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轰隆一声,一棵松树齐腰折断,伤口呈焦黑色,想是被烧烂了。
但那赤练圈丝毫不停,转了过来,直袭在旁的贵公子,火借风势,越烧越旺。
韩离见韩大有一改方才的憨厚老实,出手端的歹毒,着实吃了一惊,见那贵公子身形一晃,手中折扇展开,折扇两面一玄一白,对比强烈,此刻亮出玄色一面,火势暗了下来,扇面再转,以白面向对,火势便即大盛,体积膨胀,形成一个大火球,且改变方向,向自己冲来。
“韩鼎你做什么!”韩大有大声疾呼,但已相救不及。
韩离不会武功,脚下有伤,又见到这等玄术,更是吃惊地不敢动弹,眼睁睁的看着那团烈火将自己烧成溃疡。
“呜……”小虎奋不顾身,扑了上来,向那火团咬去。
“小虎,不可!”韩离大惊,下意识地抽出怀中木棒,向那团烈火劈去。
红芒大盛,天地一片血色。
“砰”火团在半空自行爆破,火焰褪去,露出其中的“赤练圈”,在空中转了几下,掉在地上,此物初时还完好无损,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圈上出现龟裂,数声脆响过后,竟断成了碎片。
“啊!那是我辛苦找回来的兵器。”一个红衣少女自松树林中冲出来,跑到事发之地,拾起地上碎片,啊的一声,哭了出来。
“小师妹,别伤心了,大师兄赔你一样便是。”韩大有见她哭泣,颇感无奈地道。
“赔,你拿什么赔,那把破斧子吗,我才不要!若真要赔,也得他赔。”少女抬起头,秀目通红,射向韩离,手掌中燃起一寸火焰。
“让开!”一股大力涌至,韩离身不由己,被逼出老远,而身后那棵松树已烧成焦炭。
韩大有大怒道:“韩睽,你太过份了。”
那个红衣少女韩睽秀脸通红,泪流满面,却丝毫掩不去其娇俏明丽之姿,反平添了几分楚楚动人之色。此刻她哭声大作,活像是死了爹妈般。
韩鼎见之不忍,伸手相扶,柔声道:“不过一样死物,小师妹何必这般伤心。”
“死物?若毁的是你的阴阳扇,你怎么想?”韩睽怒不可遏,狠狠瞪了他一眼,哼声道:“方才你干么帮他,分明便是与我做对!”
原来方才推了韩离一把的不是韩大有,而是韩鼎,眼见小师妹使起大小姐脾气,只有苦笑道:“小师妹,你也看到了,小师弟他根本不会武功,你这般捉弄他,却也有不对的地方。”
“好你个韩鼎,出这鬼主意的人是你,却全赖在我身上。你倒说说,是谁要试试小师弟功夫?又是谁说见他脸色行事?现下倒好,都推到我身上。嘿,怪不得能拿文试探花,卑鄙小人。”韩睽气愤难平,又道:“别以为你叔叔为皇帝老儿练什么狗屁丹药就了不起了,不过一个术士,混到后宫嫔妃中也不知干些什么事,说是叔叔,也不知真是你什么人?哪及得上我爹爹,光明正大得靠真本事当上江南节度使行军司马,连丞相李林甫我也得让我爹爹三分。”说着不禁露出得色。
韩鼎初时还满脸是笑,此时脸色一变,握着折扇的手指因用力而发白,猛地展了开来,阴阳两面不住交替,映出他的脸色明暗不定,颇见狰狞,左手紧握成拳,周身煞气大盛。然而没过多久,他全身抖了一下,似泄了气的皮球般,煞气尽去,嘴角反是露出一抹笑意,道:“小师妹说得是,我叔叔更来就是个术士,哪里及得上你爹爹。嘿,只怕给他脱靴还不配呢?”顿了顿又道:“我劝小师妹你还是不要将事情闹大,若是给师傅知道了,依她的性子,定要一查究竟,那可就有些不大好办了。”
一查究竟?韩睽那张美丽的脸上第一次有了惧意,身子也不自禁的颤了一下,想来这世上还有她真正害怕的,美目流转间,脸上露出笑意,娇声道:“小师弟,方才的事师姊我也有错,这‘赤练圈’不过死物,坏了便坏了,咱们冰释前嫌,好吗?”
“一丘之貉!”韩离在她脸上看见了另外一人,心下厌恶之极,轻哼一声,闭嘴不语。
哼,臭小子!
但她总算没有发作出来,还是笑着道:“小师弟,听说你卜了个纯卦,那可是师傅的入门弟子啊,更不必上别部学下卦武功,要看人家白眼,真是够幸运,可羡慕死师姊我了,快说说,你是怎么做到得?”
见韩睽离自己越来越近,隐隐能感受到她的呼吸,韩离只觉自己的那颗心竟难以遏制的燥动起来,全身发烫,面红耳赤。
难道我中邪了?难道这女孩会施妖法?他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只能不断后退,那张脸更是殷红如血。
韩睽她虽然只比韩离大上几岁,但女子相比男子情窦早开,更兼其师连翘也不是什么行规倒矩的淑女,向来谈笑无忌,她耳濡目染,自然懂得许多,此刻一眼便看出底细,扑哧一笑,道:“小色鬼,我长得好看吗?”
“小色鬼”……长这么大还没人这么称呼过自己,韩离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抬起头,与她目光一触,但觉那灿烂的笑意,那如水般清澈明亮的双眸,揉成一只小手,伸入他心中,抓住他的魂魄,生生将之拉离自己的肉身,而这一切竟不能抗拒。
原来不仅师傅会,我也会啊!
韩睽见他痴痴得望着自己,眼中尽是迷醉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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