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十八!今日不就是你十八生辰?!”瑞王捏着她的脖子,“你这个药罐子,看着病恹恹的,本王看着就来气!”
路尹尹浑身一颤,双手捶打他的手臂,想让他松开自己的脖子。
“哟,还敢反抗?”李赐哲又要加大手上的力度,路尹尹眼见着就要被他掐死,强烈的求生欲使她奋力挣扎,双腿不停踢动。头一次,她对着李赐哲,拔出头上的银簪,哆嗦着一把将它赐向瑞王胸口。
她又狠又快,可惜力道太弱,簪子没插进去多深,就被李赐哲一把拔了出来,他反手就是一个耳光,骂到,“贱人!谁给你胆子刺杀本王!”
“是你逼我的!”
往常路尹尹总是软弱不堪,可今日她反而一反常态,只见她点上蜡烛,将烛火放在他们两人之间,双方的面容都被对方看得一清二楚。
路尹尹脸上遍布淤青,她罕见地穿了一身大红色的罗裙,往日向来淡妆的脸上如今涂抹上的厚厚的脂粉。可在淤青的衬托下,她的脸只显得更加惨白且渗人。
“我活不过十八,不只是路远难知道,路家上上下下包括嘟嘟都知道!李赐哲,你个疯子!除了打人,你就是个一无是处的窝囊废!”路尹尹说话几乎是声嘶力竭,她藏在袖子里的左手在不住地发抖,可她依旧挺直腰身,让人看不出半分不妥。
“我知道我是个药罐子,我知道我命不久矣。”
她眼眶发红,像是个地狱索命的恶鬼,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李赐哲。
“装神弄鬼的你糊弄谁!”瑞王抄起手边的瓷瓶砸向她,路尹尹躲不开直直被砸的头破血流。可她又拿起藏在桌子下的匕首,一把对着瑞王,直直冲过去,如同地狱里的修罗,定要他死!
“你疯了!”李赐哲不学无术,没有武艺傍身,头一次遇见敢和他不要命的,他立刻就怂了。“不就是被路家抛弃了!你杀我干嘛?冤有头债有主!你!”
“够了!已经够了!”路尹尹声音都在发抖,他刺了李赐哲胸口一刀,自己也是没了力气。
男人跑了出去,只留下她一个人。门外的翠儿早就不知所踪。路尹尹知道路家视她如弃子,她又不是傻子,她又不会不知道。可路家的太过分了,把她推给这个疯子瑞王做侍妾,让其他的女儿做太子妃,恶心。
如今瑞王还在,他们就赶着让另外一个女儿高嫁,明知道太子和瑞王水火不容,这不是逼着她死,又是什么!
房内又没了人,路尹尹还在呆呆地坐在地上,头上的疼痛让她回过了神。她赶紧缩回角落里,胡乱倒着止血的药粉在自己的脑袋上,她捂着头,想着刚才自己对着李赐哲有了杀心。她回想起来既畏惧又惶恐。
可更多的,竟然是快意。
“呵呵。”黑暗中她突然笑出声响,倒真如索命的女鬼一般,听得人瘆得慌。
。
太医院慌作一团。
越贵妃是瑞王的生母,听闻他在府中出了事,她恨不得把整个太医院都派过去,她更是在紫阳宫里急得来回踱步,恨恨道,“怎么我儿偏偏在这个时候出事!”
衣着华丽的妇人此时也是焦头烂额,见不到半点平时的雍容华贵。宫内的婢女连个大气都不敢出,都低着脑袋,默不作声。
瑞王,就是她们娘娘的心头肉。他要是出了点什么事,紫阳宫可消停不了。
太医们连夜赶往瑞王府,得知瑞王负伤他们赶紧上前医治。此时李赐哲已是昏迷不醒,没人知道他被谁刺杀了,管家王叔只说他从路尹尹的房内出来便是这样,可眼下太医们慌作一团,哪有那个闲工夫去查这些事。
太医们看着李赐哲的伤口,纷纷唏嘘不已。虽然匕首插得不深,可正插中了瑞王的心脏,太医们一个不留神都能让他魂归黄泉。
好在大吴的太医都还医术精湛,硬生生把李赐哲从命悬一线的处境上拉了回来。
他们忙完已经是一天一夜之后,这时众人才有空去找路尹尹兴师问罪。
可众人一进房间,却发现她比瑞王好不了多少。路尹尹缩在床脚,浑身是血,头上捂着棉布,脸上胳膊上全是淤青,管家王叔见这群太医每一个出头,便上前,问她,“路夫人,你可知道瑞王是被谁所伤?你又为何是这样?”
路尹尹没有回话,当时门口的丫鬟小翠也不见踪影,王叔也没看到有什么刺客冲进王府。
还是赵太医说,“我还是先给路夫人看一下伤口再说,她也伤的不轻。”
路尹尹没做声,赵太医皱眉上前,道,“得罪了。”
可他才稍稍碰了碰路尹尹的肩膀,她就直直地倒了下去,吓得王叔直往后退,大叫着,“她死了?!”
余下的太医纷纷上前,探了探路尹尹的鼻息,对着管家说,“路夫人没死。”
“那就好。”王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要是路尹尹死了,瑞王又不醒,那越贵妃问起此事,他可怎么交代!
要是越贵妃问为何瑞王重伤侍妾死了,总得有个人交代啊。
王叔还没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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