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带的那些药草和大夫还在他们身后,他们紧赶慢赶,也还得运送物资,最早也得明日晚上抵达。
南威侯赶到毗县,要召集乡野郎中,重金征集药草,把感染了瘟疫的百姓带到固定的位置治疗,让其他人与隔离开来,不要再让疫情扩散。
可毗县的县令阻止了他。县令是一副瘦小的身板,留着山羊胡子,两条八字眉,他满脸堆笑,说道,“侯爷日夜兼程,风尘仆仆地赶过来,您何必急于这一时?先去休息休息,那些琐事就交由下官我来做。”
“琐事?”晋言眉头深皱,“你认为身染瘟疫的百姓之事是琐事?左相呢?!让他给老子滚出来!”
“左相他一来就去休息了,他说日夜兼程实在是疲惫不堪,来了便去歇息了。”县令被吼了一阵,却又堆着笑脸凑过来,“侯爷,不急,不急。”
晋言没听他的话,他转身就走,急匆匆地走向客房,待他到左相门口,他一脚踹开房门,怒气冲冲地说,“你给我起来!”
左相被他拎着从被窝里出来,也是一脸想要骂人的表情。他被南威侯折腾了一路,好不容易到了,他刚睡会儿就又被拎起来,他骂到,“晋言!你要是想去死你就自己去!充什么好心,装什么善人?我又没拦着你,要死自己去!”
“那你来干嘛?”南威侯拿出棍子,把他扔在地上,“你来干嘛?”
“你管我干嘛?”左相指着他,怒气冲冲,“你不在京城,你有本事你把你兵符拿出来,叫人来捉我,现在这儿你我一样大,你是哪儿来的资格教训我?!”
左相瞪着他,南威侯也不和他多说,他一棍子打向左相的膝盖处,打的他瞬间双腿跪了下去。他又打了一棍子在打背上,这回左相被他打出了一口血,南威侯拿着棍子指着他的脑袋,“既然你想躺着,我就把你打的动不了身。我要动你需要兵符?你也说了,这里我俩一样大,那就凭本事说话了。”
那个毗县县令和左相是串通一气的,晋言一早就看出来了。他看出和左相串通一气的人恐怕还不止那县令一个,他今天刚到这儿,要做什么那些人都挡着拦着糊弄着,真是胆大得不得了。
他要是一把左相打一顿,那些人还真的以为他们能靠着这左相作威作福?!
“晋言!你不怕我参你一本?!”左相被他的三棍子打的半天动不得身,他呆在地上,恶狠狠地看着南威侯。
“我告诉你,我就不怕被参。要是这瘟疫平不了越闹越大,你也就别回去了。”晋言说话从来不是吓唬人,他是敢说敢做,既然他真的说了,那左相就在心里又掂量了一番。
其实那帮送草药送大夫郎中过来的队伍中,混了不少他们的人。左相想有意延长来毗县的时间,也就故意让他们走慢了点。可是看晋言这个要杀人的样子,他想了想,还是保命要紧,待会儿得给他们偷偷放个信,让人赶紧快马加鞭地赶过来。
。
县令见左相被侯爷收拾了一顿,他也老实许多。晋言要做什么他也不敢拦着,可这周围的人好乱好多,他走的战战兢兢的,也怕感染瘟疫。
两人走在百姓之间,县令亦步亦趋地跟在晋言身后,他如同把晋言当做护身符,赶紧贴着,片刻不敢离开。
突然一个妇人冲上来,两手扯着县令的袖子,哭喊着跪在地上,用写沙哑的嗓子求着他说,“大人,大人啊!我的儿子没有感染瘟疫,你们为何要把他捉走,求求你们把他放回来,放回来!要不让我进去换他也行!”
县令的眼神开始慌乱,他心虚地看了看晋言,然后两手拍开她的手臂,脚踢开了她,把她踢倒在地,挥着手,“哪儿来的泼妇!胡言乱语,快快拉下去!”
晋言瞪了他一眼,县令立刻不敢说话。妇人也看出了晋言是管事的那个人,她立刻拉扯晋言的衣角,求道,“大人,大人明鉴啊!”
妇人哭着把他的儿子被抓过去的事告诉晋言,晋言脾气也暴躁,他听完了立刻便说,“你带我去那地方!”
县令被他吼了大了个哆嗦,他立刻带路。
当初瘟疫突发,县令没当做事。后来左相他们想借此闹事,引发京城不安,然后趁乱逼宫。他们算了日子,觉得差不多是异族进关来帮助他们了。
这才引得晋言离京。
得了瑞王和左相的支持,县令他们更是肆无忌惮,本来就不想管,那索性就乱来。在让感染瘟疫的百姓单独治疗隔离的过程中,他们也没有详细诊治,闭着眼睛瞎说。也正因为这样,疫情才越来越有扩散的趋势。
妇人跟着县令来到了隔离感染了瘟疫的人的地方,她一进去就发现了她的儿子,她哭着跑过去,可县令却没再往前走。
侯爷看了看他的脸和手臂,微微皱了皱眉,那妇人的孩子现在已经感染上瘟疫了。晋言默默看了一眼县令,拦住他想要后退的步子,说道,“在这儿呆着!哪儿都不许去!什么时候那些大夫来了,你才能动。”
“可,可这地方…”县令苦着脸,哀求着晋言,“这地方这多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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