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米的小瀑布,汇聚成一个池塘大小的湖泊,周围仍是长满翠竹,湖泊的前方不远处有一间竹楼,里面的布局十分简单,却十分朴素典雅,从其布置来看,不像是经常有人使用。
竹楼後方却别有洞天,有个阶梯向下延伸,可助人走至下方,下方是一片平地,种的却是桃树,不大不小的一片,此时正是初春时节,不少桃花已经盛开,还有些还呈花苞之态,从上方俯瞰,粉红的一大片,令人惊讶,这山林翠竹间竟有这一片粉红,也有种说不出的漂亮。
此时,竹楼前方的湖泊边有个人影,一身略黄的白衣,头发用白色带子束起,看去像是一介书生,偏黄的皮肤可能长期暴露在太阳下,此刻有点偏红,就算经过一季冬天也无法把原本还算白皙的皮肤还原。
略微平凡的五官顶多能和清秀扯上一点关系,还算挺拔的鼻子上方,一双不大眼睛却出奇的明亮,像一潭清池般幽深,细看之下,顿时令平淡无光的脸增色不少,男子头微微朝下,双手不停的抚玩一只笛子,移至嘴边,悦耳的曲调从他唇边流泻,环绕于整个山林间,惊得原本寂静山林中的鸟雀乱飞。
风行水上,涣。一滴水声缭绕,余音尚未散尽,万缕千丝的委婉清洌在胸口轻微的纠结,蜻蜓点水般留不下痕迹。
是他记忆深处的一段美好回忆,只要一想起那人,记忆清晰得就宛如昨日发生般,让他的心温暖起来,只是美好的东西总是太过于短暂,仿佛它不曾发生过,而是他的一记幽梦,若不是,他已能把此曲子熟悉的吟唱,不然他无法找到任何的证据,证明那个清丽得如同仙子般的人曾经出现于他的生命中。
遮不住挽不回的流年偷换,无限感伤,只不过眉心一瞥淡雪轻漫再融化不得,他也不知道自己对他出于什麽样的感情,相遇的那一瞥,便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温暖了他整个心房。
从此,再也忘不了他,虽然短暂,与他于这地方相聚,他教他吹笛,他听他的萧音,有如那音从远古传来般遥远,一盏纸灯笼青青白白的飘近,于是一睁眼看见百鬼夜行,是这般的鬼魅同时又令人沈迷,他曾感叹,世上怎会有人有此能力,然而那人看起来是如此年少,无时不透散出稚气的味道,化音调为腐朽,摸不着,看不透,自知身陷于他所构筑的空间,处于虚无缥缈之境,身後红莲灼灼,似已开了千生万世。
叹了口气,才发觉自己又想起了他,不知他现在过得是否快乐,挥去脑中的疑惑,转身离去,走入身後的竹楼去。
屋内摆设十分简单,一张竹床,右边靠窗处有一张书桌,上面文房四宝齐全,随意放了几本诗书,再往里靠墙放置一书柜,想必因为靠窗关系,阳光从窗外射入,书桌附近特别明亮,再过去又是一衣柜,床的前方有一小茶几便无其他杂物。。
那人回到屋内就坐于书桌前看去书来,一页一页,时间流转,转眼间,半日已过,他擡起头,看了看窗外天色,合起书放下,是时候下山回家了。
约半个时辰之後,男子已来到山下,再走了一会儿,再见到的便是繁华的杭州城,男子的家位于西湖西侧,这里住的多数都是平常的老百姓,从大街转入小巷,在拐弯走一会就到,极是平凡的一间房屋,推门进去,有个小院种了些花草,房子不大,主房是客厅,左边还有一间小房,可能就是卧室。
男子走进卧室收拾一下,便又出门了。
隐月袭影--08(弱攻强受男子唤柳月澜,家里原本是杭州城里还算大户人家,父亲是名员外,自幼的生活还称得上锦衣玉食,无奈一年前父亲生意失败,家道中落,柳父还从此一病不起,不久便过世了,他娘亲身体本来就不怎么好,也因伤心于柳父的突然离开,不久也跟着去了。
他本就对生意毫无兴趣,因此,在家平时不是看书便是抚弄一下琴棋书画,偶尔种一下花草,父亲也劝他帮他分担一下家里的业务,他总是推托,久而久之,就不再提起。
依此他完全是个不懂人情世故,只知安逸生活的富家子弟,他又怎么会知道,家中一夜之间翻天覆地的变化,让他不得不学习何谓生存之道,然而,这场变故也使得他短时间里成长了许多。
他变卖了家中所以的财产,还清了一切债务,留下了现在居住的宅子一个人生活,以前他从来不知道人生原来是如此变化莫测,原本平淡还算和睦的家就只剩下他一个,他有时会对天感慨,人生原来便是如此,让你忽然间拥有,又随时夺走,没有什麽是永恒不变的,所谓的沧海桑田,可能就是这种感觉吧。
在他父亲还在世的时候曾帮他定了门亲事,对方也是杭州的大户人家,本想待对方年满十六后便完婚,如今婚约尚在,可早已物是人非。
他不是不明白所谓的人情冷暖,他很清楚了解到,自从他家落魄以来,对方还是“世侄,世侄”般亲切的唤着他,可是,脸上多出的几丝嫌弃和厌恶,让他想忽略都难,他又怎么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呢,有谁会去高兴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一穷二白的落魄书生。
幸而他还能写出一手好字,时不时替人家写点诗词和对联,加上替人培植一些花草,生活还算过得去,虽然清贫了些,对於一个一向吃好住好的人来说,柳月澜也算得上少有。
他家虽落魄了,可与他有婚约的袁家小姐袁碧莹还是跟他保持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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