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令人吃惊的一幕,茅庚有些不真实的感觉,难道一段惊天动地的爱情竟然就在眼前上演!
不过随即茅庚就意识到目下最要紧的不是讴歌爱情,而是千计不要血溅当场才好。这顿家三妹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少女,糟糕就糟糕在正处于青春叛逆期,再加上身上流淌着梅山蛮的血液,稍一不慎,难保不会酿成惨剧。无论如何,决不能让惨剧发生。
茅庚来自后世,人道主义的思维深入骨髓,兼之对所谓蛮夷汉人之分没有那多讲究,此时只是想着后世是怎么应对这种极端情形的处置手段,务必先将这少女的情绪稳定下来再说。
遇上这种情形,文元也有些傻了,让他答应吧,当然是大不情愿。
文元心中把王沁琴与这蛮女一比较,当然是王沁琴大占上风,论情趣论见识论学问,那顿家女哪一点也及不上王沁琴,更不要说汉瑶之分。
可要是不答应,这蛮女性烈,真要有个三长两短那又如何是好!好吧!就算这蛮女肯做低服小做自己的小妾,想那沁琴性子也十分刚烈,岂能容得家中有个蛮夷与她分享夫婿。虽然沁琴与自己名分未定,但王老先生那里分明已经有所松动,自己岂能让沁琴伤心!
文元在这边犹疑不定,那边茅庚和张海三便你一言我一语,意欲让那顿家三妹平静下来,张海三一张嘴也是能说的,一番语重心长,宛若顿家兄长一般,反正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茅庚觉得后世的心理专家便也不过如此。茅庚一开始还附和两声,后来干脆缄口不言。
可是张海三声情并茂的劝谕并不见丝毫结果,看来这顿家三妹就是一门心思赖上文元了——不对,是深深爱上文元不可自拔了。
就这么僵持了约莫一炷香功夫,最不该出现的另一个女主角出现了。刁蛮女王沁琴的到来,让茅庚感觉事情要失控,茅庚心说,你这个时候来凑什么热闹啊!难道要比一比谁更刁蛮么!
那王沁琴平时虽也刁蛮,不过人家一把尖刀横在脖子上,出了人命可不是闹着玩的,王沁琴再刁蛮,此时也要分个轻重,绑着脸一会看看文元,一会看看横刀的蛮女,使得文元既倍感尴尬又觉压力更大,而那蛮女也觉察到了王沁琴的敌意,这一来,本就紧张的气氛越发凝重起来。
这一来隐然有二女争夫的趋势,局势更加紧张起来,仿佛一堆干柴又添火油,只要一个火星,就会不可收拾。茅庚立时在脑海中搜索各种应急预案。
这种情况,张海三此时也不知道如何办了,一边还是不厌其烦地劝那顿家女不要想不开,一边暗暗示意茅庚要将那王沁琴支走。
茅庚心说就算支走王沁琴,只怕也一样不能解开这个死结,何况王沁琴又岂肯轻易离开!
看来张海三这一套心理抚慰疗法是不解决问题了,那不如就下点猛药吧,嗯,咱来一个釜底抽薪,实在不行还可以画一个远期大饼,如此,难题不就解开了吗!
慢!且将思路理顺了再说,事关人命,自己话中可不能露出什么纰漏。好在前世金庸的武侠、凡尔纳的科幻以及各种无厘头的玄幻网文,足以提供各种版本的海量信息,茅庚迅速在脑海中编辑一番,文元版的秘辛在茅庚大脑中经过一番增砖添瓦和逻辑重构,故事中时间人物地点一点点逐渐丰满起来,最后终于变得无懈可击。故事升级完毕,于是茅庚决定出手。
茅庚对张海三一摆手,示意张海三不须再言,然后对那顿家女说道:
“这位顿家妹妹,文元注定是要远赴---那个海外,难道你真的---那个要跟他同去吗!那可是几千上万里的---那个海上航程呐!一旦去了,只怕一辈子---那个再也回不来了。”
茅庚如此一说,文元心中诧异,张海三有些糊涂,王沁琴有些愤怒,顿家女燃起了希望。
那顿家女决然道:
“奴家已经想好了,无论文哥哥到哪里,奴家甘愿相从。”
王沁琴一听这不要脸的蛮女竟然连文哥哥都叫出来了,眼中顿时喷出了火来。
茅庚继续问道:
“那你家父母呢,他们总能舍得你---那个---一个人远离故乡,只怕这一去---那个你父母就再也难得见到你了,我只是想,你父母只怕不会---嗯,他们能答应让你离开吗?”
顿家女闻言也不免鼻子一酸,但仍是坚定地说道:
“我阿爹阿妈,原也是不肯让我远离,故而---故而他们才放了文哥哥,但奴家心意已定,阿爹阿妈---他们拦不住我的。”
说到这里,眼圈一红,差点涌出泪水。一旁的王沁琴心下一软,眼中多了一丝怜悯的神色。文元则心情复杂,不知道表哥如何要如此说话,这不是越说越糟吗!自己却又不便阻止。
文元叹一口气,说道:
“顿家妹子,唉!你有如此心意,我也只好如实跟你说了。唉!谁知我这文兄弟的---苦衷!”
此时张海三回过神来,做托儿是他最拿手的好戏,立时就接口道:
“文兄弟确是有苦衷的,实在是不足为外人道也!”
茅庚在心里夸张海三配合默契,嘴上顺势说道:
“虽然---那个不足为外人道,然而今日之情势,也不得不说了。”
顿了一顿,一看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来,便说起了早已准备好的故事:
“文元的师门,本是一个秘密,他的师门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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