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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允衡开始不平衡:“耀哥,那家法国餐厅你都没带我去过几次,阿锦太爽了吧?”
“去去去,你这贵公子大鱼大肉什么没吃过,跟我抢那么点小鹅肝,好意思?”关锦连忙反驳,生怕林耀变了主意又要去什么诡异的墨西哥餐厅吃那些可怕的混浊物。
旁边输得有些沮丧的林悦邈终于开腔:“小叔叔介绍的法国餐厅位子很难定的。味道好是好,我们也没去过几次。”
关锦愣了愣,耳根有些红,可又不愿让别人觉得自己占了林耀多大的便宜,嘴硬地继续辩解:“我也只吃过一次而已。耀哥也只是问问我,哪有这么容易去的。”
“阿锦说要去,那肯定是有位子的。”林耀不给他后退的余地,一下把他推倒众人注视的悬崖边上,把少年逼得满面通红。
这算什么?这家伙把自己当弟弟,也当得太彻底了点。非亲非故,就算真是为了那点救命之恩,还有后来断断续续的交情,也不至于让他这么对待自己。
“我,我没法还你这个人情。”逼急了,少年只能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其实他真是这么想的,再怎么熟稔,也是隔了一层膜的交情。哪像他跟张鹏亮,几乎是穿着一条裤衩长大的,即使是占了一点便宜,也像是从自己身上剥下一块肉又吞回去那样自然,完全没有任何的顾忌。
可他怎么就忘了,有的人不爱听大实话,更不用说,在兴头上听到大实话。
林耀的脸色立刻变了不用说,就连陈允衡都愣了。
关锦说完也有些后悔,想要说些什么补救,可为时已晚,林耀冷笑着看他,问:“你是觉得,我对你好需要你还?”
这样的林耀有些可怕,关锦连忙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打算还什么?”林耀半眯着眼:“钱?时间?还是打算给我做牛做马一段时间?”
“我没这么想过!我只是觉得有人对我太好我就一把贱骨头就有点不适应有些心慌!”关锦一口气地吼出这句话,差点没咬着舌头,“钱,我给你干嘛?你缺什么钱?我给你做牛做马有什么不对!你不是我哥吗?我要是想做了,给我哥做事情,有什么不对!”
气氛居然急转直下,本来还想劝架的陈允衡忍不住笑了,侧目看向林耀,对方那张刚刚才冰封上的脸,居然又有了松动的痕迹。
倒是林悦邈没搞清楚情况,看到一人面红耳赤一人冷若冰霜一人左右不定,不禁担心地拉拉关锦的手,讨好地小声说:“阿锦哥别生气,小叔叔只是想请你吃饭而已……”
关锦扁着嘴,还是有些不忿:“被人误解不解释,那才是傻瓜。”
“你解释得太急了,那么激动做什么?”陈允衡轻笑着缓解气氛。
“你去怪那个稍微有句话不顺耳就冷到南极去的人,我不烧一把火,他脸上的冰怎么能融化?”说着,还故意看了眼林耀,“对吧?”
林耀哼了一声,用力地揉他的脑袋:“你刚才叫什么?哥?”恶劣的笑容勾起来,“再叫一次,乖弟弟。”
关锦红了脸挣脱开他的手:“平时不都叫你耀哥了吗?”
“那不一样。”林耀很执着,“再叫一次?”
……该死,这个称呼很难叫出来吗?为什么自己还这么不好意思?“……哥。”他用尽力气,终于挤出一个字。
陈允衡在旁边大笑,啧啧地感叹:“阿锦你又被骗了,这家伙哪里是在乎这个称呼,叫他爷爷叫他爹爹的人多了去,他对这个根本不在意。”
关锦愣了下,看向林耀面带微笑似乎很是亲善的表情,只觉得自己又往脑门上写了个“傻”字。
“他只想看你别扭的样子,越别扭越好玩,你看,叫个哥字都这么难,谁不想逗你玩?”
关锦恼羞成怒:“你们无耻无聊无理取闹!”
林耀轻笑着一把捞过他的颈项,把他拉了过来,朝门口带:“那还去不去吃?”
“不吃到你哭我不姓关!”
“阿衡,帮我准备眼药水,我可不能让我弟弟改姓。”
经此一事,关锦只觉得跟林耀间隔着的那层膜几乎消失不见了。
虽然他的世界与自己距离太远,可休闲时就会去打球,看个电影也要找人陪,发现新开的餐厅还会约上另两人一起去试吃,周末偶尔还会睡过头的林耀,其实也是个普通人。
意气风发的背后,是他年纪轻轻却要抛弃许多爱好的寂寞,关锦终于明白为什么陈允衡告诉自己,林耀会跟他交往是因为太过寂寞。
这个人似乎除了陈允衡,霍希麟,阿龙,几乎就没有别的可以信赖的人。
自己身边虽然只有张鹏亮这个死党,可即使把大后背亮出来,也没有人会往上面插上一刀,更不用说各种想都不敢想的阴谋诡计。
他是躺在马路上都不怕车来碾的路人,林耀是坐在车里都怕有暗箭的名人。
当他某天看报纸看到青森集团负责人在老城区改造的谈判中受伤时,当即就翘了课,骑着他的小毛驴飞一样地冲往青森堂。
去到后,莲姨一脸担心的说,他好像去了霍医生的诊所。
于是小毛驴又飞一样冲往诊所。
关锦以前就怀疑过,霍医生这么大的佛,怎么会屈居在小小的连手术室都没有的诊所里,如今他算明白了:诊所就是林耀最后的撤退阵地,即使他受了怎样的伤,在这个小小的诊所里,都有他最信任的战友替自己治疗——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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