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花落花开,十载光阴似箭而过,但西岳华山依旧还是那往昔的容颜,朝阳峰面东而望,那里正是太阳升起的地方。
从三峰口到朝阳峰尚有一道山栈要行,虽比不上苍龙岭险峻,但因是架在绝壁之上,又为木板铺成,行走其上,不免颠簸不定,更兼其下云海翻滚,一望而不见底,寻常人哪敢轻试。
不过对于武林高手而言却不过等闲,此时正有一个白衣人行走其间,却是如履平地,方才还见他在彼端,此刻已过了三分有二。
那人长身玉立,嘴边留了一簇短须,莫约三十五六岁年纪,身法轻灵飘逸,绝非等闲,只是眼前他便要穿过栈道,却突然停下脚步,宁神戒备。
“呜……”一道红影闪过。
白衣人下意识抖出腰间软剑,剑长二尺七寸,剑光如水,微微颤抖间,嗡嗡声响。
软剑剑尖所指,乃是栈道尽头拦路之物。白衣人看得清楚,那物全身赤红,却长得道道漆黑虎纹,形貌似狗,而那对幽蓝的眼眸,却又表明它乃是匹人见人怕的恶狼,虽是蹲坐,却与寻常人等肩,即便真是犬类,也绝非凡品。
那白衣人深吸一口气,朗声道:“乾部座下韩否求见离部部主连翘师叔,乃有要事相商,还请通报。”这一说话,声传数里,可见其内力之强。
但他话音才落,眼前那匹怪犬突然呜了一声,扑将上来,利爪如刀,向他肩头抓落。
韩否冷笑一声,软剑抖动,宛若灵蛇盘舞,又似游龙出岫,轻灵有余,气势更是不弱,剑面拍向怪犬背脊,要借巧劲将其压落在地。
但那怪犬显然也会武技,不待他一剑拍实,利爪挥出,“铮”的一声,软剑竟给那股怪力荡开。
好畜牲,哪来那许多蛮力!老子懒得与你计较。韩否大喝一声,身随剑走,如一道闪电,冲向栈道彼端。
但那怪犬显然有意阻拦,见他起身,也尾随而至,身法竟也极快,与其并驾齐驱。眼看将到栈道尽头,它身子突然向下一顿,后脚刚一点地,便冲天而起,狼牙显露,无比狰狞,向韩否握剑手臂咬落。
畜牲!韩否怒火中烧,忍无可忍,软剑卷出,缠住怪犬犬身,大喝一声,将它抛向栈道之外,无底深渊之下。
岂知软剑刚触犬身,便有一股炽热之气自剑刃传到手心,烫得他急忙放脱软剑,跃到一旁。
这畜牲怎会我韩家堡武学?难道此间另有高人?韩否心生疑窦,目光一转,收软剑回腰间,双眼闭起,右手高举,掌心朝天,左手压落,掌心向地,摆了这个怪姿势后,便再无其他动作。
怪犬见他姿势古怪,初时还有所戒备,到后来有心看他耍什么把戏,素性蹲坐在栈道上,随风摇摆,如荡秋千般。
“嘿!”韩否睁开眼睛,一声断喝,右掌下旋,左掌上旋,“啪”的一声,双掌搓在一起。
怪犬感到不对劲,忙站立起来,口中呜的一声,脸显苦痛之色,那张狗脸竟然发生了扭曲,随后扩及全身,竟也发生饿同样扭曲,紧接着整个身子飘飞起来,顺时针不住旋转。
不知是否错觉,那条栈道、整座山峰以及周围的景物均不由自主旋转起来,且越转越快,像是风车扇页一般,转个不休。
但更奇怪的是,站在下首的韩否却无一丝异状,似乎在他眼前的乃是一副山水画,只不过能不断旋转罢了。
正在这天地反复、乾坤逆转之际,突然射到四道阳光,且分别从四个方向射至,一齐打在那副山水图上。
没有一丝声响,又似乎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般,山川依旧,栈道犹存,山风一吹,左右摇晃,不过那只怪犬却已晕头转向,爬在栈道上不住喘息。
而在它身前,此时已多了一人,身材挺拔,竟比韩否还要高出一头,乌发披肩,眉目清秀,约摸十七八岁年纪。
怪犬见到他,立时跳起,在他脚边左蹭右蹭,还时不时吐出舌头,满心欢喜,但见到韩否时,又做出凶恶之状。
“小虎疏于管教,顽劣成性,师兄可不要见怪才好。”那少年摸了摸怪犬头顶,微笑道:“真不巧,师傅她老人家闭关在即,师兄可有什么要事让师弟传达?”
依韩家堡家规规定,一人只要登上部主之位,过往身份一律取消,当年韩晋做离部之主时,连翘尚与韩否同辈,如今她接替了乃兄之位,辈份反在他之上,如此一来,韩否与这个年纪比自己小了一半的少年却也只能以师兄弟相称了。
韩否打量那少年半晌,突道:“你是明若星!”
“韩离!”韩离笑容一僵,变为漠然。
“离师弟,恩师命我前来邀请连翘师叔,务必请她过落雁峰一会。”
“落雁峰?”韩离目光犀利,看出韩否言辞闪烁,定有图谋,道:“依韩家堡规矩,若无堡主允许,各部部主不可私自往来。”
韩否轻咳一声,道:“那正是晋师叔的意思。”
“可是师傅她确实闭关了。”韩离突然笑了。
韩否脸色顿时沉了下来:“离师弟这么说是不愿我面见尊师了。”
“对不住,累师兄白跑了一趟!“韩离笑意不减。
韩否目shè_jīng光,单手按向腰间软剑。
似感到了杀气,一直蹲在韩离身边的小虎缓缓站起,身高直到韩离腋下,幽蓝的目光透出丝丝寒气,只要主人一声令下,便可扑上去撕杀。
韩离却朝它一笑,摆了摆手。随后见他探手入怀,抽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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