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反应过来后,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暗暗叫好,心道来冀北这次真他娘的是值了,是该有人骂骂这个臭不要脸的了。
就连牛大猛都听得莫名痛快,想着这孙子刚才还仗着主子的势力在自己面前指东喝西,如今却已经这幅狗样,着实痛快。
“逸夫,冷静一下。”姚新宇慌忙起身,“来,咱们先出去一下。”
他觉得这会儿必须得有个明白人把这疯狗拉走了,这么做不仅是替欧炜解围,也是能在部长面前落个“懂事”“会做事”的印象。
然而他还是低估了这条疯狗的丧心病狂。
“我还没来得及说你,你反倒自己跳出来了!”张逸夫话锋一转,满嘴臭吐沫再次喷溅而出,“毕业于国之学府,深造多年,肩负的是全国学子的热忱,本该为中华之崛起抛头洒血,而你却随波逐流,不埋头苦干报效国家的培养,反倒只知钻营人心,处心上位。青年学子是国家强盛的希望所在,你为了仕途如此不堪,有何面目面对母校师长同门,有何面目面对全国莘莘学子!”
啪……
姚新宇直接被骂得一阵失神,恍惚浑身的神经都停止运作,一屁股坐回原位,整个人瘫了下来。
又一个人的一生被否定了。
张逸夫虽言辞激烈,但却让人挑不出毛病,只是把那些深藏心底,不便当面指责的话一口气喷发而出罢了,让人无半分反驳之力。而听客们只觉痛快,如此痛快的会议,怕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最后,张逸夫望向了欧炜。
欧炜已经要尿了,这个不要命的疯狗准是要说些什么可怕的话了,自己也要被否定一生了。
知道怕了?
乖乖,你之前让老子好怕,老子要以牙还牙,十分奉还了,带上我们大猛厂长的那一份。
张逸夫沉了口气。死盯着欧炜。一字一句说道。
“你告诉我,丰州事故调查的时候我到底乱说什么话了!!”
“……”
“你告诉我,到底要怎么做你会调我去部里!!”
“……”
“你告诉我,让我们厂长如何低头。你才不在我厂达标考核之中作梗!!”
“……”
“你最后告诉我!你知道我的什么破事?!”
“……”
四句当庭质问。让主犯濒临崩溃。
欧炜面皮燥热万分。颤抖不停,在巨大的紧张与焦虑之中,不仅心虚。身体都开始虚了。
他不敢看张逸夫,求助似的望向了穆志恒。
然而这次,老部长只是目视前方,没有再圆场的意思了。
他又望向了旁边的王传贵,这位厂长的情况并不比他好。
至于姚新宇,该是情况最糟的了。
而对面的邱凌,已经他娘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抽身逃跑了。
留在他面前的,只有全场沉默,还有张逸夫。
“不……不……不要再说了……”欧炜顶住最后的压力,攥着裤子颤声道,“这些……都是子虚乌有的事情……不要再……”
“你可以否定,但你要看着我否定!”张逸夫指向欧炜,“连看着我否定的勇气都没有么?!”
欧炜颤抖着抬起头:“我……没有说过那些话……这里面有误会……”
“大点声,让大家听到你的否定!”
“我没有……没有……”
“再大点声,像我这样!浩然正气!心无牵挂的说出来!君子一身正气!小人畏首畏尾!”
“我……我……”
十八层地狱,大概也就是这种感觉了。
“我没有……”
“呵呵。”张逸夫朗然一笑,“我了解到了,原来你连撒谎都底气不足。”
欧炜再也受不住了,他要逃出去,他要静一静,他不要再被这么凌辱鞭尸。
他尽全力,双臂撑着桌子起身,茫然地迈着步子,尽量不要摔倒,一步一埃走向会议室门口。
张逸夫怎么可能这么就停止?说好的十倍奉还。
“害群之马!就是你这样的人把氛围搞臭了!”
欧炜想走快些,但腿已经软了。
“没有你,也许姚新宇、王传贵还能做个勉强正派的人!”
“e查出问题,你该检讨认错,今后严格把关,方可将功补过。你却不顾事实,反倒整起发现这个隐患的人来!长此以往,我辈找出一个问题,还要顾虑会不会得罪十个人!系统内谁还敢抓安全!系统内还怎么抓安全!!”
“别……别说了……”欧炜只盯着会议室门口,想让他快些停下来。
“哼。”张逸夫轻哼一声,该说的都说了,再说也是车轱辘话了,就此转望其余众人,转望部长穆志恒,“各位领导,同仁,我张逸夫今日犯了大忌讳,顶着大不敬公开说这些话,绝无半分特殊的目的,只是这些话不吐不快,绝大部分同志必然是正直的,实事求是的,而就是欧炜这种小部分干部,带坏了系统内的作风,他影响了元勋子弟王传贵,带坏了国府学子姚新宇,今日还把爪子伸向了我,伸向了我们厂长。王传贵妥协了,姚新宇堕落了,可我不会,我们厂子也不会!”
“啪!啪!啪!”
一个独特的人,鼓起了独特的掌声。
这个人必须是心无旁骛的,无欲无求的,不怕对任何人大不敬的,知栋梁之难得的。
段有为的瞳中闪烁着一些东西,那是在挫折中失去的热忱,那是在斗争中麻木的良知,那是被权力遮住的向往,那更是在俗世中最后的一抹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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