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线的现在,他竟也开始心动:“烟有这么好吗?”
“千万别碰。”中年人拍拍手,跟着爱犬走回去,幽深的黑夜,萧瑟的北风里,他的声音愈来愈远,“不好啊,这种东西,不碰上最好,碰上以后你知道它的好,就再也戒不掉了。”
陈白还在思索,沿着有灯的地方走了几圈都无法平静,仿佛大脑里始终有双手在搅动,逼得他完全不能静下来思考。旅店有些破旧,这样的传统老式建筑,大抵哪个地方设计的时候就有些漏风,陈白站在走廊里都觉得冷,又不太想进去,清脆一声,却是顾南嘉先走了出来,半干半湿的头发贴在头皮上,完全不符合他平时对外形的讲究,陈白对上他的视线,头一回主动躲开:“你出来干什么?”
“打你手机不接,担心你丢了。”
顾南嘉一如既往地说着玩笑,站在门口喊陈白进去,陈白有些气堵,心口始终闷闷的:“我要是真丢了呢?”
“嗯?”
他耐着越发汹涌的烦躁与厌弃,似乎要寻求什么答案,坚定地重复着:“我说,我要是真丢了,你会怎么做?”
“啊…这个嘛…”顾南嘉怂怂肩膀,几乎是察觉不到气氛地调侃,“丢了就算了嘛,这么大一个孩子,还愁找不到回去的路吗?”
“你别跟我开玩笑。这山路分那么多岔那么难走,你就没想过我万一迷路了…”
“怎么可能。”一如既往的自信笃定,耀眼到刺目的地步,“有我在,你怎么可能丢。”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不过陈白,你情绪波动太大了,如果不是因为我的话,就请你稍微收敛一下吧。毕竟这样对无关的人,太失礼了。”
乱到爆炸。无聊的问句,陈白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难为顾南嘉一直陪着扯下去,始作俑者不是顾南嘉,一切却因顾南嘉而起,陈白想道歉,思索再三也没磨出一句道歉的话,等到失魂落魄地躺在床上,他揉揉酸涩眼睛,总算找回一些自己还存活在这世上的踏实感,关了灯,他睁着眼在黑夜中注视着顾南嘉的脊背,猜顾南嘉没有睡着才敢犹豫着开口:“你…你明天是不是要上山拍日出?”
有人喜欢一个人,会把那个人的名字挂在嘴边,反反复复向自己的朋友、至亲述说着他的好,他喜欢一个人,却把那个人的名字藏在心底,连大大方方地叫出来都再也不敢,几个字在唇边打转就是发不出来,仿佛可以藏一辈子。
“嗯。本来想着要是你愿意去的话,可以顺便教你一点点摄影的技巧,我看过你拍的风景…真是…”
“我去。”
“哦?下午哭着喊着说死都不去的不是你吗?”
陈白有些理亏,轻声咳嗽一声掩饰过去,转过身准备入睡,转而又想起另一桩事,倏地睁开眼睛,黑夜隐藏了眼瞳里暗暗流转的不安和慌乱:“闻苓的小说…你怎么看?”
“写的不错,不过对于我这样的非,脑内即时翻译那种相似冗长的描写多了,也没什么意思了。”
顾南嘉绕过了陈白最想知道的地方,陈白被挠得痒痒,又不敢再直白地问,所幸顾南嘉难得主动地继续一个话题:“我原来签过一些为同志维权的请愿书,也组织过一些活动,半只脚踏进那个圈子又回来,我只能说…有的人值得同情,有的人是真该死。”
“哈?”
“猜到你听不懂啦,没看出来我故意哄你睡着吗?”
☆、r9
那夜陈白睁着眼睛想心事,起初没有丝毫睡意,后来意识还清醒,潜意识里却在做各种纷乱复杂的梦,从告白到占有,开始还是遮遮掩掩的美好,到后来最原始的yù_wàng把他剥的什么都不剩,梦里就只有顾南嘉。
喘息的顾南嘉…情动的顾南嘉…又或者是…
他睁开眼,天已大亮。
真庆幸顾南嘉不在,不用看他弄得如此狼狈。这是陈白的第一念头。
顾南嘉为什么不喊他。这是半个小时后,陈白清理完狼藉后的第二个念头。
左等右等不见人影,人多得挤不动的白天也不知道上哪里去找,陈白想了想,还是拨了一个电话。铃声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响起,陈白颓然地挂断,清醒地站起来,莫名有些心烦意乱。电视失真的声音好歹阻挠了他的胡思乱想,偏偏顾南嘉的手机铃声再度响起,整整十三声,陈白没有刻意去找手机,就这么盯着手机的方位发呆,等着对方挂断抑或铃声主动消失。
“诶,我还以为你要睡到中午。”
陈白见到顾南嘉有些不自然,见对方还很正常,自己想想那些事情先红了脸,重新躺回床上,缩着脖子问他:“怎么不叫我?”
“叫你了啊,你说别烦你,让你再睡会儿。”
“我怎么可能没有印象…”
“好好好,骗你的,看你睡得熟,根本没喊你。”
“对了…你手机…”
顾南嘉已经握了手机在手里,表情错愕了一瞬,眉头又渐渐舒展,一只手把刚脱到一半的外衣披上,转头知会陈白:“我拨一个电话可以吗?”
“你看,总拿什么只接听我一个人的电话来骗我。”陈白想控制自己的情绪,惶恐和不安又在不断攻占他的领地,“你是又在想下一单了吗?”
“说得我职业道德也太弱了。一般电话都设了过滤打不进来,但是因为是我女儿…也无所谓,你不同意就算了。”
“我有什么不同意的。”陈白抓了被子坐起来,张大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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