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袁铁志的谈话过后,张逸夫更加明确了发展目标,能避开的泥潭尽量避开,现在资金上暂时舒服了,要把主业做硬,用技术上和经验上的硬道理活着,这才是自己该干的事。(
三天后,张逸夫与文天明下了绿皮火车,来到了丰州站前。
原本安排,该是有一个华北局生产处的人同行的,但生产处后来取消了这个安排,张逸夫和文天明只得按照袁铁志给出的日程,在这一天自行前往丰州。
丰州算不得大城市,规模与冀北差不多。此前张逸夫是开车来的,没觉得这里有什么,此时站在老旧简陋的站台前,方才感觉到这个地方的荒凉。
整个站台上,也不过七八个人,都背着大包小包往车站口走去,下一趟来的列车还要几个小时后,根本没人在等候。
文天明左右望了一番:“不是通知过丰州电厂了么?他们不来接一下?”
“你当谁都跟牛厂长那么热情啊。”张逸夫也眯眼望了一圈,确实没人接站,只得拍了拍文天明,拎起旅行包道,“走吧,咱们自己过去。”
“这次好歹是代表局里来的,丰州又是大电厂,真是没样子。”就连文天明也觉得有点委屈,悻悻拎起行李跟着张逸夫向外走去。
“现在丰州厂长是哪个啊?”
“不知道,苗德林走了以后好像还没任命新的厂长,估计是副厂长在主持工作吧。”
“嗯。可能是厂里情绪比较低落,咱们先自己找过去吧。”
二人就这样出了火车站,外面吃了两碗面后,问清路线,找到公交车,自行摸索奔赴丰州电厂。
一路颠簸,折腾了快两个小时后,这才来到电厂大门前。
进了传达室,张逸夫说明来意后,传达室大爷拿起一沓纸翻了翻。没有找到来访安排。随后又打了个电话,叽哩咕嘟说了半天,又转望张逸夫问道:“你叫啥来着?”
“张逸夫。”
“哪来的?”
“华北局。”
而后又是叽哩咕嘟说了半天,最后挂下电话。
“办公室说没听到过这个安排。”大爷最终摇头道。
“怎么可能?”文天明听着就要急。没人接就罢了。自己上门了还不让进?退一步说。就算没听到过这个安排,也该知道张逸夫是谁吧?
“别急。”张逸夫喝令文天明冷静一下,随即问道。“请问现在贵厂厂长是哪位?”
“现在咱厂没厂长,副厂长管事。”
“电话多少,我借用一下。”
大爷闻言咧嘴一笑:“我说小伙子,哪有随便折腾厂长的?这样,你们还是回去再确认一下吧,总之咱们是完全没听过有华北局同志调研的事情的。”
“开什么玩笑!”文天明已经难以容忍对方的无理了。
“稳一下,可能有误会。”张逸夫再次上前道,“那能不能借电话给局里打一下,让那边确认。”
大爷想了想,最终点了点头:“成,别拨外线啊,就拨局里的。”
“嗯。”张逸夫上前拿起听筒,拨通了生产处的电话,之前沟通工作一直打的那个电话。
这次是一个陌生的声音,不是张逸夫要找的人,再问沟通工作那人,说是出差了。随后张逸夫又请他帮忙核实行程,被告知是管行政的,不知道这些,张逸夫无奈之下又问袁铁志在不在,答曰也出差了。
放下电话,张逸夫轻哼一声,随后转望大爷道:“多谢借电话一用,我们再出去沟通一下。”
“成吧。”大爷爽然一笑,“年轻人,像你们这样想蒙骗混进厂,给领导送礼攀关系的人,我见得多了,下次换个名头,别说什么调研之类的,哪有两个人来调研的!”
“你说什么呢?”文天明气得牙痒痒,掏出了一张名片拍在桌上,“你看清楚!”
大爷低头一看,随后又笑了:“作假都不专业,上面明明写的是冀北电厂,可你们刚刚吹自己是华北局的啊!”
“我们是冀北电厂的,但这次是代表华北局来调研。”
“行行行,爱咋说咋说,总之没领导点头,你们就外面待着吧。”大爷挥了挥手,不愿多说,就此拿起报纸接着看了起来。
文天明还要再说,却被张逸夫喝止,二人就此告退出去。
“这什么情况!太欺负人了!”
脾气这么好的文天明都发作了,可见他对此行有多么不满,那该死的面条,该死的长途车,该死的电厂大爷。
“小文啊,你也别着急了,咱们这次被涮了。”张逸夫自嘲一笑,“走走,先在生活区找个小卖部,买两瓶汽水喝。”
“不是……哪有这么涮人的!是丰州的人成心的,还是生产处搞的?”
“八成是生产处。”张逸夫摊臂道,“要不为啥现在电话都找不到人了。”
“可生产处为啥要涮咱啊!”
“不听话呗,来个下马威。”张逸夫笑道,“让咱们知道谁是大哥。”
“……”
“那咱咋办?总不能再找赵局长去吧?”
“不能,再找赵局长只会被看扁,而且哩哩啦啦又不知道要拖多久。凡是通过局里联系的事,就都要通过生产科,那边想拖,赵局长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不是直管领导,咱们总找他,只会让他为难,搞得咱们也成了不懂事的人。”
“那咋办!这事儿一到生产处就被卡住了啊!”文天明焦躁地挠着头道,“无功而返,不丢死人了!”
“呵呵,谁说一定要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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