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面,就高珏和尚布屈两个人。高珏是市委常委,通江区区委书记,尚布屈就是个区长。
现在高珏将卷宗拿了起来,自然不可能亲自给尚布屈送去。级别高低,毕竟在这里摆着。
尚布屈只能站起来,走到办公桌前,从高珏手里接过卷宗,回到沙发上落座,再行过目。
尚布屈翻看一遍,跟着抬头看向高珏,面容平淡地说道:“高书记,公安机关掌握的情况来看,案子之中,谁对谁错,也都了然。明显是甜菜乡的村民与那个叫郭桦的人,暴力抗法在先,并用管制刀具刺杀综合执法局的执法人员。执法人员并没有错,责任都在那些摊贩的身上。”
“老尚,你说责任都在村民和郭桦的身上,综合执法局的执法人员并没有过错。这两桩案子,如果按照法理来说,确实是村民和郭桦的过错。可是,这两桩案子的起因又是什么呢?村民种了菜,需要贩卖,咱们不能阻止他们贩卖,让那些果蔬成熟之后,烂到地里。像郭桦这类的小商小贩,找不到工作,只能靠摆摊糊口的人,如果断了他们这条生活,让他们怎么活。如果无法生存,他们会不会铤而走险。对郭桦的家庭情况,郭桦在口供中提及,他蹲了三十年监狱,出来之后,找不到工作,全靠母亲贩卖水果养着。他的母亲年近八旬,每ri还要提着筐贩卖桃子,生活何等艰辛。因为母亲的桃子,先后被没收,家里无法过活,郭桦才不得已出来贩卖桃子。像他这种人,在监狱里改造只有,能够安分守己的卖桃子,已经算是社会之幸,可非要把他生路也给断了,后果怎么样,可想而知。如果没有他,假设他还没有出来,他的老母亲,这般年纪,又无法上街摆摊,出路会是什么?像郭桦母亲这种情况的人,已经不止一例,禁止摆摊,让他们怎么活呀?老尚,你是区长,是百姓的父母官,可有考虑过他们的处境,可有考虑过他们的艰辛?”高珏看着尚布屈,语重心长地说道。
“高书记,话也不能这么说。就像郭桦母亲的这种情况,完全可以办理低保么。还有郭桦,也可以去当地的社区,寻求帮助,帮忙找个工作,或者是申请低保。总不至于,不卖桃子,就吃不上饭么。”尚布屈连忙说道。
“是呀,你这是提醒我了,像郭桦的母亲,应该有低保才是。”高珏说着,摘起桌上的电话,拨了许严办公室的号码。
电话很快接通,里面响起许严的声音。“喂,您好,是高书记么。”
“是我。小许呀,你现在马上和公安局的王局长联系一下,寻问一下,那个叫作郭桦的案犯,他的家在什么地方,然后到他的家探望一下,看看家庭情况,是否如他所言。另外,再问一下,他的母亲是否在当地社区领低保。”高珏说道。
“是,高书记,我这就去办。”许严马上答应。
“嗯。”高珏挂断电话,又看向尚布屈,说道:“老尚,咱们江的低保,好像是每月一百六,不知道你一个月的生活费多钱?”
这个年头,低保的水平,也就这个级别,一个月一百多块钱,江好歹是省会城市,能高低,换作一些小地方,还有一个月七八十的呢,指着这钱吃饭,估计得饿死。其实也是,十年之后,低保一个月在四五百块钱,而这时候的物价啥样,谁都清楚,够吃饭么。
“这个高书记,你是什么意思?咱们总不能和低保人员相比。”尚布屈打着哈哈说道。
“一个月一百六的低保,周六去买菜,买斤黄瓜还一块钱呢。像郭桦的母亲,是孤寡老人,一个人,一个月一百六十块钱,这个年纪,也吃不动什么,倒还好说。像郭桦这个年纪的,一个月一百六十块钱,你认为够吃饭么。还有那些供孩子念书的摊贩,如果只指望这一百六十块钱的低保,别说供孩子念书了,只怕连家里吃饭、穿衣都不够。”高珏说完,冷笑一声,接着又道:“好了,先不说这个,你再说说,农民种了蔬菜、水果,现在不让卖,这件事怎么解决。”
“现在不都是主张自主经营么,他们可以把车开到蔬菜批发市场销售,又或者是自己想办法。总不能什么事,都由咱们帮他们出主意。街边禁止摆摊卖菜,那是市委和市zu下的文,也不是我不让的。你若是觉得不行,大可以去和市委、市zu沟通,在这里和我说,又有什么用。”这一回,因为城管没有暴力执法,而且还受伤了,尚布屈在说话的时候,理直气壮,比上次和高珏说话时,底气足多了。
“你我为官,既可称之为百姓的父母官,也是人民公仆。不管是怎么称呼,老百姓的事情,就是咱们的事情,老百姓的生计问题,就是咱们需要解决的首要问题。如果说,百姓的生计出现问题,咱们解决不了,只叫他们自己去解决,那还要咱们干什么呀?致力民生,永远是咱们的首要任务,不能光喊口号,一遇到事关民生的问题,就推回给百姓。”高珏的脸se沉了下来,声音也沉了下来。
“高书记,市里要求四城联创,街边不准摆摊,占道经营。这是市委和市zu要求的,我能不答应么。高书记,你现在这么质问我,你想让我怎么做呀?准许那些小商小贩们摆摊,违抗市里的命令?高书记,如果你有这个胆量,你是区委书记,你可以下达这个命令!”尚布屈又是理直气壮地说道。
尚区长为官多年,也知道什么时候该软,什么时候该硬。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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