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二爷自从牢里出来后,已经有段时日心头没今天这么畅快过,那热乎乎又凉丝丝的感觉就像是躺在女人最柔软的臂弯中,又或者是像整个人在极热的夏天被清泉从头到脚地给淋了个遍,简直全身通透。
他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心情不错地走在息府后花园,竟颇有闲情逸致地还赏了会景,眼见天色暗了,才准备回二房的鸾凤院,即便他已经远远就看到花九领着两三个婢女大步而来,也高扬着头,从鼻孔中哼出一声,做出裸蔑视的神情。
哪想,花九根本不跟他客气,一站在跟前,就喝道,“给我绑了往死里打。”
息二爷一愣,实在想不到竟如此大胆到妄为,他这一走神,春生几个就拿出早准备好的绳子往他身上一套,给捆的结结实实,这下,息二爷才大喊出声,“花氏,你反了天了,敢这个对待长辈!”
花九根本无视息二爷的话,她从夏长手里夺了带过来的棍子,就往二爷身上招呼去,还专门找他关节的地方杖责,“我花氏今天还就反了,太爷下不去手教训你,我花氏可没顾忌,你惹到我,今天就是不死我也要你脱层皮下来。”
息二爷心头也怒了,奈何他根本就挣脱不开,只一边嗷嗷直叫一边骂着,“贱人,我息二不会放过你,你给我滚出息家……”
花九不说话,许是开头那几下太用力她打的累了,便将棍子交到夏长手里,对几丫头吩咐道,“打!”
息二爷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着,面上通红,有些地方已经开始淤青,但那模样却是半点不服输,有那些吓到了的下人赶紧跌跌撞撞地往主屋那边去喊人来。
花九冷笑着看那些下人跑的飞快,她从鼻腔中哼出一声冷调,然后慢条斯理地从袖子中摸出一青瓷小瓶来,“知道这是什么?”
息二爷不回答,身上被棍子打的疼慌了,他竟不管不顾地在地上打起滚来,这样总有几棍子落空的时候。
“这香可是我刚才专门为二伯你赶制的,要不闻闻看香不香?听说这香一用到身上,全身奇痒无比,当棍子落下的时候,反而会觉得像男女交欢一样舒服,可是被打过之后,全身的皮都会裂开,先是血水流尽了,再是肉一块一块的往下掉,最后连骨头都会变得嘣嘎一声像酥饼一样脆生生的,而最舒爽的是,你会对这个过程上瘾,并不断想将这香用到全身,是会只剩一个脑袋的……”花九声音的低沉,她这话是凑近了息二爷说的,有喑哑的魅惑浮起,像是蛊人心神的女妖。
“不要……不要……”息二爷脸色瞬间就白了,那种情景光是想着,就觉得是个可怖的。
“一定要的,来说说,二伯是您哪只手放的死乌鸦到我暗香楼牌匾藏着?右手还是左手亦或两只手?”花九啵的一下拔掉瓷瓶软塞,瓶口倾斜,似乎在息二爷两只手边犹豫不定。
“侄媳,你放过我吧……二伯求你,就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是那个花家的王冲找上我的……不关我事……”息二爷这一停顿,身上硬扛着挨了好几下的棍子,疼的唉唉直叫唤,想跑,但又被捆着,绳子那头还是在花九的手上。
“我当然知道是王冲了,我自会收拾了他,可是二伯,您也要受惩罚呢,要不然侄媳岂不是就太好说话了。”说着花九就起身,一脚踩着息二爷两只手,钳制住了他,皓腕一转,那瓷瓶中的香液尽数倒在息二爷一双手的手背上。
只听得嗤啦嗤啦的滋滋声,像烧红的铁块入水时激起的那般反应,冒起无数白烟,以及一股香品才有的香味和淡淡的肉香味,息二爷的手却是被花九那香品给你淋的皮肉分裂,但却诡异的没流半滴的血。
“住手!”老远老太爷的声音就传来,花九一回头就看到大爷和四爷搀扶着老太爷,飞快地跑过来,杏仁眼眸眯了眯,像极无害的纯良幼兽,花九抬起脚就放开息二爷的手。
然而,这会息二爷根本就没力气了,十指连心,手上皮肉分离的苦痛似乎已经麻木了他的神经,他除了刚开始那会哀嚎出声,现在竟只能有气无力地哼哼几声,偏生的他还根本就晕不过去,脑子清醒的很。
可见白骨的血肉双手,没半点血流出来,皮是皮,肉是肉,连显露出来的筋脉肉眼都能看见寸寸皆断,偶尔还有丝缕的烟气从手背冒出来,有馥郁的花香和令人反胃的肉香味。
赶过来看到这一幕的人无一不是惊骇万分,难以置信这世间竟有香品能有这般杀人不见血的效果,几乎所有人都想起花九曾经说过的,能引来蜘蛛吃人的香那件事来,然后齐齐背脊生寒,就莫名打了个颤,甚至有那胆小的,根本不敢看花九一眼,连忙后退。
“花氏,你这是要做什么?难不成还要谋害长辈?”息大爷怒喝出声,如果不是他眸底深处有微闪的荧光,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和自家兄弟感情当真深的很。
然,花九正眼都不瞧他一下,只将视线望向息老太爷,和他眼神交接,就有霹雳的暗芒一闪而过,两人皆瞬间就面无表情。
“花氏!”老太爷只重重地喊了下花九的姓氏,然而他握着龙头拐杖的手指关节几乎泛白到青了,方显他内心的愤怒。
“息二爷好手段,伙同花家王冲在我暗香楼开张之日,将死乌鸦藏在牌匾处,坏我楼名声,花氏还想问,二伯我哪点对不起你了,你入大牢,那也是太爷去请的官差帮忙,怎么的就一股脑怪到侄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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