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阳王李琎嗜酒如命,常以三斗不醉而自豪,然而在状元楼,他和梁陟却被李昂放倒了,醉得不省人事。
人嘛,只要你在他擅长的领域折服他,就很容易让他刮目相看。
李昂本意是想通过此举,让李琎向李适之引荐自己,结果李琎这回醉得太利害,第二天睡到中午都不曾起床。
这下李昂着急了,若是不出所料,今天李适之应该已经被李林甫和公孙谨合起伙来坑了,这事错过了今天,很可能就补救不了了。
李昂可不是要坑死李适之,而且是想让他欠自己一个天大的人情,甚至是“救命之恩”。
汝阳王李琎洒醉不起,李昂只得自己找上李适之府上去了。
李适之的府第位于长安城东南角青龙坊,与开元贤相张九龄旧宅只隔一条街,这里临近曲江池,水面开阔,四季花木不凋,是游人最喜欢来浏览的地方。
西北面的晋昌坊内,更有占半坊之地的大慈恩寺。大慈恩寺是唐长安城内最著名、最宏丽的佛寺,它是大唐皇室敕令修建。唐三藏曾在这里主持寺务,领管佛经译场,创立中国佛教宗派之一的法相宗。
寺内的大雁塔又是他亲自督造,共七层,取七级浮屠之意,高大巍峨,直插云霄。
但凡春闱之后,登科的进士先是在曲江赴御宴,然后到雁塔题名。
李昂骑着马,望着巍峨的大雁塔,来年自己能不能登塔题名,就看今日了。
他来到相府前,但见府前车马喧嚣,前来拜见李适之这位当朝左相的人数以百计,车马都排出了半里之外。
年关快到了,这些来拜访李适之的人,很多是外地入京述职的地方官员,四品的大官不在少数。
见了这样的排场。李昂直皱眉头,和这些人相比,自己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举子,按正常情况。估计连相府的台阶都摸不上,更别提得到宰相的接见了。
这就好比一个平生老百姓,想去见国家的总理,这难度可不是一般的大。
当然,两者还是有点差别的。总理出行,行踪普通人难以得知,即便知道了,车队前呼后拥,飞驰而过,你也拦不住。
而李适之这样的宰相,下朝回家,即便带有护卫,要接近他的马车也相对容易得多,李昂别无他策。只好到青龙坊的街口守株待兔。
曲江边,风景如画,不少坊书人游玩其间,吟诗作赋。
更有城中富家子弟,带着美人荡舟池上,阵阵歌舞声随风传来,甚为撩人。
大街上人来人往,香车宝马争驰,处处彰显着大唐的繁荣昌盛。
李昂与伍轩系马于街边的槐树下,一辆拉甘桔的车子经过。李昂闲得无聊,叫停了车子,买了一包甘桔,和伍轩蹲在路边剥着吃。
伍轩吧吱两下。把一个甘桔吞下去后问道:“老板,要是等不到左相公怎么办?”
“那他就死定了。”李昂竖起一指手指,顶了顶自己的展脚幞头,继续吃甘桔,嗯,这无污染。无公害水果,味道真不错。
伍轩就像是被刚才大口吞下的桔子卡住了喉咙一样,猛咽了两下口水才艰难地说道:“死定了?老板……你是说左相公真的死定了?”
伍轩好歹当过个小军官,深知一国宰相若是倒台,无异于在大唐官场引发一场强烈的地震,恐怕受到牵连的人数都数不过来。
然而这样重大的事,在李昂嘴里却是如此轻描淡写,好象跟死了只蚂蚁一样。
李昂翻了翻白眼说道:“瞧你这模样,好像是你要死了似的,南门,难不成你是李适之的女婿?”
“老板,可要是左相公真的被陷害了,你来年的的礼部试不是就泡汤了吗?”
“那也未必,李适之要是倒了,达奚珣等人难免会受牵连,到时要是换李林甫的人来主考,你老板我同样有机会。”
“啊!原来老板你已经做好了两手准备。”伍轩望向李昂的眼神有点怪怪的。
自从有科举起来,谁听说过哪个考生为了能金榜题名,把一国宰相和给干翻,甚至可能牵连半个朝堂的高官,就算有人敢这想,也做不到。
而现在,这个人出现了,他就蹲在路边吃甘桔,吃相还不怎么样,你就是跟别人说了,别人也只会笑你是疯子。
然而只要他不阻止,干掉宰相,牵连半朝高官的事情很可能真会成为现实。
在剑南之时,李昂也算计过县令、别驾等一方官员,可和这次相比,那些根本不算什么。
在伍轩眼中,李昂的身影莫名变得高大起来,甚至有些吓人,让他不知不觉中别开了目光,不敢直视。
“老板,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顺水推舟,还要阻止呢?” 伍轩犹豫了一下,才接着问道。
李昂嘿嘿地笑道:“其实我也不想费这个劲,可是为了你未来的老板娘,不得不为之啊!”
李昂选了一个最简单的理由,漫不经心地回答。
“未来的老板娘?”
“哈哈哈……”
伍轩能猜到“未来的老板娘”指的是杨男,但却想不清楚这事和杨男又有什么关系。
他抛开这些复杂的事,接着问了一个直接的问题:“老板,左相的车驾肯定是前呼后拥,到时老板准备怎么拦住左相的车马?”
李昂今晚戴的展脚幞头有点松,让他不得不又用手指顶了顶,然后望着伍轩笑道:“很简单,左相的车驾一到,你来行刺,我来救驾,一切就搞定了。”
“啊!行刺?”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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