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是不是还喜欢叶晨了。他对于自己的感情一向没什么感知力。叶晨开心地抱了他一下,然后继续开始第四轮。
“石头、剪刀、布!”
又是李默然输了。他搓搓手想要换个运气,一边回想起来——自己出拳的时候没什么顺序啊,为什么对方就把把都赢呢?
李默然还是没把这句话问出口,转而归咎于天意和命数。他冲着叶晨点点头:“我选真心话。”
“我是不是你最喜欢的人?”
李默然又默然了。说谎话是个技术活,要真假参半,这样才能不被人轻易揭破,而且也好演戏,就算被戳破了也可以就这那半边真话继续扯谎圆谎,哪怕这样下去要接连不断的撒上千百万个谎来东墙补西墙般弥补那个漏洞。一个谎话可以被遗忘,但它始终是永远存在着的,所以李默然不会把谎话说的太过,而且在足以影响未来或者是一些重要事件时,他都不会说谎,而是选择用更为圆滑的方式将其糊弄过去。
所以他干脆果断的加上一句“不是”,然后在对方做出明显反应之前扯着唇角笑了几声:“我最喜欢我自己。”
反正他就是个自私的人,这话说着也不算差太多——吧。应该没差太多,李默然想着:可他现在都算是叶晨的个人所有物了,“李默然”本身还当得起这么多喜欢吗?
叶晨没给他时间细究。第五轮真心话大冒险开始了。李默然出拳前冲着手心吹了口气,然后“石头、剪刀、布!”,终于他不负期望的赢了一次。
叶晨啪啪啪的鼓掌恭贺,李默然于是也像那么回事的一脸兴高采烈,尽管浮夸到虚假做作,却还是营造出了适当的效果:“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大冒险。”
李默然一下子又安静下来。他目光放空聚集在头顶想了想,最终开玩笑似的说了一句话:“你敢不敢带我出去逛逛?”
“敢。”
叶晨冲他咧嘴一笑,低着头亲了亲他额头:“什么时候出发?晚上逛夜市?”
李默然刹那间是有些错愕的,但又感觉仿佛一切理所应当。于是他也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冲叶晨咧了咧嘴:“等我收拾好就走吧。”
于是叶晨和李默然就一起收拾了自己,然后换了衣服——对李默然来说是穿了衣服,他这几天身上一直精光。衣服重新穿在身上的感觉熟悉而又陌生,李默然习惯性的伸手叉掌顺着眉毛向上将刘海全部倒抚起来,露出额头,接着再收了手任由刘海松软垂下。他有些兴奋的点了点头,表面平静只带着隐然笑意:“走吧。”
两个人又杀向了夜市。
玩儿得开心的是叶晨,李默然的视线几乎都没怎么放在叶晨身上,只是一直看着周围掠过的车流人群,而后看着随脚步离自己愈近愈远的灯光,听着嘈杂真实的夜市声音,抬头看没有窗框阻挡的广阔天空。他这一生很少喝酒,却天生好酒量从未喝多过,现在却感觉自己就像醉了一样——酒精能够提高人的兴奋度,而喝醉也只是借由外力让人兴奋到了神志不清的地步而已,如果人自身能够不借助外力兴奋到那种程度,那大概和喝醉了也没什么区别。
李默然高兴起来,觉得眼前这个世界都是花的。他在夜市上走着走着,步伐越来越快,突然就迈开腿跑了起来。实际上他的身体已经不适合运动尤其是剧烈运动了,先前饿了那么多天还未完全恢复过来,而且本来体力就不好;但他此刻就是想跑。尽情的迈开双腿,感受大跨步间身边飞掠过的景色、人物,还有从眼角耳畔等等等等旁快速划过的风。借助着奔跑时的惯性,仿佛也可以凭着技巧省下些力气。好像没什么能困住他了,自由得如同鸟儿一样,哪怕被擦肩撞过的行人暗骂神经病也没关系,反正接下来几秒钟自己就跑远了,再听不到对方说什么;就算做什么也和自己没关系了。
李默然就这么一路跑着,周围的人愈来愈少,最终他停在了桥上。他弯下腰呼哧呼哧地喘气,感觉肺叶就像是要撕裂报废了一样疼;但又觉得兴奋,好像再继续跑下去就算死了也无所谓。
路的那边传来频率过快的脚步声,李默然仍旧喘着,却直起身看向冲他跑来的叶晨;他身后就是映着万家灯火的江面,波光粼粼成满江破碎的辉煌。
叶晨站在李默然面前几步处,微喘着看过去。李默然在他面前伸展开双臂,背后上半身是江面,下半身是被桥边阻拦的黑暗。他听见李默然带着明显笑意却仍旧显着平淡无奇的问话声,看见对方逆着光的脸,隐隐约约浸没在黑暗中。
旁边有路过的疯闹行人,几个小年轻,似乎还有个人大喊一声“愚人节快乐!”,似乎是谁被整蛊了。
李默然笑着,背对兀自翻涌的江河,看向叶晨:
“几点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又要开主线了。v。
☆、万家灯火都是别人的
“我没戴表。”
叶晨说着撸了撸袖子冲李默然露出光溜溜的手腕,笑着挑了挑眉:“你困了吗?”
“并不。”李默然的兴奋劲儿还没过去,此刻却已经淡化了许多,只是脸上始终保持着些许少见的张狂笑意,张了张嘴不知从何说起,干脆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我累了。”
偶尔不会接话的时候用这句,想推脱逃离的时候用这句,现在什么都想不到的时候自然而然地就蹦出了这句话。就像是一首歌虽然听腻了,却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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