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压制在下方那人的红肿眼角已经渗出了血迹,他干脆袖手背在身后施了一法。
两老汉被凹凸不平的地面震了下,力气一错,终是被一直劝说着试图插手的几个年轻人给半拖半抱分开了。
“你们都走开!狗儿子你给我记住!你要是再来我这儿打秋风我抽死你个老王八!你祖宗脸皮都被狗吃了吧你……”
“爷爷我拿你什么了拿你什么了!?棺材板冒油了都不让人沾一点的货色,老子做了饿死鬼头一个把你啃了!来打老子啊!你在村里抬得起头吗你,谁搭理你啊……”
两个老汉即使行动受了限制,还在不停的蹬着脚想去踹人,连吵嚷也变得更加清晰有力了起来。
“他们到底是在为了什么吵架?”郁陶听得一头雾水,向旁边的楚秋鸣问询道。
把留意着郁陶双手的视线收了回来,楚秋鸣稍稍拉着他站远了些,低声解释:“应该是西边那老头想占东边那个的便宜……比如多捞一把货给自个儿什么的,被东边的给堵回去骂道脸上了,下不来台,就闹大了。”
“那就是西边那人不对。”顿了顿,郁陶扫视过许多面孔,又有问题,“既然如此,周围人怎么看上去都偏袒向做错的人呢?”
要说两人情状,也是东边的人被打得惨啊,不仅眼角冒了血珠,肋骨那里看着也被打出了不小的问题。
“哈,这个啊。”楚秋鸣勾唇轻笑了几声,“那几个分开两方的青年我猜是跟这两打架老头一个村子的。”
“看东边那个的衣着脸面,啊,脸面现在看不出什么来了。总之,他比村里其他人的生活要好上不少,但似乎是个一毛不拔、不愿扶助别人的性子。村里其他人看着这人眼红,自然都不喜欢他。”
“这位道长说的不错。”
似曾相识的声音从背后插进两人谈话,郁陶转身看去,就见一位稍带病容的文士正在几步外含笑看着他,身后还跟着两个青衣小厮。
转过身行了一礼,郁陶有些迟疑地开口:“贾……”
“叫我伯父就好,贤侄你也是来县里赶这趟商队的?”笑着摆摆手扶起郁陶,贾祯关心的问道。
想了想,郁陶点点头:“侯白在那边货摊上。”
“你那伙计还不错。”贾祯看了看乱糟糟的人群说道,“上次走得匆忙也没记得说,你酒馆里要是出了什么问题可以来找我,往县衙里递消息就好。”
“这位道长是你的客人还是朋友?”
“客人,最近住在馆里。”不习惯于贾祯对自己的慈爱态度,郁陶小退了几步,言简意赅。
见状,楚秋鸣暗地打量了贾祯几眼,拱手作礼:“贫道楚秋鸣,现下在郁店家的酒馆里借住。”
楚、秋、鸣?
把这熟悉的名字在嘴里念了几遍,贾祯无暇再顾心底因为郁青养子的疏远而起的失落之感,一拍手掌恍然而喜:“久仰道长之名,却不想道长竟从扶山郡来了我平远郡,还在我郁贤侄处落了脚,真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了。待我回去报于县令,他定然会前来欢迎道长。”
“……大人严重了。”被这位贾姓文士的敬仰态度唬了一跳,楚秋鸣下意识端起一副招揽生意专用的清净有道模样对付地应了一句,努力回想着自己到底在扶山郡干过什么能扬名天下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 啊……是因为最近几天都化妆了的缘故么,脸上冒出来好多小小的痘痘tat
打架骂人不好么么哒
☆、生意上门
侯白拎着大包小包东西满意而归回来找人时,就看到郁陶和楚秋鸣两个带着佼佼站在僻静处,俱是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
“侯叔。”小蛇妖显示是觉着无聊了,一见到侯白的身影便欢呼一声从地上蹦起来,蹬蹬跑到他身边伸手来帮他拿东西。
夸了她几句,侯白清清嗓子把还未注意到他们这边动静的两人惊醒:“店家?楚道长?你们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我这东西也买好了,要不就回去吧?”
“无事,只不过刚刚遇上了贾祯……就是两个多月前来过酒馆一次的那个病痨胖子,贾县令族人。”见侯白完全没想起来,郁陶给他形容了一番,“他邀我们去他府上做客,像是有事情要找楚秋鸣。”
“哦?”侯白挑眉,想起道长显露过的那两手本事,倒也并不觉得有多少意外,“楚道长你的意思呢?”
细细琢磨过一遍那贾文士的言行和昔日在扶山郡的经历,楚秋鸣还是没搞明白他到底是从哪儿知道的自己这个人。此时听到侯白的问话,他干脆也不再自寻烦恼:“贾先生盛情难却,有人请客也是件好事,正好不用我饿着肚子赶回酒馆了。”
南原县西区是县内权贵们聚集居住的区域,虽然同样有不少地方显现出了灾年的颓势,但比起其它地方还是要好得多,而贾家的宅子就坐落在其中一片人气最足的地方。
微掩着的大门门漆剥落,楚秋鸣敲了好几下才听到里面有人过来的动静。
“你们是谁?来做什么的?”从门内探出小半个身子的仆妇一副下人穿戴,手里拎着一把笤帚,看向几人的目光不耐而警惕。
楚秋鸣朝她笑了笑:“我们与府上的贾祯贾先生相识,在路上偶然遇见,也是他邀我们前来贵府的。”
闻言,确实被自家二老爷嘱咐过的仆妇神情微动,稍稍恭敬了些,眼神在两个年轻人面上游移:“你是二老爷请来的楚道长?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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