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猖狂了,“你现在知道心痛了,当老天给你重活一次机会时,你就应该好好珍惜,轻轻松松享受人间齐福不是很好,而你还不知足,居然又想要爱情,又想要复仇,这天下哪有那么完美的事。偏偏你脑子又不好使,居然想到靠争夺武状元来吸引我的注意,我告诉你在那个时候我就已经开始怀疑你是落葵了,虽然你的样子变了,可是你的武功招式却一点儿都没有变,为了查清你为何会变成这样,我才让你留在阴阳殿的,让你接近煜王你真以为我是为了给自己辅路,我告诉你我是为了让你尽快露出马脚,只是没有想到这个楚淮睿如此的厉害,居然一连杀了我几员大将,我又岂能再留你们。”
倪荣正在慷慨激昂地述说最近如何看穿彼岸的经历,岂料身后剑风骤起,眼看就要将他的脖子刺穿,倪荣却毫不惊慌,脑袋只微微朝旁边歪了歪,然后向后飞起一脚踢向突袭者的面门。
若不是于泽武功尚可,急急地退了开去,否则定会被他踢个牙齿迸裂。
彼岸见倪荣分心,手中长剑挥出,如闪电般朝他掐住楚淮睿的那只手臂刺去。
如果说掐死一个人需要三弹指间,那么彼岸用剑挥断一个人的手臂只需要一弹指间,倪荣不是傻子,只能立即松手避开。
彼岸好似早知道他会避开似的,长剑落空之际便像一条长蛇绕开楚淮睿的脖子,朝躲在他身后的倪荣攻了过去。
倪荣一时受两人夹攻,况彼岸的功夫竟比之前要强上许多,不禁令他暗暗吃惊,当下也不敢大意,抛开楚淮睿转身与彼岸战在了一起。
朱翕趁机带着众人奔上前去,将柱子上三人解救了下来,拿出早早准备好的绒织斗篷,将他们的身体包住,以免因为失血受冻丢了性命。
倪荣见手中的三张王牌已失,不禁心浮气燥,脸色比冬天里的夜空还要黑,一柄长剑有如活龙再现一般朝彼岸疯狂地进攻着,同时嘴中还发出类似于不屑与挑衅的话语。
“你还记得你曾经杀了多少人吗?”倪荣手中的剑如同数千只手挥动一般,晃动之间有如面前站了数千人,竟分不出主位,那幽暗低沉的声音一直在头顶上盘旋,“阴阳殿里那么多阴阳师,其他的人本座都不记得,可本座却清楚地记得自你十三岁出道开始杀了多少人?”
彼岸便未理会倪荣的言语,双眼中投射出那数千只剑气,她要将它们分辨清楚,找出主位好进行攻击。
“天元二十八年,那年你刚满十三岁,小小年纪便杀了保定刘府一家二十一人,开始了你作为阴阳师的慢慢的杀人之路,而当你第六次出使任务时,就做出了惊人的成绩,你单单只一人便杀掉了幽州牧府一家五十三口,成为了名副其实的最强阴阳师,本座还特意提你做了大司命,你还记得吗?”
倪荣这讨厌的声音就像他手中的剑一样又快又准,直叫现场的其他人都听得目瞪口呆,朱翕只知道彼岸是阴阳师,却不知道她曾经不为人知的秘密,更不知道自己无意之间救下了一个人间恶魔。
不过他值得欣慰的是,彼岸已经彻底地放下屠刀,不管她现在是为了给自己的姐姐报私仇,还是为了给世间除恶,他都要肯定她的做法,而且也绝不会为当初救了她而感到后悔。
彼岸身子如同一只灵活的猫,每一只剑气扑面而来之时她都能快速地捕捉到而且稳稳地躲过去,她的眼神依然是寒冷如冰,便没有制止倪荣继续说下去。
“短短十一年时间,你手中就出现了七千多条人命,如果用家庭来计算的话,你曾亲手毁了一千三百户和睦的家庭,令七百个无辜的婴儿死于非命,曾经在殿中有一句胜为流传的话,那就是但凡被你盯上的人没有一个能够活命的,简直就是人间恶魔,而本座却从未亲手杀过人,你与本座的可恶程度相比,简直就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彼岸脚尖急点,险险地躲开了倪荣攻向自己下盘的长剑,手中宝剑同时挥出,朝倪荣的脑袋劈了过去,“自离开淳安以后,我心里念的想的皆是为姐姐报仇,从未想过替天行道或是大理道义,所以根本就不会在乎什么名声名望,今日你就算将我这十一年来杀过的每一个人都说出来,也别想让我愧疚半分,你也别想得逞半分。”
彼岸一剑劈下却落了空,她也毫不示弱地随着倪荣的步伐紧跟而上。
倪荣完全没有想到几个月前的手下败将在蹬了两个月的大牢之后居然武功长进了这么多,刚刚彼岸的一剑差点将他的手臂卸了下来,便不敢再大意,专门应敌。
朱翕带过来的府兵将酣战在一起的两人团团围住,手中提着大刀却没有一个敢靠近的,无论是他们需要对付的倪荣还是彼岸,只见他们的身法如鬼魂的一般飘来飘去,看得人眼花头晕,更别说上前帮忙了,而他们所对的招式剑气如飓风一般朝四周袭来,纷纷只有后退的份。
楚淮睿缓过神来后,一双暗沉的眼睛时时地盯着场地中央,看着他们二人,如果上次彼岸从倪荣的手下逃脱是因为有煜王的身份压着,那么现在的倪荣便没有任何威胁了,楚淮睿想到这里,便虚弱地拉着扶着他的吴千蕊,艰难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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