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锦屏也不想假手于他,自己亲自问才能问到关键,他在屋里四处走了走。这酒坊不大,外面是一个大厅,是供酒客喝酒用的。有几张座榻,围着几张茶几,供食客们边喝酒边聊天。左右分别是两间厢房,房门开着的。过去探头一看,左侧是常寡妇的闺房,有一种悠悠的胭脂味道;右边是囤酒的仓库,里面放着几个大瓮装的酒。飘着酒香。大厅靠里有一道门,推开门是后院,围墙围着。
陆锦屏回头对常寡妇说:“你最早看到尸体在哪个位置?什么样子?”
常寡妇赶紧起来,小碎步进了自己的卧室,来到床边,指着靠近进床头的地板说:“那就在这,面朝下趴着的。是刘老二最早发现的,他叫我的,我还以为他喝醉了,没想到已经死了,吓死我了。就因为他死在了我酒坊,我的生意可受了大影响,好多人害怕都不来了。”
说到这,又满怀幽怨的望了一眼周员外说:“周老爷,你可得替我做主,就是因为你女婿死在我这,我生意可是一落千丈,都没什么人来了,我还全指望这酒坊养活自己呢!现在可怎么办?”
周员外哼了一声,把头扭了过去并不看她。
陆锦屏接着说:“你把那天晚上的事情经过详详细细说一遍。”
常寡妇答应了一声,一双凤眼瞧着陆锦屏眉目含情,暗送秋波,说:“这位公子不知如何称呼?”
一旁的周员外得意洋洋说:“这位是同州府开国县男陆爵爷,也是衙门医博士,是本老爷的贵宾,听说本老爷的女婿被人谋杀死在了你这,陆爵爷仗义要为本老爷抓到真凶,为我女婿申冤。”
常寡妇一听,脸上笑影如花,扭了扭身子,丰硕雪白的两个双峰抖动的,直晃人眼睛,瞧着陆锦屏说:“原来是爵爷,哎呀,奴家失礼了,奴家从小到大可还没见过一位爵爷呢,当真是三生有幸,祖宗坟上冒青烟……”
陆锦屏一摆手,说:“行了,我们来查案,问你什么你好生回答,别的不用说。”
常寡妇见陆锦屏并不吃她这一套,有些悻悻的,低着头答应了一声,但还是不时的将一双凤眼朝着陆锦屏暗送秋波。
陆锦屏道:“刚才我说的,让你把事情经过说一遍,你现在说吧。”
陈寡妇嫣然一笑,捋了捋头发,说:“那天,庞岩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他以前经常到我这来喝酒,有时候中午一直喝到第二天鸡叫。他酒量非常好,即便是一坛也不会醉。但是那一天,他好像心情不大好,所以闷声不响喝闷酒,喝得很快,一杯接着一杯的,我劝他他也不听。所以,到了将近夜半三更,他就已经差不多喝醉了。那时候,其他的酒客都已经回家去了,就只剩他。我说送他回去他不干,要接着喝。这时候刘老二来了,他说他也正想找个人喝酒,于是我们三个一起,边喝酒边玩色子,只不过差不多都是我跟刘老二家玩,庞岩好像有很多心事,还是一杯接着一杯的不停喝酒。我拿出来的一坛子酒,一大半都被他喝光了。”
陆锦屏看了一眼放在脚的酒坛子,估计有十斤,一个人喝了将近十斤白酒,即便是古代的度数比较低的白酒,那也是够多的。武松景阳冈打虎,连喝十八碗,加起来只怕也没超过十斤。
陆锦屏问:“你说他好像满腹心事,那你有没有问他究竟是什么事情?”
常寡妇摇头说:“我问了他不说,只是闷头喝酒,但是看得出来,他很不开心,我怎么逗他他都只是笑一笑,又不怎么说话,所以也不知道他到底葫芦卖的什么药。”
“你接着说,后来呢?”
“四更天,我看他实在醉得不成样子,于是就说不要喝了,搀扶他回家,他却说不回去,今天就睡到我这。我说那不行,我这儿可从来没有哪个男的留宿过,我开门做生意,但我做的是清清白白的生意,可不是那种下贱人。我不会留男人在我这过夜的,不管怎么样也要送他回去。可是他死活不肯走。他太胖了,我和刘老二也喝了不少酒,实在抬不动他。于是刘老二便说,要不然,把他放在我床上让他睡那,我睡酒窖,地窖也有门闩可以从里面闩上的。刘老二说他睡外面大厅里,他在这,将来就不会有人嚼舌根。我一想也只能这样,于是,我们俩就强拉硬拖的把他拖到里屋我的床上,然后,我抱了另一床被子去酒坊睡了,刘老二就睡在大厅座榻上。”
陆锦屏说:“这样安排不太合适,你为什么不让他跟刘老二都睡到酒坊大厅,然后你自己一个人在屋里睡觉,也可以把门闩上呀,这样他们两个男人睡在外面,就可以证明你的清白啊。”
常寡妇有些尴尬笑了笑说:“爵爷想得可真周到,我猪脑袋,没读过书,想不到那么周全。当时只是想人家是周员外的女婿,是富贵人家,哪能让他睡地上呢?肯定是要睡床上的。”
听了这话,周员外脸上又浮现出得意的笑容。
陆锦屏接着说:“后来呢?你接着说。”
常寡妇说:“睡到天快亮的时候,我就听到有人敲门,吓了我一跳,刚睡一会儿,瞌睡正香呢,我骂了一句哪个死鬼这么早敲门?刘老二说是他,让我赶紧起来看一下,庞岩不对劲,好像没气了。我吓了一跳,赶紧爬起来打开门。刘老二说他醒来之后发现天快亮了,就准备去叫庞岩回家。毕竟在我这大清早的出去,遇到人看到也是不好,趁天还没有完全亮离开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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