她竟成了小学老师?还是说,太巧了,她是我儿子的老师。邓晓曦笑起来跟她初中一模一样,有那么一刻我想起那些的时光,突然鼻酸。
邓晓曦讲了两句,小朋友们排好队要去开学典礼。郑澈的红领巾歪了,不会系,笨拙地扯了两把,规规矩矩跟着队伍去了操场。
我和郑辰逸放不下心,在那待了一天。他一整天都没跟别人说话,中饭时看着餐盘许久都没动筷,泪水悠悠地在眼眶里打转。
“这小子不会是没怎么吃过肉吧,怎么盯着餐盘就哭了?”郑辰逸讨打地问我。
“人家才五岁,想家不行啊?你什么思想?”我白他一眼。
我的直觉是对的,许多小朋友都哭了,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郑澈包着泪,往后一眼好几个女生已经开始抹眼泪,又默默回头,开始吃饭,吃着吃着泪就没了。
放学时,其他小孩都嘻嘻哈哈朝校门口的父母奔去,他扶着教学楼门框站着,没动。
我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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