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虽然不甚清楚前因后果,但根据郁陶的这句话和平日里酒馆的内外情况也能猜出个七七八八。想了想,他放下了大半替郁陶替酒馆紧张的心情……转而决定替那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担心一二。
听佼佼的语气,那群人肯定不是第一次夜袭酒馆。虽不明白侯白为何没将他们彻底摆平,但一群凡人想在一位老成的妖族手里占到便宜简直是天方夜谭,相比侯白很快便能回来了。
☆、毛贼休走
楚秋鸣所料不差。
他们在桃林外等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侯白便连推带踹的抓着四五个浑身狼狈,嘴里不停求饶的人影回来了。
“你们都给我闭嘴,当我是傻子吗?前几次给脸不要脸我也抽不出手来教训你们,现在我店家他们回来了,看怎么教训你!”恶狠狠地踢了一脚拉在最后那个老赖子的屁股,侯白冷笑了几声,觉得痛快极了。
尽管没用上全力,但侯白的腿脚还是十分有劲,原本缩在最后的畏缩男人直接被踹成一团滚了几个跟头,趴到来不及后退的楚秋鸣脚边。
“大人、大人,你们就饶了我这次吧!我真的是没办法了啊,家里小娃娃们一直在闹着没东西吃饿得慌啊……我这次没摘到什么,四儿偷了你们两个!”
“你胡说!你没良心啊老狗!大人他家可没小孩!他撺掇着我们过来的!他……”
侯白眼见着这几人在看到等在桃林外的店家他们后失去方寸,甚至开始狗咬狗的推诿求饶,不禁冷笑了几声:“店家,我们怎么处理这些人?”
“你已经教育过他们了?”听着这群人哭爹喊娘哀哀凄凄的喊声,郁陶犹豫着问向侯白。
“是,刚抓住就揍了一顿。”侯白点点头又摇摇头,“之前都是这么办的,店家你别看他们现在又嚎又求的,其实全在放屁,转头养好伤找个机会就可能再来。”
听懂了侯白话中潜藏着的意思,郁陶扫过那几个趴在地上看上去可怜又无奈的贼子,叹了口气:“真麻烦。每个人打折一条腿,然后……你知道他们是哪个村的吗?或者弄晕了丢田里也行,好歹还有一条腿呢。”
他说话的声音不轻不重,并未避着旁人。话音刚落,那几个偷桃贼的哀求声立马又高了八度。
……没法子啊,他们跟侯白打交道也不是一两回了,这时候逃肯定是逃不掉的,也只能再加把力卖个惨,试试能不能从他们手底下饶过去。
……这郁店家回来的时候怎么都没什么动静呢!小小年纪心黑手狠的,不信他能一直霸着这堆家产!
“他们哭得好假哦。”
“是啊,这就是想闯进别人家里偷东西的下场。”楚秋鸣应和着佼佼的话,冷眼看着这群无耻之徒越来越浮夸的表演,打消了心底想要说和一二的心思。
弯下腰,他用力想扯开趴在地上抱着自己小腿哭嚎的老汉:“你这人鼻低面阔印堂狭窄,就面相而言便是一副偏狭奸猾、亲人背逆的性子,又是多次被侯兄擒过的惯犯,何必如此惺惺作态。要是你再不放手,我便请侯兄将你的一双手也折了。”
夜风一阵比一阵紧,桃叶簌簌作响,青桃的气味若隐若现萦绕在鼻端,月华静谧。
嗯,若是没有几步外那群人鬼哭狼嚎诅咒不断的话,此情此景确实可算静谧了。
侯白的一身力气不用细说,轻轻松松压制住贼子,举重若轻的“咔咔”几下,便给他们一人断了一条腿。
最后,三人图着省事,直接把他们扛起来往溪水上游那块新田里一扔了事。
也许是见酒馆里多了人手再不能轻松搞定,也许是终于在侯白手里吃足苦头幡然悔悟,总之,自偷桃贼们被打断一条腿不得不翘着脚回去之后,便再也没有不长记性的毛贼来光顾桃源酒馆周围栽着的桃树,也让侯白在桃子收获的时候得以吃了个爽。从他口里剩下的一些,则被过路进酒馆歇息的有钱客人们分走,给酒馆添了项收入。
于是,侯白终于高高兴兴的把“万一惹怒了附近村民前来闹事”这一担忧消散在脑后。
冬季过去,天气很快就一天比一天炎热起来,火炉似的大太阳更是天天挂在当空惹人心焦。
酒馆已经顺应天时,把开门经营的时间改为了上午辰时之前,下午未时之后。
老天爷虽然还是和人过不去,但一早一晚的时候还是有不少人戴着斗笠草帽在田里耕种。
“要我说,今年这天气其实比往年要好上一些了。”店里正是清闲时候,侯白捧着个茶碗站在屋檐下,微微眯起眼望向远处,“前几年在这时候,我们酒馆边上的那条小溪应该已经开始减流了。早上我去看过,今年它水位下降的量还不到去年的一半,说不定等最热的那几天这条溪也不会彻底干涸呢。”
“那可真是太好了,水气足一点大家都好!”听到这个好消息,佼佼头一个满脸喜气的捧场。毕竟,她可是一条水蛇妖,一条差点就被旱死晒死的可怜小妖。
“那倒是很好。趁着这时候不缺水,侯白你把酒馆里的帘布都拆下来,运到溪边去洗洗吧。”郁陶听着他们的谈话,突然便想起酒馆开业到现在一直在使用、还从没被清洗过一回的帘布,放下话本朝门外的侯白喊道。
“啊哟,大王真看中侯伯啊。”小小声羡慕地叹了一句,佼佼抿着嘴望向侯白。
不知为何,侯伯的身形看上去好像有些僵硬。
是因为太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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