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行辕在韩侂胄的掺乎下,不可逆转地用上了蒸汽动力,盖起了一间有如堡垒的锅炉房,如同水泥鳄式破碎机一样,这里的蒸汽动力也不是活塞式蒸汽机,而是蒸汽轮机。
历史上最先投入实用的当然是活塞式蒸汽机。不过也有考证党指出,最早的蒸汽机是著名的耶稣会士南怀仁在1672年在北京试制成功的,车身中央安装有一个最原始的锅炉,好吧,你也可以认为它是煤炉加曲颈水壶。南怀仁弄出来的蒸汽动力并不复杂,煤火将水壶里的水烧到汽化,然后向外pēn_shè蒸汽,蒸汽流吹向木制叶轮,木质叶轮就呼呼转动起来,然后带动木制小车的轮子转动,小车就飞速开动起来。
蒸汽轮机为什么晚于活塞式蒸汽机投入实用,其实只是因为蒸汽轮机的汽轮转速比较高,在没有齿轮减速机的时代,如何控制速度简直是一个天大的难题。相对而言,活塞式蒸汽机的速度控制就相对简单得多。
茅庚如今已经解决了齿轮减速机的问题,反正是初步有了生产齿轮减速机的能力,因而便选择先上蒸汽轮机。
水泥生产自从上了蒸汽轮机,产能得以大幅提升,有人为此倍感鼓舞。
可赵抦来了高雄之后,住进国公行辕,立时便被行辕中的各种新奇花样给吸引住了。自来水、蹲式陶瓷冲厕系统,瀑布、喷泉,包括透明痛框窗子和弹簧沙发,诸如此类,赵抦这里看看,那里摸摸,一时兴奋不已。赵抦自幼聪慧,接受能力远超常人,什么新鲜事物经过他一番揣摩便能悟到其中道理,很快,行辕里的那些新鲜事物就满足不了他的好奇心了。
台湾这里,原住民暂时还不须赵抦去发号施令,而台北开掘金矿也算顺利,产出的黄金越来越多,但有在那里,也用不着赵抦操心。台北的城池更不是一时半时能够建好的。这么一来,赵抦要操心的事情实在不多。赵抦左右是闲着,在住进行辕头两天的新鲜劲过去后,不再满足呆在行辕中,倒是对茅庚在高雄所做的一切发生了不可抑止的浓厚兴趣,不能不说,赵抦一个有追求的青年:
“茅庚啊,你看,你不仅有男弟子,还带了女弟子,为他们传道解惑。本爵闲着也是闲着,也跟你学一学如何?”
看着面前这个年轻的皇孙,一副十分好学的样子,心道人家很可能是未来的皇帝,这会儿心血来潮,对科学无限地好奇,这应该是好事一件,至少对于大宋将来发展科学总是有利的吧。
赵抦已经看过了行辕那个锅炉,在行辕里赵抦要看这看那,没人敢拦着他,不过那个锅炉比水泥那边的锅炉小上了一号,赵抦看的时候,操作的人便先泄了部分压力,以保证国公到来的时候不会出现任何意外。可看过这个小锅炉之后,赵抦表示,那个大家伙他也要看一看。
茅庚为此也毫无办法,只好特意安排一番,同样是部分泄压,等赵抦一到,匆匆看那么一圈,便由韩侂胄和茅庚簇拥着离开。
“本爵还没有看清楚呢,茅庚,那个鳄鱼式破碎机是如何动作的?威力竟然一至于此!”
赵抦还想折回去继续看个明白,茅庚赶紧好言好语哄着这位皇孙:
“国公,这两天我便让人制作一具鳄式破碎机的模型,不!是包括蒸汽动力的鳄式破碎机的模型,国公一看模型,也就明白了。”
韩侂胄在一旁也帮腔道:
“国公,那不过就是一个砸石头的机关,国公若是有雅兴,不如去看看如何烧制玻璃吧,烧制玻璃才叫奇妙呢。”
赵抦心知大家都担心出事,倒也不好十分用强,何况茅庚还答应做一个模型送给自己,便借坡下驴道:
“好吧!不看鳄式破碎机也行,不看这里的锅炉也行,不过本爵想要看别的,可不能再拦着本爵了。”
茅庚当下连连点头,满口应承。茅庚心道:我的小祖宗,只要你不坚持呆在这安全系数不怎么靠谱的第一代锅炉旁边,要看其他什么一概都可以由着你。
为了转移赵抦的兴趣,茅庚便只好领着赵抦去看烧制玻璃。
来到烧制玻璃的作坊,老远就能感觉到一股热气远远地逼过来,待进了作坊,更是酷热难当,这里的操作工一脸汗水,其中有人干脆是赤膊上阵,只因实在是太热了。
赵抦忍着酷热,来到坩埚炉膛前。烧制玻璃的窑炉是在地平以下,是挖下去再用耐火砖砌成的一个窑炉,这个窑炉之上对称着排列四个坩埚,坩埚中喷出白花花的火焰,里面正是熔化的玻璃溶液。
操作工将一个瓢伸进坩埚,舀一瓢玻璃溶液,往两根铁辊中一倒,铁辊转动,就变成了一块软软的红色板状物,不要以为只要冷却下来就是一块平板玻璃,不行!还得趁热退火,到目前为止,还无法实现连续式退火,因此效率很低。
不过对于赵抦来说,已经是大开眼界了,一堆沙子石头放在坩埚中一烧,就能烧成玻璃水,然后辊轧成平板,退火几十分钟后,就是一块透明的平板玻璃。当然后续的辅助工序也不少,比如打磨抛光,切掉不规则的部分,最后变成方方正正、尺寸标准的一块块透明玻璃。
原来玻璃是这么来的!
当然,看起来简单,事实上若是不懂得配方,压根就烧制不出玻璃,懂得配方若是没有可耐高温的坩埚,同样也只能干瞪眼。赵抦只是看个热闹,实际上哪里能看得出其中的所以然来。茅庚也没有打算要将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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