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教付闻歌松了口气,他就怕白翰宇背上的伤撕开,回头血r_ou_模糊的,再缝都没地方下针了。
又问:“大少病得重么?”
闻言,陈大夫的眉毛稍稍动了动:“看症状像是胃肠之疾,但脉象却……”
听他话说一半,付闻歌更是被勾起了好奇心:“脉象怎么了?”
陈大夫细解道:“你看啊,大爷胸满吐逆,关滑胃热,壅气伤食,腹下坠痛,这都是胃肠之疾的症状。老朽摸着也确是脾胃不和之滑脉,只不过大爷的脉象滑而冲和,更像是滑脉兼下之妊脉。可你说,这怎么可能呢?”
对于学西医的付闻歌来说,中医的东西可以说完全陌生。陈大夫说的他只明白了个五六成,至于对方提的那些脉象,具体是那个字都不知道。
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他反问:“怎么不可能?”
陈大夫轻嗤:“大爷又不是半爷儿,哪来的妊脉,总不至于是媳妇儿教他怀上的吧?”
付闻歌当下一愣,与此同时,脑子里瞬地闪过个念头——白翰宇宁死也要护着的人,该不会并非像白育昆所想的那样,是个魅惑人的狐狸j-i,ng罢?
他之所以会这样想,是因周云飞借来的那本书里有提到过:颈后的细痣并非他们这类人独有的特征,在极为少见的情况下,有的人不长,有的人长了,却不是。
但这涉及到白翰宇的名声,他不好当着陌生人的面明说。与陈大夫别过,他回到宅子里往西院走去。只走了一半,又顿住脚步。
——该不该去和大少提这事儿呢?
付闻歌犹豫了。说,便是当着面撕人家的脸皮,教对方体无完肤尊严扫地。可不说,万一真是,出了事儿又该如何是好?
要不跟白翰辰商量一下?他想。毕竟,这种话教亲弟弟去说,总比他一个外人来的强。
左等右等,等到快十一点白翰辰才到家。付闻歌支棱着耳朵听着走廊上的动静,白翰辰刚路过门口,他赶紧起身把门打开。
“二少,等等。”
冷不丁旁边突然开了扇门,给白翰辰吓一跳。他转头看着付闻歌,皱眉问:“有事儿?”
付闻歌往对面看看,见孙宝婷屋里的灯还亮着。他顾不上什么规矩不规矩的了,伸手把白翰辰拽进自己的房间,又把门给关严实。
眉梢一挑,白翰辰心说:呦呵,长行市了哈,想跟我独处是怎么着?
付闻歌哪知道白翰辰什么心思,更没心情解释自己的行为。整整一个晚上他都在琢磨怎么跟白翰辰说这事儿,眼下真到要开口了,自己又先不好意思起来。别的不说,就说他猜测白翰宇与他人行苟且之事细节的想法,莫不是要教白翰辰好好嘲讽一番。
白翰辰背手戳在他跟前,老半天等不着一个字,便问:“我今儿可溜溜累一天了,您有话,能紧着点儿说不?”
付闻歌垂着头,眼睛死盯着白翰宇那双自长袍下露出的鞋子。嘴上就跟粘了浆糊似的,死活张不开。
“嗯?”白翰辰催促他。
“我……”付闻歌脸上烧得滚烫,心跳如擂鼓,“你先保证……不管我说什么……都……不许笑我……”
白翰辰扯起嘴角:“行,你说。”
光听白翰辰说话就听出了笑意,付闻歌更是羞于启齿。好像跟别人野合的不是白家大少,倒是他自己一般。
又是半天没动静,白翰辰敛起笑意,正色道:“说吧,我保证不笑。”
付闻歌深吸一口气,羞耻心终是被担忧白翰宇的心思稍稍压制下去:“二少,今天大少病了,请了大夫来家里瞧。”
白翰辰稍稍一怔:“伤口又坏了?”
抬起眼,付闻歌对上白翰辰的目光:“他肚子疼,大夫说是胃肠之疾,但我觉得不是。”
“何以见得?”
“大夫说,大少是滑脉兼下的妊脉之象……”
付闻歌在白翰辰惊诧的注视下,尽可能详尽地解释了自己猜测的理由。末了,他对一手扶着书架,满面不可思议之神情的白翰辰说:“我明天会问云飞把书借来,你好好看看。另外最好尽快带大少去医院,万一我没猜错,他受了那么大的惊吓和委屈,今天又开始腹痛了,孩子怕保不住。还有,以目前的状态,不及时进行治疗,连他的命恐怕也会搭进去!”
医学生的身份令他的话极有分量,每一个字都重重砸在白翰辰的心头。一切都明了了:大哥的隐疾原是因这般所致,而极力地维护金玉麟,必是怕被父亲知晓自己的儿子被戏子所狎,怪他丧尽白家颜面。
“我去后院儿备车,你帮我去西院儿接大哥,现在就送他去医院。”白翰辰说着,又在付闻歌转身时一把拽住他的胳膊,“记着,悄悄过去接他,万不能再让旁人知道。”
付闻歌深感震惊:“这都什么时候了,脸面比命还重要?”
“对于我哥来说,是的。”
白翰辰郑重地请求道。
“众口铄金,闻歌,别把他逼上绝路。”
应了白翰辰的叮嘱,付闻歌在西院儿的月亮门那等了好一会,终见严桂兰从白翰宇的房间里出来,走回她自己的房间。做贼一样顺着墙根溜到白翰宇屋外,付闻歌四下看看,确认没人在附近后轻轻推开那半掩着的房门。
白翰宇吃了药,正昏昏欲睡之时听到门响,以为是严桂兰又回来了。他稍稍睁开眼,却见付闻歌一脸拘谨地立在卧房门口。
“你……”白翰宇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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