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把人押走之后,屋里就只剩下熊捕头和陆锦屏两人。熊捕头低声问陆锦屏说:“爵爷刚才故意那么说,是不是怀疑他就是凶手?”
陆锦屏笑了,赞许的点点头说:“你脑袋瓜还算是不错,能听出我的用意。没错,因为当时只有他跟常寡妇两个人在场,而庞岩已经醉得很厉害,这位刘老二没有喝多少酒,要勒死一个烂泥一般的醉鬼是很容易的。他有作案时间,也有这种能力,因此他是重要嫌疑人。另外,他说话闪烁其词,似乎另有隐情,我才决定试探一下,果然,他在编故事,而且漏洞百出。如果猜想不错的话,这之前他跟常寡妇两个人可能已经对过口供,商量着怎么应对朝廷官员查案讯问了。”
熊捕头吃了一惊:“难道是她二人联合杀死了庞岩?”
“这也是有可能的。从刚才试探的结果来看,刘老二并没有跟庞岩喝酒,但是,发现庞岩死的时候他在场,所以他有杀人时间。但是目前为止还找不到动机,从先前我们了解的情况来看,至少常寡妇还没有什么理由杀死一个经常到她家来消费的老主顾,这可是大财神爷,即便欠了不少债,但是,人只要活着,债就不会死。所以,这个不是她杀人的理由。如果找不到动机,那就站不住脚,我们需要进一步找到相关证据。同时,再看看有没有其他人作案的可能。”
熊捕头连连点头说:“爵爷思维缜密,小的非常佩服,那下面又该如何呢?”
“你马上派人去把刘老二的家人带到这来,注意,不许他们相互交谈。”
很快,捕快进来禀报说人带来了。陆锦屏吩咐先把他那五岁的小儿子带进来。
很快,小孩进来,显然他受到了惊吓,小脸吓得苍白,身子不停哆嗦,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陆锦屏狠狠瞪了熊捕头一眼说:“怎么能这样对孩子呢?再怎么着,他也不可能是凶手啊。”
那捕快很是惶恐,赶紧陪着笑说:“也没存心吓的,只是那媳妇有些凶巴巴的,所以几个兄弟吓唬了一下,是对她妈妈去的,没注意孩子在旁边,可能将把他吓着了吧。”
陆锦屏挥挥手,让他退到一边,起身过来蹲下身,把小孩抱在怀里说:“别怕,小朋友,啊不,呃,这位小哥,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点点。”小孩可怜巴巴的说。
“点点,这名字可真好听,今年多大?”
听到陆锦屏和颜悦色,笑脸盈盈的,小孩渐渐镇定下来,说:“我今年五岁了。”
“读书没有?”,陆锦屏这话是明知故问,其实他知道,既然那刘老二是种地的,只怕他儿子读书的可能性很小。果然,小孩摇摇头。
陆锦屏说:“你会不会写自己的名字?”
小孩摇摇头。
“叔叔教你好不好?”
小孩很高兴地点点头。
陆锦屏已经看见里屋的桌上有笔墨纸砚,便进去拿了出来,铺在茶几上,提笔写了点点两个字,说:“这就是你的名字,来,我教你写。”然后握着他的小手教他怎么握笔,从哪笔开始写。
这小孩也聪明,片刻工夫学会了这个字,虽然写得歪歪斜斜不成样子,但是,好歹写下来了,陆锦屏一个劲夸赞,小孩异常高兴。
陆锦屏说:“你爹爹不教你写字吗?”
小孩摇头说:“我爹不识字,我娘也不识字。”
“那你爹经常做什么呢?”
“我爹经常去臭家喝酒。”
陆锦屏不曾想这句脏话从一个五岁的孩子嘴里说出,当真让人感到惊骇。只是看这小孩一脸天真,似乎还不理解这个词是骂人的话,说:“臭是谁呀?”
“臭就是臭呗,我娘说的,我一问我爹去哪了?我娘就说,去臭家喝酒去了!”
陆锦屏这才知道,原来是小孩的母亲吃醋生气,经常在孩子面前这么说,小孩还以为这臭是一个人名,并不知道这是骂人的话。由此来看,孩子母亲所说的臭,应该就是这位常寡妇。
陆锦屏又说:“你们村里有一个周老爷周员外,知道吗?”
小孩点点头,仰着小脸瞧着他说:“知道呀,他家姑爷喝酒喝死了嘛。村里人都在说呢,像他那样喝,迟早要死!我娘这几天还数落我爹,说再不要喝酒了,免得跟周老爷的女婿一样醉死在酒坛子里。”
陆锦屏一听他知道这件事,不由心中一喜,那就省事了,问:“那,周老爷家的姑爷死的头一天晚上,你爹在家吗?”
小孩先是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先前在,后来就不在了。”
“哦,那是为何?”
“先前他在家呀,我睡觉的时候,他还哄我睡觉呢。半夜还去抱我起来撒尿,免得我尿炕了,我一尿就尿一大片,起床被子都湿透了,我娘都骂我,所以我爹半夜就叫我起来尿尿。”
“那,怎么后来又不见了呢?”
“那天晚上他抱我起来尿尿后,回到床上,我正要睡觉,就看到爹爹往屋外走,我就叫老爹一声,我爹也没搭理我就出去了,我就问我娘爹爹去哪儿,天那么黑,他不怕鬼吗?我娘说是臭叫他,也不知道要去干什么。”
陆锦屏心中一动,说:“你娘怎么知道臭叫他?”
“因为,有蛤蟆叫啊。”
“蛤蟆叫?什么意思啊。”
“我问过我娘,我娘说,那臭学癞蛤蟆,趴在我们家屋后叫,我爹就会出去。经常都是这样。我娘说,那臭真不要脸,勾引我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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